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然,“喔好。”
“以後我也煮飯給你喫。”
“啊”
梵色卻沒由來忽然叫喚了我一句,“阿瑤。”
我鬆了一口氣,幸好狐狸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梵色聽完點頭,末了自發給我夾了一塊魚肉。
“這個”我想到那時候被我炸成灰的廚房,“這沒什麼可說的,我身邊不是有白澤在麼,你也知道白澤的廚藝,有現成的伙伕在呢,我自然就放棄了,且主要就是我沒這方面的天賦。”
“喔。”梵色頓時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我回神,摸了摸下脣,“唔,就想起以往學煮飯那會兒的事。”
我邊吧咂着嘴裏邊感慨,梵色問了我話卻等不到我回話,又叫喚了一聲,“阿瑤,你想什麼呢”
唔,我一直以爲我這一生有一件幸事,就是身爲一個不通煮食的喫貨,卻上哪都能覓得一頓飽餐,樂哉樂哉。
白澤這人上道的呀,就真的爲此專門去學了廚藝,所以他現在的廚技能夠這般造化神通,本帝姬功不可沒。
阿爹阿孃沒空管我,阿哥又事事縱我,本帝姬從小野慣了,原本我挺不滿白澤對我諸多管教的,但因爲這一盤又一盤的美食,我倆的關係居然有了質的飛躍。
不過本帝姬心態好,調節了一晚之後又樂呵起來,反正我有得喫便成,且之後再有甚反骨白澤的,白澤也只需端出一盤點心我便服帖了。
這麼下來,我覺得白澤這老媽子形象也是簡直逆天了,我見他對我的事情這般勞心盡力,我卻老愛跟他頂嘴忤逆,一度愧疚了好一會會兒。
白澤那會兒說,反正都已經身兼多職,承包了我的教習先生、管事,寵獸不等,也沒差“伙伕”這項了。
然而我那時正值青春年少,小姑娘家家甚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成日裏饞着嘴要喫食,所以問題來了,我傳說中的那位會煮飯的相公還不知在哪個旮旯罅隙裏頭呢,那麼在這當口,誰管飯吶
對嘛,不用自己煮飯便有得喫確實不錯來着。唔,我這麼想着,終於放棄了炸廚房。
我仔細思索了一番,頓時悟了阿孃的深明大義,並對此深以爲然。
話說我阿孃無論在外在內,那可都是佔據着最高權威的,所以她說的話自然也是權威不是,哦不,簡直字字珠璣了。
我阿孃端出冷豔高傲的作態出來,語重心長地同我說教道:“你個姑娘家家的,學什麼煮飯喲可是要去取悅你日後的相公然你看看你現在,學這件連你自身都取悅不了。那麼既如此就不要學了,交給日後向你求娶之人不就好了,怎地身爲我的女婿,身爲你的男人,連着個煮飯都不會了,那要他何用”
不,或者說我全家都敬畏着這尊女神吶,平日我蠻橫耍無賴,家裏三個男人都拿我沒轍了,但這時,只要我阿孃一個眼神橫過來,我立馬就弱了。
話說我不怕白澤不怕阿哥不怕阿爹,就唯獨怕我阿孃。
這次的主兒可不好似白澤這般三言兩語就能打發了,這人乃是壓在我頂頭之上,一行一動皆可素手翻雲的上古媧皇大人。
再然後,在我再接再厲又爆掉了第四個廚房之後,終於又有人看不下去了。
然後,我就繼續磨練廚技了。
可能我那時說得太自信滿滿了,白澤被我堵回去,臉色黑了半響,末了擠出一句話來,“帝姬你喜歡就好,白澤自然聽從帝姬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