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可能窗外,楊千寵正自己一個人站在外面看星星。趕緊起身走到陽臺上,楊千寵見他出來了問到:“你怎麼出來了”
“一回身發現你人不在,不舒服”
“就覺得屋子裏悶的慌。”
譚明祁看着楊千寵只穿了件睡衣露着肩膀,盛夏夜間還是微微發涼,譚明祁回去拿了條絲巾披在楊千寵的身上。又輕聲問到:“想喫東西嗎”
“你這樣一說,還真的有些想喫。”
“想喫什麼”
“水煮魚。”
“”譚明祁想到了楊千寵的胃口會變刁,但是沒有想到她會在凌晨兩點的時候想要喫水煮魚。
這個時候外賣都該停了,把保姆叫起來也不太像話,譚明祁說了句:“你等等。”
然後轉身出去套上了衣服,自己開車出去找水煮魚。一手開着車,一手打着電話看看哪家的廚子還能被叫起來。
楊千寵在家等了好一會,轉身下樓對着綠玫瑰發呆,眼看就要三點了,譚明祁還沒有回來。這個時候找水煮魚,大概很難吧想着楊千寵就拿起電話:“餵你回來了嗎”
“快了。”
“找不到就別找了,趕緊回來休息吧,我只是隨口一說。”
“找到了,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那你開車小心。”
“嗯。”
果然,沒一會譚明祁就拎着便當盒回來了,趕忙到廚房打開盒子拿出碗筷:“趁熱喫。”
其實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楊千寵已經沒那麼想喫水煮魚了,但譚明祁就這麼把食物帶回來了。心裏正爲之感動,譚明祁順手就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顆波板糖。楊千寵即刻開心的像是個小孩子接到手裏:“誒,你還買了這個”
“路上看到了。”
看着糖,楊千寵默默的在心裏問自己:這輩子,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這樣的情況下,譚明祁第二天還準時的早起到公司,而楊千寵卻在牀上睡的不省人事。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看看時間心裏想到:糟糕,遲到了。
身邊的譚明祁呢回想起昨天爲了自己喫的那幾口水煮魚,兩個人折騰到了將近四點鐘,譚明祁不會這麼早就起來去上班了吧
楊千寵趕忙拿出電話打給譚明祁:“你上班去了”
“對啊。”
“那怎麼不叫我”
“我睡得正香我幹嘛叫你影響我女兒長身體。”
“我都遲到了”
“今天總裁辦沒有什麼事,你不用過來了。”
“哪有這樣的說曠工就曠工總歸不太好吧。”
“這邊開完會我就回家了,沒什麼可忙的,你安心休息。”
“好吧。”
楊千寵對着手機撅起嘴巴,對面譚明祁放下電話,對着會議室裏的人說到:“繼續。”
冬天的風夏天的酒,程皓一個人站在他鄉的山腳,拎着酒瓶笑了下。聽到身邊路過的人小聲私語:“那是程皓誒”
“是啊,退圈以後變這樣了”
“要個合照去吧。”
“算了,看他也不是心情很好,再說他都要過氣了。”
過氣了這三個字就像刀子一樣戳在了程皓的心上,程皓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人叫過了,人只知道自己是譚盛嶽的小兒子譚明浩,而那段屬於程皓的風光,也不過是大哥給的。
本來這旅行孤獨清冷,在這路上程皓幾次三番想要回家取暖。但回想起家裏已經
變成這樣了,大哥也不見得真的會原諒自己,這念頭也就打消了。
掏出手機開始翻從前的照片,不知不覺就反倒了一張楊千寵坐在行政部的照片,程皓也忘記了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偷偷拍下的。哦,是楊千寵誤打誤撞闖進男廁所之後自己偷偷去行政部拍的。
譚明祁開完會就想着要回家帶楊千寵去散心,但他還是沒有走成,因爲遠洋派了人來做溝通。其實也沒有很麼好溝通的,之前合作過幾次,那些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遠洋的人應該都清楚。
怕就怕是那個夏小姐又來折騰什麼幺蛾子。
誰說只有女人的第六感準的可怕譚明祁的第六感也準的很門一開,那個夏文昕就蹦蹦噠噠的躥了進來:“大叔”
譚明祁舔了舔嘴脣,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剋制自己不要打人。
“你怎麼一見到我就板着臉啊笑一下。”
“什麼事”
“就快發船了,有些運輸細節和保險上的細節要找你敲定一下啊。”
“沒什麼可敲定的,實在有較不準的地方,去找總裁辦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問得清楚。”
“大叔我知道前幾次給你帶來麻煩了,可我就是這個性格啊。我給你道歉,保證以後說話做事小心謹慎,和你保持距離。”
說着夏文昕眨了眨自己古靈精怪的眼睛,畢竟是個女孩子,還是夏總的女兒,譚明祁也不好太不近人情:“說吧。”
“這纔對嗎,我們要公事公辦。話說上次回去你沒有被罰跪榴蓮吧”
譚明祁擡起頭瞪着夏文昕,剛纔說了公事公辦,這就開始扯皮了:“請夏小姐直接說正事。”
於是夏文昕就正正經經本本分分的開始做細節上的敲定,一個問題反反覆覆問了十幾遍。
雖然譚明祁看得出她是故意的,但還是不禁覺得她智商堪憂:“夏小姐,故意裝傻充可愛並不是什麼睿智的行爲,男人只會覺得你是真的很傻並且很無知。”
譚明祁的一句話不禁叫夏文昕張口結舌說不出話,看來譚明祁還真不是一般的不上道啊,不過她也沒有在多想只是回答:“我怕自己記錯了,才反覆和你確認的。”
譚明祁直接接通了面前的電話:“把準備出倉的這批貨詳細資料送進來一份。”
然後擡頭對夏文昕說到:“一會助理會送資料給你,記不住的話自己回去慢慢看。”
眼看着譚明祁就要這樣走了,夏文昕竟想不出任何阻攔的辦法,想要像從前一樣抓着譚明祁的手耍賴,但是想想譚明祁恐怖的眼神還是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再優渥的生活,結了婚以後也難免會因爲柴米油鹽而泛出乏味,或許沒有乏味,也變得平淡沒有滋味。夏文昕的出現叫譚明祁回想起和楊千寵初識的那段日子,那些曾在方寸之間徘徊着的癢。
不過譚明祁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其實夏文昕對於他來講並不是那麼討厭,只是刻意的要留出一段安全的距離。
這一點楊千寵也很清楚,畢竟譚明祁不是什麼普通的男人,只要他沒有越界,自己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回到家裏楊千寵一如既往的披散着頭髮坐在牀邊回頭朝自己笑笑:“回來了”
這纔是譚明祁想要的。
趕緊上前趕緊扶住行動顯得有些喫力的楊千寵,看她笑着問自己:“很困吧昨天折騰了半宿”
“還好。”其實譚明祁開會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在家都做了些什麼”
“我翻了翻詩經,唸到一句話: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俏兮。”
“這說的不是個美人”
“是啊,說的是個月下美人。還有兩句分別是: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三月桃良,四月秀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