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人思索之際,身後原本熟睡的人突然坐了起來,望着他的背影似有迷戀:“慕先生……”淺淺喚了一句,聲音卻帶着陰鷙。

    喚着伸手想要攀上他的背,卻在得手前一秒他站了起來。

    看着落空的手他有些不高興:“慕先生,我是斂之啊。”

    站了起來回身看着牀上躺着的人,容貌與從前一樣,只是瞳孔染成了血紅色,那赤城被邪惡虛僞替代,竟讓人覺得噁心:“你究竟何時附在他身上的?”

    “慕先生怕是忘了我了,但我還記得您呢。”鬼修說着,側躺下去仰頭看着慕先生:“魂居之地,您差點把我打得灰飛煙滅,您還記得嗎?”

    這樣一說就想起來了,這孩子表白的那一晚:“是你。”

    “是我,其實四百年前我就在了。我叫黎目,是四百年前的鬼修,那時我魂魄殘缺,長老便要我收入墓中修煉,也因此躲過一劫,等我再出來時,玄法宇宗已經鬼修道了。”

    黎目言語有些懷念:“我躲在墓裏三百多呢,卻偶然發現符修的撩依想復活他的丈夫滂風,我便躲在滂風的軀殼裏開始修煉,就在我煉成之際卻被您打得差點神魂俱滅,還好是我機敏,殘留一絲魂魄躲在了玉毫子之中,正當不知如何時,撩依把玉毫子送給了他,我便乘機躲進了他的身體裏,開始修煉。”

    原是玉毫子:“玉毫子可溫養魂魄,也能遮住你身上的鬼氣。”

    “對啊。”黎目衰着腰間的玉墜子:“我慢慢的蠶食他的魂魄,又吃了不少生魂血肉,修爲大漲,我已經與他的魂魄合爲一體了,慕先生放心,雖然變了個人但黎目對您仰慕已久,到時候我們一起飛昇長生不老,如何?”

    一樣的皮囊魂魄卻不一樣,連魂魄都不一樣了,自己要這皮囊何用:“你所欲不過飛昇,離了他的魂魄,再找宿主便是。”

    “我已經與他合爲一體了,我離不了了,而且我不想離了慕先生。”說着伸了伸懶腰:“待在日頭底下的感覺真好。”

    這纔是讓人頭疼的原因,自己可以把他的魂魄抽離身體出來,但卻沒辦法將他的魂魄與斂之的魂魄剝離,他們現在已經一個整體了,一損俱損,但時間一長他還是會將那孩子的魂魄啃食殆盡,最後李代桃僵。

    見慕先生不說話,黎目安慰道:“慕先生,其實你看我們都一樣何必在意殼子裏頭的東西呢?再過三月,我就能伴着慕先生雙宿雙飛了,這不是很好?”

    “不一樣。”他要的在意的就是殼子裏,赤城的眼睛,滿腔的情誼,笑得明媚,所有一切都基於殼子裏的東西,若無他那個殼子就什麼都不是,只是自己最在意的卻被人染指了,果然天道從不是好人。

    黎目有些不屑:“有何不同?還不是一樣?他能做的我都能做。”

    慕先生沒回應,但黎目突然聞到一股子甜香味,突然覺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過去之後,慕先生開始讓三農將二院的一醫書全都搬來,一一翻閱,看看有無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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