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謀已久:夫人拐到手 >第六十六章 聖旨傳下
    蕭景棲將我面前桌上的酒杯拿起遞在我眼前,似在勸我喝下那杯酒。

    “喝一杯吧,這黃酒可曾是你最愛飲的酒。”

    我知道,他說的“你”,指的並不是我,而是乙樳。

    我抿嘴淡笑,接過那杯酒,用衣袖掩面喝了一杯。

    放下杯子,我靜望着他。

    “遊然的這神一般的話語,你也相信”

    他是笑非笑,“當然相信,師傅的手筆,我怎會不信。你可知師傅是什麼人嗎”

    他看着我,我愣望着他,搖頭。

    “遊然口中的仙道,我所得知的崔神醫,難道不是嗎”

    蕭景棲再次是笑非笑,“容兒你還只瞭解一點。”

    他這次喚我“容兒”,證明他是清醒的,並不混淆我和乙樳。

    他站起身,遠望着亭臺外的桃花,我起身走近他身側,想聽他要說什麼。

    他緩緩說道,“師傅崔伯淵是天師道弟子,而他的師傅便是曾經太武帝拓跋燾尊寵的國師寇謙之,寇天師。幾十年前,寇謙之以其道術、法術、和權術、謀術,連連相扣,術術應手,在鮮皓卑族的大魏被人國民稱頌。有人說,寇國師得到了太上真人的真傳,會術語,算半個神仙。太武帝更是賜巨資讓寇天師修建能成仙得道的靜倫天宮,後來聽聞寇天師在靜倫天宮裏坐化歸仙了。”

    蕭景棲將視線拉回,看着我,“你可知,我師傅崔伯淵也得到了寇天師的真傳,他同樣會術語。”

    我輕笑,“你的意思是,崔伯淵將乙樳的靈魂收集存放在玉瓶裏,等多年後附身在我身上只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笑道,“難道不是嗎,你不已經是事實了。”

    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要乙樳再次復生

    “你可知崔神醫要這樣做的原因嗎”

    蕭景棲脣角微勾,似有無奈,“我想乙樳曾經求過師傅。”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乙樳自己要再次復生,所以崔伯淵答應了她的請求。

    桃花清香隨風飄來,我似乎看見了當年乙樳在臨死的一刻,請求崔伯淵,她還不想死,不想就這麼死了。

    她應該還有什麼願望是未能實現的,所以她不想死。

    我和蕭景棲出了他的莊園,我讓遊然先回府,不必跟着。

    他帶我到了一條避靜的巷子,長長的巷子清涼安靜,沒有主道上的繁華喧鬧,這一處地方似乎已經清涼了很久很久。

    我擡眸望去這還被貼着封條的大門,門匾上兩個字已經掉了色,殘缺不全。

    乙府,這威峨的大門,想當年應該是多麼的繁榮。如今清風蕭蕭,這一條街都是那麼冷清。

    我們沒有扯開封條,而是找到後門,我們從後門走了進去。

    院內雜草叢生,枯枝爛葉隨處都是,一些破碎的瓷器,腐爛的用具橫在路中。這是多麼的荒涼,多麼的陳舊。

    這宅院寬闊無比,想當年應該是平城裏最大的府邸了,如今卻是淒涼殘破。

    我 感覺眼前出現乙府中人在家族被誅之時,驚慌地逃命。府內亂成一片,哭聲喊聲連成一片。我似乎看到了亂箭飛舞,從院外飛射進來,那些在院子奔跑的家人們中箭殘叫,倒地一片。

    悽慘之聲循環在我腦海裏,屍體橫擺在我眼前。

    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屍體。

    我感覺胸口躁亂得慌,臉色蒼白。就像自己此時已經處在當時那可怕的場景。

    “樳兒”

    蕭景棲不知何時扶着我,在我耳邊輕喚,把我從迷亂中拉醒過來。

    “沒事吧”

    我輕搖頭,“沒事。”

    他這樣半摟半扶着我,是因爲只有我們兩個人,要是有人在場,這樣的行爲會落人口舌。

    他將院中的石凳用衣袖擦抹乾淨,讓我坐下,低眸看着我,眼中不只有疑惑,還有迷情。

    “爲何要到這來看看”

    我擡眸對視着他的深眸,在他的眼裏,我看到的都是自己。沉吟後,我幽幽地道:“景棲,如我真是乙樳,我怎能不來看看。”

    他蹲在我面前,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我眼裏冒着淚花,不知道爲什麼,可能在心痛,爲乙樳而心痛,爲她的家人而痛。

    當年,乙府全府被殺,是多麼慘烈的場面,幸好我只是載有乙樳的軀體而已。

    幸好不是發生在我的身上,如是我也在場,看到那麼多人死去,我也會憤怒,會怨恨。

    乙樳刺殺太皇太后,她的仇恨之心,是誰都能理解。

    她應該放不下她的家人,放不下她的父親。

    景棲突然將我擁進懷裏,緊緊地擁抱着我,他在我耳邊道,“對不起,當年救不了你的父親,而我只能把你帶走。”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讓自己放鬆下來,平靜自己。

    “你一人怎能救得了乙府一大家族,你盡力了。”

    他放開我,沉浸地看着我,他的眸色裏一瞬間的閃神。

    “樳兒”他再一次深深地呼喚我的名字。

    我緩過神來,輕語,“走吧。”

    我不想再留在這多一刻,總覺得自己的心情由不了自己,似乎乙樳的靈魂在控制着我。

    站在園中,我再一次望着草木叢生的雜亂,甚是淒涼,只是這一切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乙渾到死都不知道還有我這麼個女兒,乙樳也不曾知道有我這個妹妹。

    要是知道我是她妹妹,當年的夜晚,怎麼會讓她的屬下將我丟入荷塘

    她並不清楚。

    這日從乙府回去後,我變了,變得每日辰時都要去府中的校場裏射上幾箭。

    這日,我剛射完一支箭,父親高揚就站在不遠處,愣愣地看着我。

    府裏已經沒人不知我會射箭了,父親一定也早就知曉了。

    我走近他,欠身微禮。

    “跟誰學的”父親淡淡地問道。

    我緊了眸色,微笑回道,“女兒平日無聊時,就自學練習了。”

    “女孩子家,動什麼武。”

    他的語氣冰涼,不太認可我的這一作爲。

    我含笑道,“女兒身體弱,只是用來鍛鍊下體魄,強身而已。”

    父親剛從早朝回來,就到這校場來了,想必不只是來看我射箭。

    “去換身衣裳,等下全府接旨。”父親正色的說完這句,走了。

    我愣了下,皇上有旨意頒發,要全府接旨。

    會是什麼呢,要全府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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