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譚沐霖的是程皓,他總歸不會把自己親妹妹怎麼樣,譚明祁也就沒有那麼着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劉正叫孫曉蕾在醫院旁敲側擊的和楊千寵說,譚明祁不在盛和耽誤了很多事情。
楊千寵躺在牀上看着整日抱着小孩的譚明祁,回想着孫曉蕾說的話:“譚明祁,你有多久沒去公司了”
“怎麼了”
“把孩子放下。”
“不。”
“放下”
“噓我們睡覺呢”
楊千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說話呢。”
“急什麼等我們睡醒了再說。”
楊千寵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威脅,她甚至覺得自己給自己生出了個情敵。楊千寵沒有管他,自顧自的說:“你是不是一直都沒去公司”
“怎麼了”
“盛和的情況怎麼樣”
譚明祁沒有說話,彷彿那些事情根本不重要,聽着楊千寵不說話,並且眼神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譚明祁趕緊放下手上的襁褓:“公司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不要聽孫曉蕾說什麼就信什麼,她現在和劉正是一根吸管裏喝奶茶的”
楊千寵突然撇了撇嘴:“我要喝奶茶。”
“你”
沒過幾天譚明祁去了趟公司,其實譚明祁好像就等着楊千寵催促他去公司,因爲楊千寵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不知道現在走開楊千寵會不會又突然來了個產後抑鬱。
其實譚明祁的這種擔心是沒必要的,因爲楊千寵在醫院裏就開始計劃出院以後要做的事情,她是不會被一個孩子牽絆住的。
人家生過小孩要休息一個月,而譚明祁的老婆厲害了,在醫院足足住了三個月纔回家。天上已經飄了雪花就不說了,一不小心就又要過年了。
於曼終於等到了楊千寵出院,林遠笙嚷着說要好好慶祝。譚明祁工作忙,只是叫人把楊千寵送過去了。路上譚明祁對着電話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喝酒知道嗎現在還是哺乳期。”
“我還以爲你是怕我喝醉了,說到底還是爲了你女兒。”
“我倒真的是怕你喝醉了。”
“放心吧,不喝酒我記住了。”
楊千寵答應的極其痛快,譚明祁也沒有多想什麼。
到了地方楊千寵就看到一桌子多好飯菜,人都到齊了只等着她一個,林遠笙等不及掀開蛋糕,大嚷着要慶祝楊千寵的新生。飯桌只有楊千寵於曼林遠笙還有張家明,幾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無話不談。
要是放在從前楊千寵一定不會想到自己會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因爲這些朋友都在各自的領域有着各自的造就,只有自己顯得十分平凡。
也是因爲身處這樣的環境,楊千寵覺得自己需要不停的鞭策自己,想辦法尋找屬於自己的定位,而這個定位不能只是譚太太。
想到這她笑了下,林遠笙不禁問:“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啊。”
“她在笑自己當初差點被我掐死。”於曼也學會了調侃,看起來那些過去她一點都不介懷了。
林遠笙顯得有些不樂意,叼着筷子瞥着於曼:“譚明祁有那麼大魅力嗎叫你對千寵痛下殺手”
張家明趕緊拿起酒杯:“都過去了哈過去了”
“對,過去了。”楊千寵笑着拿起酒杯。
他們聊了所有該聊的不該聊的,把那些該忘記的和不該忘記的都分了類,譚明祁回家獨自對着嬰兒牀看書。楊千寵的爸媽在楊千寵出院後的第二天就離開了,他們可不願意打擾人家一家三口。
女兒睡得又熟,譚明祁就覺得這屋子裏空的很,也不知道這個剛做了媽媽的人要玩到幾點。
終於等到了一通電話:“喂”
“哈哈哈哈哈”就聽對面面楊千寵一陣傻笑,譚明祁心裏叫了聲不好,就聽楊千寵說到:“我喝醉了”
“嗯”
“你還嗯”
“怎麼了你打我啊”楊千寵剛一說完,身邊的人都跟着大喊了一句:“你打她啊”
譚明祁忍不住挪開手機,重新放在耳朵上:“你們都喝醉了”
“沒有隻有我醉了他們都要回家了,不要我了,你快來帶我回家啊~”
譚明祁不禁皺起了眉頭,於曼搶下了楊千寵的電話:“明祁,我一會開車把她送到你家大門口,你出來接一下吧。大概十分鐘。”
“知道了。”
放下書譚明祁就恨不得把楊千寵這個不聽話的妖精,狠狠的狠狠的扔到牀上拎起外套準備朝門外走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看看自己的女兒。站在門口好久也沒有看到車。
終於看到於曼的車開過來,譚明祁拉開車門扯出楊千寵,轉眼看看於曼:“你也喝酒了”
“一點點。”
“你以後酒駕不要帶着我老婆。”
“這不是給你平安送回來了,真是的,走啦”看着車子開出去老遠,拉起楊千寵打橫就要抱起來,楊千寵輕輕掙扎了幾下:“想吐。”
譚明祁趕緊放下這活祖宗,在路邊輕拍她的後背:“能吐出來嗎”
楊千寵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搖搖頭,看着天皺起了眉頭:“怎麼這麼多星星啊”
“天黑了就有星星。”
“爲什麼”就聽楊千寵指着天帶着哭腔說到:“爲什麼要有這麼多的星星我接受不了,太難過了”
“那怎麼辦”
“把它們扔掉拋棄他們”
“好。”譚明祁趕緊拉回她的手:“咱們回去好嗎很冷的。”
“冷你嫌棄我冷嗎”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
“我要回家。”
“好,我們回家,女兒還在家等我們呢。”
“嗯什麼”
“女兒。”
“誰的女兒你的私生女啊”
“我們的女兒”
“我什麼時候跟你有女兒了你做夢呢”
譚明祁無奈按住楊千寵叫她面對着自己,伸出自己兩根手指:“這是幾”
“我愛你。”
“我知道,這是幾”
“我愛你。”
“這是算了,我揹你回去。”譚明祁的臉上顯得好無奈。
“不要”楊千寵就像是回到了幼兒園時期了一樣,蹦蹦噠噠的朝前跑,譚明祁趕緊跟住她,脫下自己的外套強行套在她身上:“我揹你”
“我不要你背”
“那你要怎麼樣”
楊千寵突然推來譚明祁:“你是誰”
“你看看清楚我是誰”
“老公啊”說着楊千寵抱住了一邊的大樹,笑眯眯的對譚明祁說:“你怎麼在這裏不應該洗白白在牀上等我的嗎”
“我”譚明祁緩衝了下自己的大腦:“那我現在回去洗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我是很大度的。”
“那咱們回家吧。”
“不行不行,大樹抱着我不讓我走。”說着楊千寵又好像變得很悲傷一樣,惺惺相惜的抱着滿是枯枝的大樹:“它不捨得我走,它也不想死去,可是冬天來了它能怎麼辦呢好可憐”
好在這裏是譚明祁家前院,不會有來來往往的陌生人,不然譚明祁真相拋下楊千寵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怎麼辦老公,它不捨得我走。”
“那怎麼辦”
“我們把它帶回家,我們和它一起睡好不好”
譚明祁擡頭看了一眼這棵將近九十歲的樹,深吸一口氣:“那你要跟我睡還是跟它睡”
“一起睡。”
“不行,只能選一個,你要我還是它。”
楊千寵撇撇嘴大喊了一句:“太難了一點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