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配合梵色,假意來個半醉半醒地起身呢,但是顯然狐狸不愛走老套路,話音剛落,一下直接打橫將攔腰抱起我來。
梵色點頭,將手搭在我腰際,作勢要撈我起身,“有勞。”
“怎會,玄仙兒分明是個溫婉佳人。”重止哈笑,“成了,轎攆這會子該備好了,先行送玄仙回去歇息纔好。”
我暗自咬牙。
什麼東西
梵色淡定道:“唔,我母妃特地吩咐了,要我仔細照看阿玄,這不,被我母妃嬌慣久了,到哪都能折騰。”
重止道:“好說好說,這帝君對待玄仙,當真細緻體貼。”
狐狸你上道啊
梵色又道:“那可否順便一齊喚膳房加送碗銀耳蓮子羹,喔,再行送些小點,阿玄空腹喫酒,醒了該餓了。”
“帝君客氣。”
梵色聲色緩和不少,“謝過仙君。”
說罷便聽重止換了另外一個口氣,吩咐身旁僕役道:“去準備一架轎攆,護送尊客回去檀柘居,另外再去膳房備一碗解酒湯送過去。”
“這”重止沒料到梵色這般護犢,將楞了一下,顯然不好忤逆梵色的主意,“那也成,不過還是得使喚個小廝爲二位領路。”
“不必麻煩。”梵色不假思索,“我自個兒送玄仙回去一趟,再行趕回來酒宴。”
重止道:“那成,我這就差人送玄仙兒回去檀柘居。”
我連忙私底下捏了捏梵色的手腕,果然梵色道:“仙君說得有理。”
回去我暗喜,那太棒了。
“這可不好。”重止沉吟,“唔,不若先行將玄仙送回房去休息,帝君覺得如何”
我暗自咬牙,任由他抱着。
我一聽,腦筋一轉,兩眼一閉,嘴裏咕噥了一聲,呈現出醉意朦朧的狀態,梵色順勢將手搭在我肩上,形容關懷,音色坦然且誠懇,“是有一些。這酒後勁甚足,阿玄沒個提防,兩三下便就醉成這般了。”
我聽罷連忙擡手撫額,因這會子臉紅了,便依舊悶着不肯擡頭,索性就不迴應重止,省得又多生事端。
我莫名其妙尷尬起,麪皮猛然竄紅起來,正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呢,梵色出聲解圍:“無礙,阿玄貪杯,酒喫多了,這會頭正昏起來。”
“玄仙兒,怎麼”
動靜鬧得有點大了,隔壁桌重止聽到動靜,扭頭過來,面露關切。
我支頤腦袋的手打滑,下巴咻地一下磕到桌面。
趁着這空檔,咬字出聲,比我剛剛的話還要來得細語三分,含着笑意,“我懂了,你醋了。”
梵色不置可否,只欠身挨近我,我感覺他整隻身形都要籠罩在我身上一般,爲了不惹人懷疑,一隻手繞過我,去拿另一邊的酒壺。
我雙手趴在桌上,形容散漫,拿手撐在耳後,百般無賴地應和梵色,頓了頓又低聲道:“叫我阿玄。”
“嗯”
“阿瑤。”
我憂傷,狐狸要是在我身邊出事嘖嘖,那按寧兮的脾性,她一定會把我的皮剝瞭然後拿去繪畫繡花。
小公狐狸年紀輕輕,要是不小心着道可如何是好。
欸,梵色小青年顯然沒能體會本帝姬所要表達的意思,嘖嘖,這要怎麼辦纔好喲,度厄谷可不比九重天,九重天的仙女們都比較含蓄來着,這重睛族我瞧着卻是一個比一個熱情。
我看着他,半響又嘆氣,“行了,沒事,看舞看舞。”
小公狐狸微張了嘴,然而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得又闔下嘴巴,撲閃着兩隻狐狸眼望着我,忒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