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喜歡上一個男子,還能如此深情,或許是自己世俗了,劉聞心裏想着。

    但屋內的人端坐着,聽着屋外的說笑聲,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孩子把自己丟在屋裏,卻在和其他男人說笑,有點不高興了,笑聲夾雜着酒味刺激着慕先生。

    心裏的不舒服越積越多,爲什麼這孩子再和別人說笑,卻把自己丟在屋內想着站起來,便走過去開門。

    三人正說到興起就聽到開門聲,齊齊回頭便得見慕先生出來了,還是那張俊臉看不出來喜怒,唯獨斂之發現了他不高興。

    劉聞微微張着嘴,只看到門裏出來一位神仙,那風姿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那樣貌只恐天下都難找出來與之相較,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慕先生,您怎麼出來了”斂之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湊了過去:“是酒味太重了我沒換個地方”只覺得是酒味太重,薰着他了也沒往別的地方想。

    這孩子平時那麼機靈爲什麼現在不懂心裏更不高興了,只是看着他不說話。

    斂之被瞧着心裏直打鼓,果然慕先生是生氣了,試探的問:“您坐下喫點喝點”

    要說這慕先生真聽話,還真坐到椅子上,專心看着桌上的四盤小菜不語。這下氣氛有些尷尬,尤其是谷芽,小心翼翼的將酒壺和酒杯都一起放到了腳邊,原本好好的做個敘舊,成了訓話,谷芽、斂之兩人坐着乖得像只兔子,再看劉聞眼睛全程沒有離開過慕先生。

    谷芽坐在慕先生對面,斂之坐在左手邊,右手邊是劉聞,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怎麼緩和氣氛,個個都拘謹得很,喘個大氣都不敢。

    許是繃得久了,谷芽第一個受不了了:“我去尋評華,你們慢坐。”說着彎腰拾起酒壺,拉起劉聞就跑了。

    劉聞還有些不情願,臨走還捨不得眨眼,就想多看他一眼。

    谷芽走了,就只剩下兩人,斂之癟着嘴:“行吧,人都走了,我們也進去吧。”“嗯”

    拉着劉聞去了評華那裏,把酒壺都喝空了,才記起說今晚要去赴宴的事情,瞧着時辰差不多了,叮囑他和沈筠去換衣服去,自己也走了。

    劉聞回到房中,便一直坐着,就連外頭人敲門都沒聽到,奴才還以爲人不在就走了。

    斂之又換上那一身華服,還是覺得不習慣束縛得很,慕先生沒換衣服,依舊穿着白衣,第一次見這孩子穿華服,倒是不錯。

    評華卻有些難辦了,沈筠此事昏昏沉沉的,就算幫忙換好衣裳也是眯着眼睛,把身上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也捨不得叫醒他,就蒙上眼睛半抱着人出去了。

    顛簸的馬車裏,斂之總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先生見他未有不愉之色,心裏也逐漸踏實了。

    察覺到他的異動:“爲何不安”“我總強迫您做那些您不喜歡的事情,我怕您惱我。”斂之垂下頭,撓了撓鼻樑的胭脂痣,不管是去集市,還是今晚赴宴。

    這世間除了自己之外沒人能強迫自己,他只是不願意這孩子不高興罷了:“無妨。”

    “那你若是覺得心裏不舒服,您便告知我,我便知道您的底線,不惹您生氣,可好”

    “嗯。”雖然不知道怎麼樣纔算是生氣,但還是答應了。

    馬車搖搖而行,又到了丹霞門沒走一會兒,馬車又停了下來,斂之聽到外邊有人敲木頭,按住了慕先生自己就掀開車簾跳了下去,返身支開了想幫忙的小太監:“慕先生。”

    聽見他說話,才彎腰走了出去,一身白衣竟把周圍的人都看呆了,斂之扶人下來,順勢就牽着手沒再放開。

    這下宮人們就看不懂了,來了五個男子,一個比一個好看,尤其是那位白衣先生,只怕宮裏的所謂美人,都比不上他一星半點。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