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注視着水流,邊倒邊開口:“再說說你,昨晚你可是最早醉酒的了,大半夜的不睡覺一直在犯渾,可費了我一番力氣纔將你哄回房裏睡下的,阿瑤,你酒品可不怎麼好。”
“唔。”梵色不置可否,忽然將手伸過來,指尖勾搭住我的手,徐徐拉過去他跟前,我愁着臉也沒管它,梵色另一手執起茶壺將添滿我手中茶杯。
孃的,說不出口了。
我看着狐狸頂漂亮的狐狸眼。
“胡說”我反駁,深呼了口,一臉正色,“梵色,你也別騙我了,你明明知道昨兒個寧兮開口”
騙子明明昨兒個剛見到寧兮,她就嘲笑我胖了。
我剛進喉腔的茶水差點沒嗆到氣管,半響沒應上話。
梵色自顧啜了口茶,一手握着竹簡,“唔,父君臨行特地叮囑了,要我仔細照應你,說你瘦了許多,過幾天再來瞧瞧我將你養肥了沒有。”
我頓時精神起來,“就是嘛,他們怎麼可能都不交代我一聲就走了,來說,他們都跟你說什麼了”
梵色不以爲意,悠悠拉開一面竹簡,“哦,我記起來了。”
我不樂意了,“你在說謊,欸你怎麼可以說謊吶,小心扣功德我跟你說。”
梵色兩隻狐狸眼彎着弧度,一臉真誠,“並無。”
手將握了握,試探問梵色,“欸唔,那什麼他們走的時候就沒有留下什麼話麼”
我乾巴巴嚥下嘴裏甜湯,默默拿調羹颳着瓷盅內壁,一口將裏面剩下的全數吞了,之後雙手將甜湯往旁邊一推,手伸向梵色面前討了杯涼茶。
“什麼”我張了張嘴,“寧兮怎麼就走了她不是”
梵色吧眨着狐狸眼,“喔,父君母妃回去宮抵了。”
奇了,整棟竹塢都沒有岑柩寧兮的氣息,寧兮昨兒個不是還說要帶我離開這兒的麼,這會子去哪兒了
是了,岑柩寧兮呢
我擡眸,“怎麼不見岑柩寧兮”
我便聽他的,拿調羹慢慢喫着,腦清思路慢慢見得清晰,總算想起一件要緊的。
“喫急了涼肚子,你慢些。”
我操起瓷盅直接灌了一口湯,清涼流水直竄入腹,整個人都舒坦了,正待再灌一口,梵色卻適時遞過來調羹。
嗯狐狸有點不對勁吶,明明見他也是宿醉模樣,眼瞼處乍顯青黛,然而心情似乎不錯,神采奕奕的跟打雞血一般。
狐狸今兒個忒細緻貼心了,我還未動呢,他就已先一步掀開蓋子將甜盅推至我面前,我疑狐打量他。
我興致好起來,將踱過去梵色對面,盤足坐在案桌前。
梵色指了案桌上的一隻白瓷盅,“我燉了雪梨川貝,你起來剛好喫點。”
我扭了扭脖子,末了清了清喉嚨道:“不會。”
人狐狸卻笑得活色生香,“阿瑤,你可起了,昨晚宿醉,頭會不會疼”
我想了一會兒,又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不對勁,末了又看了看梵色,正好他也同時朝我看過來,我沒由防將愣住。
我步伐一滯,頓時發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