飄天文學 > 大宋九千歲 >第二十二章 賭勝
    “既然丁二公子提出來,那我就,兄弟我有個莊子”

    衆人:“嗯”

    這個大家都知道,歐陽修過了。

    “辦了一個學校”

    “嗯”

    衆人驚詫了,這是什麼地方

    廣文館啊

    國子監下屬的廣文館

    國子監那絕對是是物華寶,人傑地靈的地方,全國讀書的尖子,幾乎都在這裏。

    你辦了個學校

    什麼學校

    什麼學校也比不過國子監啊

    趙允讓看着衆人眼中的詫異和敵意,忙擺手道:“誤會誤會,我辦的”

    這還真是不好,難道真的告訴他們自己建了一所希望學

    “是一家書院,剛剛建成,草創,嘿嘿,草創”

    歐陽修肅然起敬:“王爺篳路藍縷,以啓山林,可欽可敬”

    趙允讓:“嘿嘿”

    其實,趙允讓還真沒想那麼多。

    自從來到大宋,那真是隨心所欲,爲所欲爲。

    也不知道怎麼着,這學校就建立起來了。

    就和前世上學差不多,還沒明白是那麼情況呢,一看,高考了

    “希望書院,希望這書院能給孩子以希望,給百姓以希望,給國家以希望,給民族以希望”

    排比句唄,煽情的句子基本都是這樣的

    衆舉人果然被震動了,相互看了一眼,舉手爲禮道:“王爺心懷下,我等佩服”

    別啊,這時候這麼,萬一皇帝以爲自己要篡位怎麼辦啊

    “諸位諸位,這個以後再,咱們還是比試的事兒吧,願賭服輸,絕不賴賬,來來來,那個薛什麼來着,你把題目再一遍”

    薛濤氣個半死:“人生有代謝,往來成古今”

    歐陽修略一沉吟:“這朝代更替,家事興衰,生老病死、悲歡離合”

    薛濤不滿道:“歐陽兄,你這樣提醒王爺,人家也未必領情,你作爲新任解元,這麼做不合適吧”

    衆人也都詫異地看着歐陽修,這提醒,簡直就是作弊

    還打算告訴趙允讓這詩句的意思是怎麼着

    就算你們有交情,我們可是下了注的,一罈碧落春啊

    歐陽修頭一次被這麼多人同仇敵愾,只得閉上嘴,一言不發。

    趙允讓倒是不在意,咱還用得着作弊

    要論起作弊,自己本身就是個作弊器

    “來來來,都籤個協議先”趙允讓直接從懷裏拿出一摞宣紙。

    衆人拿在手裏一看,都怒了:茲有某某某願賭服輸,願意任職希望書院客座教授一職。

    還教授,這國子監裏的老師,纔是教授呢

    而且這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可是這賭局是臨時才舉行的。

    簡直無視這廣文館中衆人啊

    連歐陽修都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了:這份眼力,這個口氣,這種猖狂

    可是,歐陽修也知道,這趙允讓很是有狂的資本的。

    不過,正所謂少年心事當拿雲,衆人正是大比之年新科舉人,一個個意氣風發,誰也不是省油燈。

    “賭了”

    “賭了”

    一羣人紛紛嚷嚷着,在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另一邊的六子也拿着協議:茲有趙允讓願賭服輸,免費提供碧落春美酒一罈。

    估計這協議,李月娥看到得發瘋。

    “那邊輸了,就在紙上按下手印,我這裏連印泥都帶着呢”

    嗬,衆人這個氣啊,這是拿我們當成什麼了

    歐陽修在一旁委婉地提醒:“諸位同年,咱們可還要參加考試呢”

    再過幾個月就是春闈大比,回頭都被趙允讓弄去教孩子,朝廷還不炸了營。

    衆人也是一怔,光想着碧落春,把正事都忘了。

    趙允讓忙道:“這個自然是考試之後的事情,而且時間靈活,休沐的時候就可以”

    這話的,考試前,這一羣不過都是些舉人。

    考試後,那可都是進士,狀元貌似也在裏邊呢。

    有的乾脆就是翰林,一羣舉人老師有啥意思,找個翰林當老師,那才牛氣

    估計衆人要是知道了趙允讓的心思,得氣死。

    “你來”趙允讓直接挑戰。

    薛濤略一沉吟:“我所做詞牌,是江城子”

    “西城楊柳弄春柔,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爲系歸舟。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

    韶華不爲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作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

    旁邊丁東刷刷點點,將詞寫在一張紙上。

    “好,好一個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

    “王兄的不錯,化用劉禹錫朱雀橋邊野草花之典,瞭然無痕。”

