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異色瞳孔中倒映出我驚愕的眼神,手腳依舊沒力氣,心臟卻不可抑制地狂跳,好半響才張口道:“梵色,你你怎麼會入魔”

    “不可能不可能的神的意志力最堅定,你既成神,怎麼會無緣無故魔化”我質問他,“你騙我你還說你不騙我,剛剛你根本沒有出門,而是在暗地設陷阱引我入套,你找各種理由搪塞我,從頭至尾,你根本就不打算讓我去找素卿”

    梵色面露癡狂之色,將我摟得更緊,“不許去就在我身邊,不要離開。”

    沉鋅境內,四遭籠罩着一片白茫茫的霧澤,他的指尖不輕不重在我臉廓刮過,呢喃道:“阿瑤,你困了,睡一覺吧。”

    “你”

    奮力扭動四肢想要擺脫桎梏,得到的迴應只是被箍得更緊。

    雙眸綻出異彩,一點一點將我的意識吸進混沌之中,腦中一陣花白,頃刻間有睏意襲來所有叫囂的沸騰的思緒全部被吞噬。

    待到睜眼時四周靜逸無聲,只有我一人獨處。

    我擡手摸了摸牀頭的皎月紗,腦筋轉了幾轉,一個猛力打挺下牀,着急地拉開房門。

    入眼是成片雪白的山茶花,明媚燦爛,一朵挨着一朵簇擁在一起開得正盛,門前竟是一處圍着籬笆的前院。

    我再回頭一看,果然房間已經變成了兩層建築的竹舍,耳畔還傳來了竹舍後面清泉流動的聲音。

    我咬咬牙,猶自不肯氣餒,雙掌運氣調動靈臺,發現還是沒能使出任何靈氣。

    門廊盡頭起了一聲叫喚,“阿瑤,你醒了。”

    我轉身,見梵色徐徐走來。

    此刻,他的鴉發全數褪白,變成與前院山茶花一致的雪白色,瀑布一般傾瀉而下,臉上紫黑色的妖痕越來越濃,兩頰各布有一兩道,隱隱有往脖子下蔓延的趨勢,右側眼尾下硃砂痣殷紅如血,瞳眼自然展露出一青一藍,身着銀繡暗紋的黑袍,出塵似妖魅。

    周身氣場完全變了。

    “如何現在能走能動,力氣都恢復了”梵色兀自撈起我的手,“你之前說喜歡青丘的竹舍,我便在這裏造了座一模一樣的,你可喜歡”

    我沉聲道:“你什麼時候擁有沉鋅的,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上古之時,我尚是一顆未有靈識的小虎牙,從阿孃身上脫落化成晶石,當時阿孃弄了一個鏤空的名喚沉鋅的金屬外殼,將我置於內裏,掛在頸上十餘萬年,等到爹孃爲我造骨血塑神魂的時候,沉鋅便是唯一能克我的法器。

    每每闖禍被阿孃揪住,必定難逃被關進沉鋅裏面罰禁閉的下場。

    我一旦入裏,修爲虛空行動受制形同凡人。

    若長時間不進,初入時還會出現方纔手腳虛軟的症狀,唯一能動的只有腦子了,因此我對沉鋅深痛惡絕,一直想方設法要弄丟它,後來時移事易,沉鋅倒不知在何時被遺失了。

    不想今日,竟是以這種方式再次重逢。

    另一方面,我十分迷惑,就算是因爲我的事擾亂了梵色的心志,但也萬萬不至於墮魔,到底梵色爲何橫生此變

    梵色道:“阿瑤,沉鋅很早就在我這裏了,但是我沒有刻意瞞你,我只是忘了當初是怎麼得到它的。”

    說到這裏,忽然歪頭面露疑惑,道:“咦,說到這裏,我都忘了爲何會知道沉鋅能剋制你的”

    很快停止遲疑,莞爾一笑,哈哈笑道:“幸好有沉鋅,不然就留不住你了。”

    看着他這副禍害人又裝無辜的扮相,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

    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忍了半響沒讓他的麪皮再添點色彩,甩開衣領,轉而抓住他一隻手,探悉其周身經脈氣流。

    雖然靈氣被禁,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