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琴心中苦澀極了,更多的涌水涌上眼眶。
穆世年根本不希望她的孩子出生,根本就不希望。
許姑媽的中藥還是很有效果的,喝下去不多久便起到了催產的效果。
林初琴被痛楚折磨得幾近昏闕時,都是孩子和手腕上散發着幽光的鐲子在給她堅持的動力。
腦子裏反反覆覆地迴盪着上一世傑死去的情景,其間卻又穿插着穆世年被病痛折磨時的情景,還有他一口咬在她手腕時的反應。
林秀珍說這個蜀子可以控制穆世年的病情,所以何天明纔會鐵了心想從她手中搶走。
許姑媽用袖子擦了擦滿頭大汗,同時遞給林初琴一團毛巾,道:“初琴,孩子胎位不正出不來啊,你再使點勁,要是痛的話就把毛巾咬着。”
林初琴微微睜了一下淚眼,透過淚霧注視着眼前虛浮的白毛巾。
“來,張嘴。”許姑媽催促道。
林初琴果然張嘴了,不過卻並未咬住那團毛巾,而是一口咬在自己纖細的手腕上。
伴隨着一聲痛苦的長嘯,她嚐到了屬於自己的血腥味。
許姑媽給人接生那麼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自殘的孕婦,當即也被嚇着了。
“江婆,你家初琴承受能力太差了,這沒法生啊,要不咱還是送醫院去吧”要是在接生途中出了事故,她還真擔當不起。
“孩子都生一半了,怎麼去醫院啊再說鎮上那麼遠咱要車沒車,難不成要走着去”
“可是。”
“別廢話了,趕緊的。”
“哦,哦好的。”許姑媽爲了避免擔責,不忘提醒了一句:“江婆,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了啊,這孩子可是早產,初琴又不懂得配合,萬一要是出點啥事可不能賴我。”
“呸呸呸我家初琴好好的能出什麼事”
“唉喲,我就是那麼一說。”
江老太太雖然表面上斥責着,心裏卻是焦急萬分,畢竟她自己也看得出來林初琴根本無法專心生孩子,手腕更是因爲她自己剛剛咬的那一口鮮血淋淋。
“初琴我的乖孩子。”江老太太託着她受傷的手腕,擔憂地哭了起來:“你別這樣子,再這麼下去你和孩子都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