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沒理由這樣做。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將頭擡起來,迎上了他的眼睛。
果然在片刻之後,他嘿了一聲,沒有點我的名字。
只說犯了以下幾項,會直接被剔除,其中包括不遵守這裏的紀律,對抗管理人員,任意滋事和內鬥等幾條,講完之後又道,“如果老老實實聽話,且能堅持下來,不管你們最後能不能選拔上,這一段都算是國家出錢培養了你們,希望你們能珍惜這次機會。”
把所有人震懾了一番之後,這個董老又接着講了一些細節的問題,然後說下午所有人都去禮堂,開始正式的學習與培訓。
聽這個董百川的意思,能來到這兒的人,都是知根知底、根本苗紅的,不管能不能選入宗教局第六處,都願意讓我們有所進步,畢竟這些人以後都是對抗邪異的新興力量。
因爲是第一次見面,董百川講了很多,講完之後,旁邊的一個留着背頭的中年男人接着說,這個男人看着雖然平實無華,但有一股沉寂如海的氣質,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華南宗教局第六處的副處長,姓宗。
我心中暗暗驚異,難不成這個董百川,地位還在一個地區分局的副處長之上
要知道宗教局第六處的副處長,一管都是一個區,簡直可以說是一方諸侯了。
這個宗副處長很會說話,誇獎鼓勵了我們一番,說了一些大道理,要我們努力之類的,看來是一個長袖善舞的人物。
再接着就是一個婦女模樣的人,講述了在這裏培訓和選拔的記分規則,說我們最後是要定名次的。
之前坐了一路的火車,昨夜又沒怎麼睡,此時站着聽他們在這兒講話,我直打哈欠,一個哈欠還沒有打出來,就看見董百川的眼睛一直雞賊的盯着我。
我只得將哈欠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心中道,“這個董老頭是不是有老婆孩子被相師拐跑了啊怎麼這麼針對我”
馬上站直了身子,裝作認真傾聽的樣子。
不得不說主席團上的那些人平時都是做了一方小領導的,這話一套又是一套,等上面五個人講完之後,發現都快中午了。
在散會之後我準備回宿舍眯會,迎面遇上一個背劍的少年,正是見過兩次面的“小劍客”張根武。
他也在
想來他應該是和這個董百川一起的。
我和他本來不熟,但在這裏就好像遇到了故交一般,對我出現此處他很奇怪,因爲我之前曾拒絕了成爲他們的編外人員。
但是“小劍客”也沒有問我這次來的原因,只說自己負責這裏的安全保衛工作,說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他的。
兩人聊了一會,已經到了中午飯的時間了,喫過飯之後回到宿舍裏躺下,還沒睡着,就聽到有鈴聲響了起來,說是要去大會議室培訓。
我強打起精神,心想這可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來到大會議室卻發現講的東西既不是法術,也是人體行炁,而是一些邪教的知識。
講課的是一個老學究,帶着一個明晃晃的鏡片,把他要講的東西做成了幻燈片,一幅一幅的放映,開始看那些教徒自殺的圖片還好,後來文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站起來之後,這老學究問我他剛纔講的那個教派,發源地在哪兒
我瞅了瞅出示的幻燈片,好像是日本,立馬胡亂蒙了一個。
就聽見周圍鬨堂大笑。
這時候聽到有人小聲地說,講的是古神話裏的東西。
這個老學究滿臉怒容,指着我批道,“國家出錢讓你們來這兒學習培訓,怎能再此酣睡你這樣做,豈不是浪費國家錢財,讓推薦你來的人寒心麼”
他越說越怒,要將我一會送給這兒的負責人。
那個董百川正愁找不到將我逐走的緣由,他這麼一弄,我可能會立馬走人。
知道這樣的人又硬又倔,只得連連討饒,說自己昨天晚上失眠沒睡好,絕不是有意不聽的,我也痛恨浪費國家糧食的傢伙。
這個老頭眼睛昏暗,不像是玄門中人,見我討饒,說的這兩句話又頗得他的心,問我叫什麼名字,修習的什麼。
玄門中人是不會當面問人這個的。
此時面對這個老古董,我不回答估計馬上要糟糕,只得道,“我,我修的是相術。”
就聽見左前有個人嘿了一聲,“相術,相術在對抗邪徒的時候有用麼”
說這話的人留着一個髮髻,看着像道士的模樣,對相術好像格外的看不起。
這老學究見我認了慫,這才放過我,繼續講述他幻燈片上的內容去了。
左近的蘇落衝着我伸了伸舌頭。
我回敬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沒想到來到這兒的第一天就出名了,還是以這種方式。
同時心中也暗暗恨那個小鬍子,如果不是他夜裏一言不發的拎着刀,在我們腦袋旁邊走來走去,我現在怎麼會困成這個樣子
好不容易強打着精神把這個老學究課給聽完,上下眼皮都要拉不開了,感覺比鬥了幾天法還要累,晚飯也沒喫,回宿舍就躺下睡了。
黃松比我好不上多少,他本來挺講究的一個少年,此時困的橫躺在了牀上。
然而我們兩個睡了兩小時之後又醒來,不是因爲緩過來勁了,而是天黑了。
天黑之後,這個小鬍子又提起了他的刀,一副隨時能殺人的表情。
而陸小天對這個小鬍子好像並不是太在意,喝了一杯嬰兒奶粉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我和黃松這麼守着他不是辦法,畢竟明天我們還要聽課,最後商量了一下,我守上半夜,黃松守下半夜,交替着來看着這個傢伙。
即使是這樣,還是睡不安穩,再加上一個神出鬼沒的陸小天,這一夜一會睡着一會醒來。
天明的時候,我和黃松去找了那個負責後勤事務的老吳,要求他把這個小鬍子的大刀給沒收了。
誰知道這個老吳給我們的回答是不行,因爲這些玄門中人都有自己使用的器具,他只有沒收手機的權力。
這事給他說也白搭,還讓我們注意處理好舍友之間的關係。
我和黃松暈乎乎地聽了一上午課,覺着這樣不行,我給黃松道,“要不咱在宿舍裏把他按住給打殘了不信他還能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