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依昨兒個寧兮的意思,她肯定是會幫我的罷,那麼既然寧兮幫我了,岑柩也肯定會站在我這邊。
我覺得吧,我一人之力肯定是沒可能甩掉狐狸的,還得有別人幫我,至於能壓得住狐狸的,也就只有狐狸他爹媽了。
我拿腦袋支頤下巴,手肘撐在案桌上,諾有所思看向硃紅紗幔方向。
不行不行,我還是得想法子離開。
欸,我覺得寧兮提點得對,我真再跟梵色呆下去,保不齊真有哪天我就真被他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等梵色完全走遠了,才憂心忡忡地擡頭直腰。
梵色聲色頗帶出狡黠,聲調卻十分好氣,“我這就去。”
我嘟嚷道:“杵着作甚,還不滾去做飯我餓了。”
小狐狸忽然沒吱聲了,他的鼻息就在我頂上不緊不慢地吞吐着,和着從碧水湖畔拂來清風,徐徐撩人心境。
“你閉嘴”我沒由來惡狠狠一句,“我看着你心煩。”
梵色拿手戳了戳我的手背,“阿瑤,你怎麼又趴下了。”
續而又往桌上一趴,衣袖直接矇住腦袋。
哼哼,我頓時懶得回嘴了,皮笑肉不笑地朝狐狸齜了齜小虎牙。
梵色一臉受教,“阿瑤我下次一定騙。”
我耍無賴,苦口婆心道:“那你可以騙騙我嘛,這種事兒你挑那麼明白做什麼”
梵色學我圓着眼珠,“你主動開的口問我昨晚之事的。”
我將眼珠睜得圓潤,雙手叉腰,“你看看你,你就是太實誠了,欸我自個兒還不清楚自己的醉酒模樣難道我長這麼大沒醉過酒麼我用得着你來說我撒酒瘋的事麼”
聽他信誓旦旦道:“阿瑤安心,我不說出去。”
梵色卻不厚道,沒忍住“噗嗤”笑出聲,笑完又伸手過來將理順我垂在耳鬢的鴉發。
我泄氣一般,雙手往案桌上一趴,腦袋埋着不肯起來了。
欸,主要是本帝姬理虧喲,一醉酒就鬧事,誰也攔不住,是以我再怎麼惱梵色,但追究到底罪魁禍首不是他。
孃的,本帝姬要不是早早就知道我醉酒時的混賬德行,豈會這般輕易放過你這隻流氓狐狸。
梵色見我氣焰漸消下來,又將扶我坐下,“阿瑤莫要生氣,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喫醉酒會這般鬧騰,不若昨晚,我一定不讓你喫那麼多酒。”
嘖,這還說得過去。
梵色一臉真誠,“我怎麼會騙你呢”
我眯着眼,“你不騙我”
“唔,母妃她也喫醉了,早早就讓我父君抱回宮抵去了。”
“那怎麼要你來啊,寧兮呢”
梵色兩狐狸眼水汪汪地將盯着我,“當時你身上溼噠噠的,我便捏了個術法,將給你換了身清爽的衣裳。”
本帝姬這回眼神十萬分之兇猛,梵色要是敢點頭,本帝姬一定二話不說就捏死他
我盯着他,“你給我換的衣服”
冷靜你大爺
梵色跟我一道站起來,雙手搭在我肩上,聲色和緩,不緊不慢:“阿瑤你且冷靜。”
“什麼什麼玩意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在給我耍什麼心眼”
我猛地一下拍桌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