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加更

    “白惠,趕緊給徐長風打電話呀,你媽這樣呆在這兒也不是辦法”袁華匆匆趕來,催促白惠。

    白惠心頭緊了緊,她打起精神,想給徐長風打電話,但是號碼都按完了,那個撥出鍵卻是遲遲按不下去。現在的他,還在爲徐家的事情焦頭爛額,她能想象他那面目沉凜的樣子,指尖按在撥出鍵上,卻是按不出去。正一猶豫的空兒,已經有道爽朗的聲音響起,“哎,你們這是怎麼了”

    竟然是楚瀟瀟的聲音。白惠猛然擡頭,但見楚瀟瀟一身軍裝走過來,身邊還跟着一個同是軍裝的年輕人。

    那人跟着他一起在了白惠的面前。

    白惠的眼前倏然就是一亮,此時此刻,楚瀟瀟無疑就是能幫助她的人。但是他是楚喬的弟弟,這個事實讓她對將要出的話又是嚥了回去。

    楚瀟瀟卻已然看出了端倪,“這病人是你親戚嗎怎麼呆在這兒”

    “楚先生,這位就是白惠的母親呢,現在醫院沒有牀位,只能在呆在這兒啊”趙芳快言快語。

    楚瀟瀟一聽便皺了眉,對身旁的男子低聲了句什麼,那男子就轉身走了。

    楚瀟瀟走過來,關心地道“你母親病了沒地方住,徐長風他不知道嗎”

    白惠搖頭,“我沒給他打電話,他最近已經很忙了。”

    楚瀟瀟見狀搖搖頭,沒再什麼,那個士兵很快就回來了,同來的還有一個胸前掛主任牌子的男子。

    “真不好意思,醫院已經騰出了房間過來,現在請跟我們過來吧”那男子話很客氣,白惠立即便走過去推母親的牀。

    白秋月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狀態,身邊發生什麼,她並不很知情,而且也沒有力氣些什麼,任着她的女兒和丈夫推着她向前走。

    楚瀟瀟走過來,大手搭在了牀頭的扶手上,對白惠道“我來吧。”

    白惠便讓開了一些,由楚瀟瀟來推着那牀向前走。

    病房在二十層,是要進電梯的,楚瀟瀟和袁華一起將白秋月推了進去。白秋月只是用一雙迷朦的眼睛看着楚瀟瀟,而後又閉上了。病房到了,白惠跑過去將房門給開大,然後又看着楚瀟瀟袁華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將白秋月的身體放到了病房裏面的牀上。

    白惠走過去輕聲問“媽媽,你怎麼樣”

    “我好些了。惠呀,這個人是”白秋月的眸光望向楚瀟瀟。

    白惠遲疑了一下道“他叫楚瀟瀟,是我的朋友。”

    “哦,替我謝謝人家。”白秋月虛弱的聲音。

    白惠點頭。

    楚瀟瀟道“伯母您不用客氣。白惠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那再見。”白惠邊邊就送了出來。楚瀟瀟離開了。白惠目送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這纔回身重又進屋。

    包裏的手機在響,白惠掏出來看看,卻是黃俠打過來的。她便接聽。

    “哎嫂子,你找我啊”

    黃俠的聲音微微氣喘。

    白惠道“哦,已經沒事了。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沒有沒有。”黃俠忙道“我剛手機沒帶身上,沒有事就好。”他鬆了一口氣,只是打了會兒球的功夫,白惠打過來四五個電話呢,他倒真怕耽誤了什麼事。合上手機,一雙一向風流不羈的眼睛立時佈滿陰鷙,“他nnd,老子電話你也敢接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是怎麼着”

    黃俠大手啪的一拍眼前的玻璃桌子,桌子上的高腳杯子立時晃了晃,裏面綺紅的酒液似要流出來。桌子的另一面,那個打扮入時的俏女郎被他陰鷙的神色駭了一跳,“黃少”

    “黃少是你叫的嗎滾”黃俠拾起眼前的盛滿酒液的杯子對着女子便波了過去。女子被那綺紅的酒液波溼了一臉,也波溼了暫新的粉色裙子,卻是不敢言語。連擦都沒敢擦,便拾起桌角上放着的名牌手包逃似的走了。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是一團和氣,十分隨和,黃少黃哥,怎麼的都行,但是千萬別觸了他的底線,不然,那個女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nnd。

    黃俠邊向會所外面走還邊鬱悶着。開着車子到了公司,大大咧咧地把車子就橫在了公司大門處的臺階子下面。然後走進公司大廈。

    “周逸曉”他原很好聽很爽朗的聲音變得有些煩躁在總裁辦公室裏傳出來。他的祕書便馬上開門出去了。

    “周逸曉周逸曉”祕書邊向着公關部走邊喊,“周逸曉你又怎麼得罪boss了,你快點出來”

    這一早上週逸曉的眉心處直跳,給那傢伙的辦公室做衛生都做了快一個月了,每天那傢伙都會想點兒花樣刁難她,不知今天又要做什麼

    她皺着眉,硬了頭皮向着黃俠的辦公室走。

    “這是什麼啊”黃俠修長的手指,十指和中指之間竟是夾了什麼在眼前顫呀顫的,周逸曉定睛看過去,卻是一根長頭髮捏在他的指尖。

    黃俠挑了長眉,幾分調侃,幾分玩味,幾分微慍地道“你就這樣做衛生的做完了還留下自己的長頭髮,知道的是你,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黃俠把情人帶辦公室來了呢”

    周逸曉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對不起,黃總,我現在就把它扔掉。”她走過去,伸手去夠黃俠指間的長頭髮。黃俠卻手指輕動,將那根細細的頭髮絲在指頭上繞住了。漂亮的眼睛一眯,俊顏卻向着她拉近了幾分,“再罰你做一個月的衛生”

    撲。

    周逸曉差點兒罵娘,“那不行,黃總,你了一個月的。”

    “可是你的衛生不合格。”黃俠不讓步。

    “只是一根頭髮。我撿掉就好了嘛”周逸曉嘟囔。

    “哦,砍了一個人的腦袋,再給粘上就行了嗎”黃俠眼一沉。

    周逸曉心裏堵得慌,這個人明顯地沒事找抽型。忍不住道“你是老闆,你做就做吧”

    她暗自罵了他一句,孃的啪的就拍門出去了。

    黃俠瞪了瞪眼睛,真他孃的是個九零後,脾氣就是個爆。白惠在母親的牀邊守了大半宿了,夜色深沉,四周十分寂靜,白秋月時而醒來,時而又睡着。母親睡着時,白惠便靜靜地想心事,想她和徐長風,想婆婆胡蘭珠,然後又想起了伊長澤。她想起了伊長澤的話,他,如果不是你這張嘴,你現在恐怕已經是伊夫人了。什麼意思

    難道母親的前夫竟然就是伊長澤嗎

    而自己,就是母親和伊長澤生的女兒

    不不,她拼命地晃晃頭,她纔不要做那個人渣的女兒。可是忽然間她又是激靈靈的一身冷汗,如果母親是伊長澤的前妻,那麼她就一定是伊長澤的女兒了。她好像渾身都起了慄了。她看向母親,她很希望母親能夠給她個答案,告訴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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