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九千歲 >第四十四章 你沒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燕昭目光閃動:“你是說火藥”

    “沒錯,就是火藥”趙允讓點頭。

    除了火藥,沒有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對水閘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這個賊人很狡猾,藉着除夕之夜,三司庫房守衛鬆弛之機,用火藥炸開了水閘,劫走了交子銀

    還放下了挑撥離間的話兒

    由此就可以知道,這不是一般的賊人

    燕昭警覺道:“你怎麼知道”

    趙允讓一笑:“你如果是i這個賊人,既然銀子已經到手,你會不會還想着挑撥太后和皇帝的關係”

    燕昭搖頭,就算是江洋大盜,也未必會想到這一點

    “所以老話說,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這個賊人,絕不是簡單地求財而來”

    “可是銀子也實實在在地丟了啊”

    趙允讓想了想:“我們先不說銀子,這水閘是靠着火藥炸開的,可是一般的火藥,有沒有這樣的威力”

    燕昭想了想:“沒有你是說,這是軍中的火藥”

    趙允讓一笑:“我可沒說,這是你說的”

    燕昭:“”

    這極有可能,。

    製造鞭炮的黑火藥,比起軍中的火藥來,威力要差上不少

    不足以製造出這樣的爆炸

    而掌管着火藥的最高機構是樞密院

    樞密院現任樞密使,就是吳越王錢俶的兒子,錢惟演

    因爲錢俶歸降地緣故,這錢惟演在朝中地位極高,否則也不會執掌這樣重要的部門了。

    可是說,平日裏的軍事權力,都在樞密使錢惟演的手中。

    “軍中火藥”錢惟演面對前來查案的燕昭和趙允讓哈哈大笑。

    “軍器監中皆有記錄,你大可去查”

    果然,錢惟演的囂張,不是沒有道理的。

    數據詳實,軍中生產的火藥,一點也沒有減少或者丟失

    這條好不容易想到的線索,居然就這樣斷了。

    案情一時陷入了困境

    連李月娥都在一旁替趙允讓發愁

    趙允讓自己回到了碧落山莊,因爲這次事件,他覺得,周王府裏也要備上幾羽信鴿纔好

    而這信鴿交接,必須他親自從李月娥手裏接過才成,就算是小六子也不成

    所以李月娥帶着兩對信鴿前來,順便還帶了幾根黃瓜過來。

    用她的話說,少爺的是少爺的,她的是她的。

    這丫頭,估計是忘了之前趙允讓說過,連她都是他的的話了。

    當然,這時候趙允讓哪還能想起一時的玩笑話

    拿着一根黃瓜,愣愣地一塊一塊地啃着黃瓜皮:“怎麼回事呢”

    這軍用火藥一點也沒有少,可是這水閘破壞威力之大,又一定是軍用火藥所爲

    李月娥聽了趙允讓的疑問,突然道:“少爺,這軍中火藥雖然沒有少,但是聽少爺所說,顯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製造出來的,不妨查一查軍器監的匠人”

    趙允讓眼睛頓時一亮,一躍而起,一把抱住了李月娥:“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李月娥臉通紅,微微掙扎着:“少爺,小心手裏的黃瓜”

    趙允讓也鬧了個大紅臉,得意忘形啊

    這麼實實在在地抱一個姑娘,還真是頭一次

    對,實實在在的

    沒錯,就是這樣趙允讓咔嚓咔嚓大口嚼着黃瓜。

    火藥的確沒有少,可是製造火藥的,那絕對都是專業人士,說是朝廷的專家也不爲過。

    循着這條線一查,結果馬上出來了。

    軍器監大匠凌渾

    自從臘八休假之後,凌渾就沒有來過軍器監了。

    這是極大的疏忽,錢惟演的老臉都紅了

    像凌渾這樣的軍器監大匠,所執掌的不僅是軍中的機密,而且也極具危險性。

    雖然這個時候還沒有可以隨身的監控,可是軍器監中一進一出,是必然要向軍器監報備的

    而一旦要離開汴京城,那就要向兵部上報

    而一旦超出請假或者休沐的天數,軍器監也要及時上報兵部和樞密院

    制度是好的

    可是,臨近年關,竟然無人執行

    那請假的條子,現在就在趙允讓和燕昭的手中。

    女兒病重,請假三天

    女兒病重

    這凌渾有個女兒

    “沒錯,有個女兒,聽說已經十三四歲,正是豆蔻年華”

