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要聽命與北海王。”我再一次冷漠地問道,我已經有絲不耐煩了,語氣極度不好。
“主子奴婢”瑛琳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奴婢因爲北海王殿下救了奴婢,想報恩,所以奴婢聽了殿下的命令。”
我記得她曾說過,幾年前回平城的路上時,是北海王的隨從解凜將她救了下來,這麼說,之後北海王見過她,要求了她。
我腦海裏回過之前,這麼說,在十里河北海王突然出現也是她報的信了,或許還有更多時候,她都將我的行蹤告知了北海王。
從她失蹤回高府後就一直在和北海王通信,將我的一切都告知了他,那麼我的祕密呢,我不是高揚的女兒,她是否也知道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不知她知道我多少事情
“你自己坦白,都告訴了北海王些什麼,做過什麼”我冷冷地說道。
夜已經暗了下來,風輕輕吹起。
瑛琳說了很多,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直到她交代了小黑子的母親賀大娘的那封信也是她偷的,給了北海王。我徹底發了火。
她真是將我出賣得徹底。
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我心裏已經知道了大概,可是北海王拿去信這麼長時間,爲何都不親自找我問過一句。
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我不是高揚的女兒,而是前朝罪臣的女兒,他爲何要替我保着這個祕密。他扣着我的信到底有什麼企圖,我一時腦袋裏好亂。
那是不可拿出來告人的祕密,可這個祕密卻讓皇室貴族的人拽在手裏,我該怎麼辦
“宜兒,將瑛琳關起來。”我木然地吩咐着宜兒,已經不將瑛琳那可憐的表情放在眼裏了。
瑛琳沒有任何爲自己開脫的話語,而是讓宜兒一把抓住手臂帶去。
我昂頭看了眼夜空,夜來臨了,我不能因爲瑛琳影響我此時的情緒,今晚有更重要的事。
宜兒將瑛琳關在了一間廂房裏,還帶上了鎖,隨後纔到我的面前來。
我換上了輕便的衣裝,普通的民裝,蒙上面巾。
今夜,我要去探太華殿,拿回玉麒麟。時辰緊迫,過不了多久,太皇太后就會回宮了。
竹硯我吩咐了她去給馮昭儀送湯,在竹硯前去永安宮時,我便隨着出了昭陽宮。
我讓秋雲守在我的殿外室,交代她,如有人來就說我睡了。
宜兒掩護着我,在黑夜中隨在我身後,如被人發現異動,她好及時出來說是她路過。
一切就序,我在昭陽宮外和南宮霓碰了面,一起向太華殿輕探而去。
今夜是團圓日,皇宮裏的奴婢內侍都有福利,此時怕是不當職的都在休息。今夜比往常少了很多人走動。
我和南宮霓避開巡視的大內侍衛,來到太華殿外。
南宮霓打了頭陣先一步跳入太華殿的內院,我隨後跟上。
太華殿裏燈火依舊通明,我和她巧妙地移動身體,進入太華殿內。大殿裏,不是藏東西的地方,我們直接來到太皇太后的寢宮裏。
剛到門簾處,見內室裏有個奴婢正在添香油,我躲了躲,警惕地看了眼南宮霓。
南宮霓躲在木架後,花瓶擋住了她的身影,室內雖然有燈光,但畢竟是黑夜。不注意,還是看不到的。
靜等那個奴婢走出來後,我才輕輕移動身體,再次走進太皇太后的內室。
眼看此時應沒人來打擾,我和南宮霓便開始動手尋找東西。
時間慢慢過去,這內室被我翻了個遍,玉麒麟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我本不緊張的心,突然心情難過的有些抽動起來。
南宮霓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眼色,失落。看樣子,今晚的行動會沒有任何收穫。
就在我覺得應該放棄今晚這個機會時,我一眼掃到了牀榻前。牀榻的底座有一道縫隙,輕微的裂痕般。
我輕走過去,蹲下身子看着那道縫隙。
南宮霓也走了過來,瞧了我一眼後也認真地看着那縫隙。
這樣的縫隙,讓我感覺牀榻的這底座裏應該有個暗格。
我輕輕地敲了敲,聽着聲音,讓我心中一喜,裏面一定有暗格。
南宮霓從身上拿出來一個匕首,順着縫隙撬了撬,那木板被撬開了。一個暗格出現在我們的眼前,裏面放着一個盒子。
我心中一喜,將盒子拿了出來,打開一看,盒子裏正是玉麒麟,我的玉麒麟。
我眉頭不由地笑開了,關上盒子放進懷裏,忙起身,準備趕快離開。
我和南宮霓同步而行,剛走出內室門簾,此時聽到外邊的正殿裏奴婢們在迎接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回宮了,而我和南宮霓還未走出去。
我看向南宮霓,眼神給她示意今晚,我們暴露了,或許將慘死。
