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琴狐疑地回過頭去,發現現場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長相斯文帥氣的年輕男子。

    這個男子她結婚那時見過一回,知道他是穆世年異父異母的弟弟穆世強,剛剛由於他一直站在走廊外頭的花鋪中,所以並沒有留意到他。

    “大嫂,你不能進去。”穆世強邁步走上來,夜色下,注視着她的目光如星子般澄淨,眉頭卻又是沉沉地皺着的:“大哥犯病的時候是完全沒有理智的,而且力氣極大,誤傷到你是事,萬一。”

    他沒有說下去,只道:“我們都希望大哥的病能夠快點好起來,但不能胡亂冒險,而應該想個科學理智一點的方法,明白麼”

    衆人:“”

    好不容易林初琴要進去試一試了,卻突然橫出來這麼一位程咬金。

    王彩蘭雙目一瞪,斥責道:“世強你給我閉嘴,回屋休息去。”

    “媽。”

    “你大哥大嫂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操心,還不趕緊給我走”王彩蘭見他不走,上前去拽他的手臂。

    這大概是林初琴回到穆家後聽到唯一的、真正爲自己好的話了吧。雖然自己不算認識他,他也幫不了自己什麼,但衝着他剛剛那幾句話林初琴的心裏也是充滿着感激的。

    “謝謝,我會心的。”林初琴衝他投去感激的一笑,轉身入了屋子。

    林初琴記得別人說過,穆世年犯病的時候一般都是一整夜,直至曙光降臨才漸漸地減輕痛苦,然後沉沉睡去。

    而今夜,林初琴從田心鎮趕回城就已經是快四點鐘了,又在外面耗了些時間,可穆世年卻絲毫沒有減輕痛苦的徵兆。

    看着牀上被綁成糉子仍然不放棄掙扎、手腳和脖子上都被繩子磨出血漬、看起來狼狽不堪的男人,她的心底不自覺地涌起一抹同情。

    難道真如劉叔說的那樣,穆世年這次犯病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嗎

    雖然穆家的人對她無情,可眼前這個男人畢竟是她的丈夫,是在軍區裏一次又一次地維護過自己,她感動過也感激過的男人。

    她輕輕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原本瞌着眼睛掙扎的男人突然頓住,倏地睜開雙眼望了上來。

    接觸到他的目光,林初琴怔了一怔,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該說些什麼,男人已經如同訖語般開口:“我沒有病放開我放開。”

    林初琴:“”

    看來上次的任務失敗和被上級要求轉業這事對穆世年的打擊很大,所以劉叔纔會說他這個月來跟變了個人一樣。

    別說自尊心強大的穆世年了,即便是一個普通人因爲犯病丟了任務被辭退,心裏肯定也過不去的啊

    “放開我放開”穆世年突然吼了起來:“你到底是誰我要殺了你”

    林初琴被他嚇了一跳,迎視着他如同要殺人般的冷烈目光,突然想起新婚夜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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