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譚先生,形婚請多指教 >第九十九章 報應從不缺席
    楊千寵搖搖頭,看看於曼,於曼回答:“沒事。”

    那個男人看着楊千寵說不出話,愣在那不敢出門,郝靖宇的媽媽着急說到:“你趕緊去收拾啊沒看到這有客人嗎去洗水果。”

    “哦,這就去。”看着那個男人走出去,郝靖宇的媽媽才繼續說:“招呼不周,別見怪。”

    楊千寵趕緊回答:“沒關係的阿姨。”

    “你們都是小宇的朋友,他出國以後和你們聯繫了沒有這孩子走了以後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大概是怕電話費貴,拮据着點要給我攢醫藥費。”

    看着她說完,楊千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了錯覺,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眼角閃了淚花:“其實這孩子不知道,我不想用那些好的藥,就算是全世界最好的藥能讓我活多少天呢更希望他能回來看看我。”

    這個被欺騙的母親,竟叫楊千寵原本準備好的話如同魚刺一般插在喉嚨裏,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於曼看着楊千寵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軟了。寒暄了幾句有的沒的,撒了幾句善意的謊話,三個人就打算離開了。

    到底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郝靖宇的舅舅送三個人到醫院的門口。那個男人突然的朝楊千寵鞠了一躬:“對不起。”

    “您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楊千寵問到,那個男人回答:“我知道小宇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給您還有很多人帶來了傷害。作爲長輩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我感到很抱歉。”

    “抱歉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嗎你雲淡風輕的一句抱歉,值兩條人命嗎”楊千寵笑着回頭問,叫人啞口無言。

    連於曼也沒有想到這樣不客氣的話是從楊千寵嘴裏說出來的,看着文弱的楊千寵絲毫沒有那個男人好臉色:“今天我來不過是想戳穿你們編造的謊言,叫牀上的那個女人知道自己教出了個什麼樣的好兒子。不過看在老人家沒有多少時間了,還是叫她好好活着吧。”

    說完楊千寵轉身就走出了醫院。

    路上楊千寵還在心裏想着,和快要死了的人計較又有什麼用呢

    把楊千寵送回去已經是黑夜了,譚明祁知道楊千寵快要到家了,就循着家門口的路往外走,想要早點看到楊千寵安然無恙的回來。

    於曼對心不在焉的楊千寵說到:“人來接你了。”

    楊千寵一擡頭,正好看到譚明祁正在路邊走着。於曼停了車,楊千寵推開車門:“你怎麼出來了”

    “不是說快到家了我出來迎迎你。”

    於曼放下車窗:“上車吧送你們進去。”

    “不用了,我們走走。”看着譚明祁說的堅決,於曼只好開車帶着林遠笙離開了。夜漸微涼,楊千寵坐了一整天的車顯得很是疲憊:“你怎麼叫他們走了,我坐了一整天的車,都沒力氣走路了。”

    譚明祁把手上的棉衣套在了楊千寵身上,又一次蹲在了楊千寵面前:“上來吧。”

    “又要揹我啊”

    “對啊,上來吧。”

    楊千寵只好乖乖趴在了譚明祁的背上,好像上次趴在譚明祁背上就在昨天。聽他說到:“快入冬了,出門多穿些。”

    “不問我今天做什麼去了”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是不想說肯定是有不想說的理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其實譚明祁老早就知道楊千寵在預謀着什麼,但她不想叫自己知道,自己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背上的人小聲的說:“我今天白跑了一趟,只是去看了看垂暮的老人,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

    “你看了誰”

    “郝靖宇的媽媽。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我想撕碎那些善意的謊言,叫她發火動怒病情惡化,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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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因爲你到底是善良的。”

    “我沒有很善良,只是有些心軟。”

    楊千寵好像感覺到譚明祁輕聲笑了下:“你笑什麼”

    “心軟些好。”

    “心軟一點也不好,對於別有用心的人心軟,就是在犯錯。”

    譚明祁揹着他,踩着地上乾枯的樹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你對我呢願意心軟嗎”

    “你”楊千寵想了想:“你是我的鎧甲,也是我的軟肋。”

    聽完譚明祁笑了下沒有再說話,感受着後背上人的溫度,就像在感受着全世界所有的溫暖。

    至於郝靖宇的母親,還是應了那句老人常說的話紙永遠包不住火。三天過後於曼就把楊千寵叫來了書屋,開口第一句便是:“郝靖宇的媽媽趁人不注意跳樓了。”

    楊千寵手上的杯子停到了半空中,然後淡然的喝了口溫熱的拿鐵:“爲什麼”

    “至於爲什麼,你還是看看這個吧。”說着於曼推過來一封信箋:“郝靖宇媽媽寫給你的信,也算是遺書。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的。”

    抽出信封裏那張輕薄的紙,上面還能隱隱看見老人的淚漬。那是一封道歉的信,楊千寵仔細的一字不落的將這封信從頭到尾讀了兩遍。

    這才知道老人無意的看到了手機上的新聞,得知了楊千寵便是受害人之一。

    被病魔糾纏已久,她無力絕望無力憤怒,只能用最質樸的語句來做自己最誠摯的道歉。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郝靖宇的作爲與現狀,折斷了她所有的期盼。

    於是,她便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郝靖宇,也懲罰自己。

    這樣的做法實在超出了楊千寵的想象,她帶着遺書來到了監獄,楊千寵破天荒的要見一見自己此時此刻最恨的人,就是爲了看他難過的臉。

    麻木的看着玻璃裏面的人,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譚太太怎麼有空來看我。”

    “我不是來看你的,是來告訴你,你媽跳樓了。”

    郝靖宇呆呆的看着楊千寵的臉,表情凝結:“怎麼會”

    “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她爲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羞愧。”楊千寵平靜的看着郝靖宇的臉,等待他接受這個現實。

    “是誰告訴她的是不是你一定是你逼她的全世界都在瞞着她,只有你”

    楊千寵掏出郝靖宇媽媽的信拍在玻璃上:“看清楚這是你媽媽寫給我的,這麼大的事情你以爲能瞞得住嗎全世界你以爲你是誰啊全世界幫你撒謊我告訴你郝楠,報應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看着玻璃那段郝靖宇噙着淚花的雙眼,楊千寵似乎很快意的笑了:“崩潰嗎絕望嗎你的媽媽沒有死在病魔的手裏,而是間接的死在了你自己手裏”

    “楊千寵,等我出去一定會弄死你。”

    楊千寵從座位上站起來,盯着情緒幾近失控的郝靖宇:“別妄想了,你還想出來誰幫得了你呢譚家請了最好的律師團等着你,有本事你翻盤啊。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看你這種自不量力的小人,無奈抓狂的樣子。”

    掛斷了電話,楊千寵像是在欣賞一出好戲一樣的,看着郝靖宇對着自己抓狂發瘋,隔着玻璃想要殺了自己,但卻被警察按住帶走。

    他的表情越像是要吃了楊千寵一般,楊千寵的心裏就越是高興,儘管這懲罰不是出自自己的手。她笑着對郝靖宇揮手道別,臉上帶着一絲舒意。

    從監獄走出來的時候,天上剛好飄下零零散散的雪花,已經是冬天了。

    譚明祁套着深灰色的大衣站在車前等着楊千寵,見到這個男人楊千寵的眼睛微微泛紅。譚明祁什麼也沒說,走上來把楊千寵抱在懷裏:“好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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