    “人不見,水空流,暗合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妙啊”

    “看起來,這壇碧落春,咱們是喝定了。”

    “果然不愧薛逐浪之名”

    逐浪是薛濤的字。

    衆人讚歎之餘,紛紛擊掌相慶。

    歐陽修面帶憂色,薛濤平日裏有些才氣,可是今這一首,婉轉含蓄,實在是寫出了婉約詞的極致。

    還特麼逐浪,哥叫“浮雲”什麼了嗎

    今哥也浪一浪,看誰浪得過誰

    趙允讓大笑:“我今日的詞牌,是臨江仙”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屋內鴉雀無聲,衆人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嘭嘭嘭”地急速跳動,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連一旁的徐至誠也沒有出來給趙允讓叫好,顯然也是被震撼到了。

    一個聲音響起:“好一個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啊”

    前面的一個,看上去比歐陽修年齡大上不少,四十左右歲,微微的鬍鬚,是個美男子。

    後面,則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竟然是胥偃。

    趙允讓不敢貿然話,好在歐陽修對他極有好感,忙解釋道:“這位是晏祭酒,這位是胥老先生,你見過的。”

    趙允讓連忙施禮,這歐陽修也不對,只介紹個姓氏,誰知道“晏祭酒”是什麼鬼。

    可是,就在這施禮的瞬間,趙允讓的腦袋裏閃過一道電光。

    張王李趙這都不新鮮,可是在北宋,一個姓晏的國子監祭酒,那隻能是晏殊。

    又一個北宋的名人

    晏殊自有神童之稱,劉太后垂簾聽政也出自他的主意。

    最主要的,是他有一首浣溪沙,就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渾然成,妙手偶得的佳句。

    趙允讓這裏雖然借楊慎的“滾滾長江東逝水”壓了衆人一頭,可是恐怕也讓晏殊面上無光。

    正是打了徒弟,出來了師傅的節奏。

    胥偃已然手捻鬍鬚,大笑道:“同叔,如何,這等文采,做不做得不要人誇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

    晏殊顯然是個嚴厲的人,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我素知周王趙元儼文武雙全,書畫雙絕,詩詞之上也頗有造詣,沒想到王爺家學淵源,今日在我廣文館大展神威”

    趙允讓心一沉,壞了,這晏殊是對自己不滿了。

    這也怪自己,光想着拐幾個舉人去做老師,忘了自己這做法無異於踢國子監的場子。

    而且,晏殊屬於文官系列,難免對趙元儼有看法。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趙允讓畢恭畢敬:“見過晏祭酒,見過胥老先生。”

    晏殊顯得十分嚴肅:“王爺,你身爲宗室,也應該知道這廣文館的規矩”

    規矩

    什麼規矩啊

    歐陽修爲難道:“老師這考覈”

    晏殊絲毫不理:“入我廣文館,必須有人推薦,有人考覈,昨日胥老先生向我推薦,今日正好,王爺可願意一試”

    考覈是什麼鬼

    自己是來赴宴的,而且收穫頗豐,剛纔衆人發愣的當兒,六子身法如風,拽着手把手印都按了。

    怎麼突然成考覈了

    趙允讓恍然,這就是挑釁啊

    趙允讓真要進廣文館,還真不用走這套手續,宗室自然有宗室的辦法。

    可是晏殊如此,就是抓住了趙允讓的心理,縮頭烏龜誰也不願意做

    趙允讓直視晏殊:“自然,既然有考覈一,我有意一試”

    這話得很明白,既然講規矩,那就照規矩來,別弄這些玄虛。

    晏殊有些氣惱:“你的事情我也聽了,不畏浮雲遮望眼確是下奇句,可這廣文館,並不是憑藉這一句詩,就可以進得來的。”

    趙允讓昂然道:“既如此,晏祭酒以無可奈何花落去名動下,也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其實趙允讓特不願意得罪晏殊,一是粉絲情結嚴重,你見過哪個粉絲攻擊自己的偶像的。

    另外,也是因爲北宋重文抑武,這文武大臣格格不入,不能給自己的便宜老爹拉仇恨。

    同時也因爲這羣文人自己雖然不團結,但是對待外人,那可是出了名的齊心合力。

    但是話趕話,也是沒辦法。

    晏殊臉色有些難看:“年輕人,太囂張了不好吧”

    趙允讓索性扯開了:“這不算囂張吧,道理在哪裏擺着,相信晏祭酒自有判斷”

    晏殊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不難爲你,我這裏有個對聯,你要是對得上,就算你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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