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色,他與我分開了十餘萬年的桑海滄田,十萬餘年,足夠忘掉一個人了,我也以爲、我放下了,但是我再在幻境裏看到他知道了他的心意,我的心我的心居然好疼好疼,心悸地疼”

    “這絕對不是對毫無眷念之人的感覺。可是又爲什麼我會鐘意於你明明早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便已經驗證過你非他,我”

    我面上浮現出困頓掙扎之色,眼神移上他的臉

    仍舊一如往昔的眉目清冽,冷豔無雙,眼瞼下赤紅如血的硃砂痣恰如點睛一般

    不對

    忽然心口猶如針扎一般,狼狽地錯開眼神,梵色往前衝我伸手,我連連後退,撞上了身後的木柱。

    梵色僵了一瞬,頹然地垂着頭收回手,忽有那麼一瞬間看到他的雙眼竇變回左青右藍之色,但見他再擡眸時,已然恢復黝黑顏色,令我生疑方纔的畫面是錯覺。

    跨步徐徐逼近,將我牢牢鎖在他與木柱之間。

    “阿瑤,你可清楚明白,這些話說出來,意味着什麼”梵色見我不答,話語咄咄逼人,“你是想說,這些時日你予我的迴應,不過全是移情作用”

    我脫口否認,“不是”

    梵色眸眼一亮,閃過希冀之色。

    我實在有愧於他,眼神躲閃不敢與他對視,情愛一物最難參透,而如今這一樁樁荒唐情事,罪魁禍首卻是我。

    是我沒有決然拒絕他的糾纏,現在又是我在允諾了他之後反悔,大夢經年,一朝初醒,輾轉又掉進另一個囹圄之中,我甚至連對梵色到底存何情愫都理不清。

    “梵色。”我雙手抵着他的胸膛,“你給時間,我會好好理清楚,介時再給你答覆,可好”

    他的眸光忽暗忽明,亦然如我一般沉浸在掙扎困頓之中,最後閉了眼,再次睜開之時,眸眼冷冽如幽潭,安靜而深沉,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音色和緩道:“好,我等你。”

    我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梵色肯退一步真真是要感恩戴德了,懇切道:“抱歉,多謝你。”

    梵色輕勾嘴脣,已將方纔的失態盡數收斂,“你我之間,無需言謝或致歉。”

    我推開他,“那我們現在就去問重止打開結界,出去找素卿。”

    梵色卻攥住我的手,制止道:“我一人去找重止便可了,你之前與重方交戰負了傷,又昏迷了月餘,尚且虛弱,先在房裏歇歇神吧。”

    我點點頭,“也好。”

    梵色依言出門,我便在房中靜待,將過了半個時辰,聽到門外有動靜,我推開門一看,卻只有梵色一人。

    我左看右看,“重止人呢”

    梵色道:“今日不巧了,我們撞上了重睛族的大喜事。”

    我奇道:“什麼”

    “重止他去重妧府邸提親了,今日怕是不得空了。”

    “是麼”

    哎呦之前還戲說兩人對上眼了,這麼快就要談婚論嫁了,我思索道:“這,重止跟重妧成親,那我們不得準備賀禮”

    梵色卻笑道:“我們倆貿然進入度厄谷,身無長物,如何送得”

    我犯難,“你隨身沒帶點寶物麼”

    梵色道:“解決了重方這個大禍患,便是對重止乃至重睛族上下最稱心的賀禮了,想必重止不會在意你送沒送禮這遭。”

    我想想也是,遂罷休。

    “阿瑤,還有一事。”梵色面露異色,“你可還記得,從重睛祠堂的黑石蓮裏取得的靈珠麼”

    我心下一緊,“對了五莖蓮華,我不是將它放你那兒了嗎出什麼事了”

    “莫急。實因蓮華乃爲純靈之氣凝聚,沒有實物作爲依附載體容易散化,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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