    燕昭對這些人的信息還是知道的。

    到了凌渾家中,果然無人,竈冷爐滅,顯然已經多日無人沒有居住了

    趙允讓和燕昭將屋裏屋外細細搜過,最後竟然從土炕的夾洞中,搜出一卷圖紙

    辨認字跡,兩人的臉色都變了:硝石、硫磺、木炭,竟然是軍中火藥配比

    這是絕對的軍事機密

    要知道這火藥自從被那些煉丹的道士們發明出來,多少年一點點摸索,這材料已經不是什麼祕密。

    可是這配比絕對是機密,甚至說是絕密也不爲過

    火藥的穩定性,火藥爆炸的的威力,幾乎全靠配比

    除次之外,竟然還有幾張草稿,看着模樣,兩人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火箭、火球、火蒺藜,這都是禁軍裝備的火器,都是軍器監中的最高機密。

    圖紙私自帶出軍器監,就是殺頭的罪過

    這凌渾身爲軍器監大匠,絕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規矩

    燕昭怒道:“看起來,這凌渾有叛國的嫌疑”

    趙允讓搖頭:“叛國那倒是未必,你看這是什麼”

    燕昭一看,炕上都是些女孩子的刺繡,妝奩等,甚至還有一些女孩子的玩具。

    “如果是叛逃,那麼這些他女兒的東西也應該帶走,你說過,他是極疼愛他的女兒的”

    “別忘了,從臘八到現在,他有充分的時間來安排這一切”

    “按照你所說,凌渾愛女如命,這些女兒的東西,不會就此這樣扔着的,那妝奩都是半開着,顯然,他女兒離開這裏的時候很是匆忙”

    “此外,看這些圖紙,塞在炕洞之中,顯然也不是想着帶走,如果要向人獻媚,有這些東西豈不是好”

    “你的意思是”燕昭皺眉。

    “這卻要找到人再看了”

    趙允讓也不敢就這樣下結論,還是找到人再說吧。

    汴梁城中找人,可是件難事

    連十萬兩銀子都找不到,偌大個汴梁城,要找刻意藏起來的父女兩個人,又談何容易

    一天、兩天、三天

    連着三天,滿城大索,眼看到了初五,依然是一無所獲

    整個京城都瀰漫着一種壓抑的氛圍。

    似乎老天爺也感受到了,紛紛揚揚地撒下一場雪來

    搜索依然沒有結果。

    按照開封府的安排,過篩子一般過了幾遍,仍是一無所獲

    從除夕之夜算起,已然宵禁了好幾天

    平日裏最是繁華的青樓歌館,這幾天卻是叫苦不迭。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些什麼

    不過這等高壓之下,倒也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這凌渾爲人耿直,性子極爲暴躁,素有“火雷爆”之稱。

    在他從軍器監請假回家之前,還和軍器監的另一位大匠翟恆大吵了一架

    燕昭和趙允讓找到了翟恆

    翟恆吞吞吐吐,不願意承認此事。

    趙允讓一笑:“翟大匠,我不知道你心裏是如何想的,可是,這件事已然上達天聽,連軍訓副使都杖斃了,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和燕大人往上一報,你可就說不清楚了”

    話說的慢條斯理,連燕昭都覺得有些寒意。

    燕昭忍不住詫異地看了一眼趙允讓,還有這樣問案子的

    你說不說

    你要是不說,很好,那就是你乾的

    趙允讓就是這麼個態度,別說什麼“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利”,那都特麼是屁話

    索性直接告訴翟恆,你沒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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