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谷芽,竟叫我來牽馬執蹬。”斂之牽着馬走在接親隊伍的最前頭,馬上綁着絲綢紅花,坐着新郎官。

    因爲珹王世子大婚,所以淨街了還用紅綢圍了起來,接親的人一長隊,算上來有四五百人,好大的陣仗。

    “今日你爲我牽馬,來日我給你擡喜轎,咋們互相幫襯着唄。”

    按習俗,給新郎官牽馬的那位應該是兄弟姊妹,算得上是伴郎,可是谷芽執意讓斂之來牽,王妃也就隨他去了。

    “爲什麼是來擡轎的?不是牽馬的?”

    “你難不成打算讓慕先生坐喜轎嗎?得了吧你。”怎麼看斂之都是那個坐轎子的。

    這邊迎親隊伍已經在路上了,那邊何尚書焦急的催着裏頭梳妝打扮的人:“好了沒有?別誤了吉時啊。”

    “尚書大人莫急,越慢越有福氣。”這喜婆嘴也討喜,這邊安撫了在屋裏頭又催促着人快點。

    小玲瓏端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銅鏡中喜服霞冠卻面無表情,一點也不像是要出嫁的樣子,等到要蓋蓋頭是,纔回過神來:“冬萃,那個藥瓶呢?”

    冬萃一聽這話,忙去衣櫃的抽屜裏找出一個瓷白的小藥瓶:“在這裏。”遞給了小玲瓏:“小姐,這藥瓶?”

    “今日沒喫什麼東西,我怕我身子受不住,就帶些補元氣的藥丸。”小心的將藥瓶藏進袖子裏,接過喜婆遞過來的染了成紅色的橘子,捧在手心裏乖順的被喜婆扶着走出房去。

    看着小玲瓏順從的樣子,小何大人覺得有點不對勁:“妹妹的脾氣向來很倔,有時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今日瞧着如今安順我有點不太習慣。”

    “要嫁人了,說不定是想開了,忘了那個男人了。”說就把人趕人去接賓客去了,但小何大人心裏還是有點忽上忽下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這邊迎親的隊伍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斂之鬆開繮繩拿着喜帖遞給早就在外等着的何尚書,何尚書一臉笑意結果帖子雙手遞給司儀官,司儀官接過來攤開開始念。

    等這邊唸完了,谷芽才下馬順着紅毯走了上去,作揖行禮:“岳父大人。”“哎哎哎。”何尚書笑得高興,忙將人領了進去。

    這邊小玲瓏已經拜別了父母蓋着蓋頭,在閨房裏等着外頭逐漸吵鬧起來,微微嘆了口氣,手裏緊緊捏着那個染紅的橘子,手掌也被染成了紅色。

    垂着眸看着血紅色的蓋頭,喜慶也悲切。

    新房裏那些近親表姊妹,正堵着門口鬧親:“新郎官不該誇誇我們新娘嗎?誇好了才能接新人啊。”外頭谷芽犯難了,用手肘捅了捅斂之:“喂,該怎麼誇?”

    “那是你媳婦,我怎麼知道。”

    其他接親的人都在外院等着,只有他們兩人進來了。忽一下讓人誇也想不起來什麼:“你平時怎麼誇慕先生的?”

    “喲呵,新郎官是想不起來了嗎?那新娘可就不能接了。”

    小玲瓏透過蓋頭看到她們一個個臉上洋溢着喜氣身上多少穿着紅色,打鬧嬉戲爲難外邊的人,一個個高興地不行,好似這紅燭是爲了她們燒的。

    “誇啊?”

    兩人都怕誤了時辰,這接親的事情還得裏頭開門纔行。院門外人擠人的往裏頭探,門不開他們也不敢搶這個頭彩,只得讓他們兩人犯難。

    “這樣,我說一句你說一句。”心裏想着慕先生,情話就脫口而出:“春花映佳人,先生乃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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