“我不能連累你。”我心慌地忙道。
南宮霓的眸子眨了眨,神情很是難過,有些沮喪,“乙樳姑娘如我南宮霓今夜死在這,希望你告訴侯爺,南宮霓的心永遠在那”
我一把抓在她的手臂上,鄭重地道,“此話還是你自己親自跟他說,我乙樳也不會用你的命來成全我自己。”
我盯着她,“你逃,此禍我自己來背。”
“不行,你死了,侯爺會活不下去的,而我”她聲音越來越輕,“我南宮霓不過就是侯爺的一個侍女而已,他不會在乎的。”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這麼自私,我正欲起身自己衝出去,卻不知南宮霓一掌劈下來,我被她打暈了。
我好像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夢裏從幼年見蕭景棲起,一直到他離開我,而我在哭泣中醒來。
我的後腦勺好痛,在感覺到頭痛中醒來。睜開眼時,拓跋宏正坐在我牀邊,見到我醒,那憔悴的臉露出了笑意。
我忙坐起身,看向窗戶,天已經大亮,外面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此時我不知道是何時了。
拓跋宏一直在我面前問候我什麼,說些什麼,我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我的腦海裏全是昨夜夜闖太華殿的情景。
腦袋裏還浮着南宮霓一掌將我劈下前的話。
我本欲脫口問南宮霓的情況,卻冷靜下來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將視線轉到拓跋宏的臉上。
他柔笑着看着我,然後將我樓進他的懷裏。我沒有掙扎,擡眸看向我寢宮裏其他的人。
竹硯,宜兒都在,站在一邊看着,一句話也不說。
我想到了玉麒麟,推開拓跋宏忙摸了下自己的懷裏,什麼也沒有,而我的昨夜的衣衫也早已經換掉了。
拓跋宏愣愣地看着我,“容兒,怎麼了”
我忙淡淡說道,“沒什麼,容兒只是有些記不起來怎麼回事了。”
我驚訝地疑惑,此時見宜兒給了我一個神色,是在告知我別急。
“朕不應該回宮的晚,讓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容兒你還被刺客給打暈了,是朕再一次沒保護好你。”拓跋宏在我面前靜靜地說道。
這一切到底怎樣了,我此時很想知道。
我木然地看着拓跋宏,疑惑地輕聲問起,“皇上,到底怎麼了”
我只有假裝什麼也不清楚。
拓跋宏摸着我的手,柔聲說道,“昨夜太皇太后的寢宮進了刺客,太皇太后被驚嚇到,幸好羽林軍來得及時,太皇太后纔沒生命危險。”
我假裝依舊不清楚地驚訝道,“刺客”
“嗯,”拓跋宏點頭,“刺客武功極高,殺了太華殿護駕的好幾個奴婢,衝出太華殿時,還有賊人來接應,不過羽林軍趕到及時,抓獲一個同夥,其他刺客卻逃離了皇宮。”
聽到此話,我懵了,不知誰被抓住了。
我僵硬着神情時,拓跋宏一笑,諷刺地一笑,“容兒,你一定想不到,闖進太華殿的那個黑衣刺客竟然是樂師南宮霓”
南宮霓的身份暴露了。
我又是愣了愣,沉默地看着拓跋宏,臉色蒼白,呆的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來回應拓跋宏的話。
如拓跋宏再繼續待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自己會有怎樣的情緒出來,我忙扶着自己的胸口,對拓跋宏弱弱地道,“容兒不舒服,想再睡會兒,皇上請先回去。”
拓跋宏忙道,“朕傳太醫來看看可好”
我忙接道他的話,“不用,皇上,容兒真的只是想再睡會兒,容兒想安靜會兒。”
拓跋宏怔色地看着我,半響才道,“那好。”
他將我被子蓋好後,才起身離開,或許他應該是處理昨夜的突發事件去了。
見他離開後,我忙坐起身來,從牀上下來,宜兒已經知道我想問話,就等在我的牀邊。
“你們都出去,宜兒留下。”我看着竹硯和秋雲說道。
奴婢們退下後,我已經從牀上起來了,我情緒有些緊張,“昨夜被抓的是誰”
如不是南宮霓,必定是蕭景棲或是知道我祕密的那些個人,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宜兒靜靜地回我,“娘娘,是宣嘉。”
我腦袋一懵,果然昨夜前來相救的必定就只有他們。
我腳軟,差點摔倒,宜兒一把扶住我,“娘娘,玉麒麟奴婢給您藏好了。”
“昨夜我暈倒後,後來是怎樣,我爲何沒事,還在昭陽宮”
我扶住宜兒的手臂等着她回答我的疑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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