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咳,高深莫測道:“持清一定是顧忌你初學,所以只教給你一些基礎的烹煮常識,那些不過只是入門,廚技豈是輕易便能學成出師的,這其中每一道菜色的滋味之轉換,工序之繁複,絕非一朝一夕便可信手。”
我說得一本正經,梵色一眼不眨地聽着,聽完卻忍不住扯出笑意來。
哎呀小公狐狸你笑個鬼
梵色見我瞪他,緊着拿手抵住嘴角,“唔,阿瑤訓得是,訓得是。唔我定然勤奮學着,之後這段日子,還得辛苦你的舌頭。”
我問:“辛苦我”
梵色點頭:“我這不是剛開始接觸烹煮麼,得要勞你多幫忙點評點評。”
“欸”我有點不可置信,“梵色吶,你真打算學煮飯”
梵色正色道:“不錯。”
我糾結,咬着木質筷著皺眉,試探問道,“梵色吶,你不會是爲了我才學煮飯的吧”
梵色面不改色,“是。”
果然,我面露窘然,梵色你這樣就不好了,怎麼能回答得這麼誠實呢,要我如何迴應你呢。
梵色沒等我開口,自顧繼續說着,“我覺得阿瑤訓得很對,我以往確實過活得忒寡淡,這不,我決定向你學習,多挖掘自己的喜好,例如煮飯這項,且也正好,我喜歡煮飯,你喜歡喫飯,我們倆剛好湊過活。”
欸,梵色的意思,他決定煮飯只是因爲他自己的喜好
我疑狐,“真的只是這樣”
小公狐狸用一種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表情控訴我,真誠道:“阿瑤你不信我”
我脫口,“我當然願意相信啦。”
話說,若真的只是他說的這麼簡單,我肯定願意趨向於這個理由。
我摸着下脣,“既然這般,辛苦的應該是你纔對,我純碎就佔個便宜,坐等你喊開飯便成。”
梵色聽罷,又殷勤盛起一碗淮山玉竹湯,“飯有點幹,阿瑤喫一口湯。”
我嘿嘿笑道,“好。”
忒給梵色面子地咕嚕咕嚕兩三口將湯吞入腹,忍不住誇他,“欸話說回來,你煮飯確實挺不錯的,我當初也想學煮飯來着,結果沒成功。”
梵色問,“爲什麼沒成功”
呃,因爲我那會兒連續炸了十多個廚房,然後白澤就再沒讓我進去廚房了。
我記得那會兒白澤曾沉痛對我道:“我知道我這夫子當得嚴厲了些,天天叫你默讀修煉,你鬧點小情緒什麼的我也由你去鬧,但是你說你這回是怎麼唔,我現在每日除了給你批卷子之外,還得抽空給你蓋廚房”
白澤發揮老媽子屬性,一通唸叨,我理虧氣短,沒得話堵他,只能做誠懇狀認錯,白梵說到最後,看我服服帖帖地聽着,驀然又沒聲了,再過了半刻,才嘆氣道:“你若真那般喜歡喫食,我煮給你喫便是了,不用這麼給我抗議,不過有一點,你今後莫要在我的授課上打瞌睡了,還有,我給你卷子,也必須全部做完。”
我抗議,白澤的卷子寫得跟天書似的,我怎麼可能解答得完,再說了,我私以爲,本來我的靈智就偏於愚鈍,那麼點可憐巴巴的腦動力全被白澤折騰在佛經道法上頭了,所以在廚藝上的體悟纔會偏遲緩了一些。
於是乎我頂嘴道:“纔不是,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掉炸掉幾個廚房,再炸幾個我的廚技就能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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