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人只是親密的朋友。
谷裕華鬆開手之後,看着滿臉都沾滿了水的許晴打了一個噴嚏。
這個時候雖然太陽已經到了快正午的時候,不過這裏畢竟是山頂,時而吹來的風依舊冰涼。
這個季節,要是得了感冒可就不容易好了。
畢竟已經快要入秋。
許晴把身上溼潤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了下來,只留下了一件打底的襯衣和四角褲。
因爲溼潤的緣故,許晴身上頗爲美好的曲線顯露得十分的暴露,以至於谷裕華羞紅了臉。
他把臉偏了過去。
“呦呦呦,咱們的小裕華害羞了呀。”凌姐吹着口哨好像一個流氓,不過因爲她英俊的外表導致她並不顯得猥瑣。
反而像是由詹姆斯.卡梅隆導演的泰坦尼克號的主演傑克一般,帶着幾分瀟灑的氣息。
谷裕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只是皺起了眉頭掃向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裏這麼多人...”
的確,四周的老人居多,雖然有男有女,不過居多的是老頭,並且,這些老頭們好像耳朵還算機靈,就算谷裕華說的不算大聲,他們依舊是聽到了谷裕華的話。
“唉,老了,沒用了,沒用了呀...”
其中的一個老人,更是直接放下了魚竿,站起來伸了攔腰,帶着玩味的笑意看向谷裕華說道。
沒用了什麼沒用了
谷裕華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是沒有做出迴應。
倒是一旁的其它人,紛紛都笑了出來。
當然,除了谷裕華之外,其它的所有人都笑出來了,好像他的這個葷段子還算不錯,雖然有點黃黃的,但是沒有任何猥瑣的意思。
“不行,我得給你找一件衣服穿上。”
谷裕華拿起了身邊放在地上的大衣,然後披在了許晴的身上,然後順便還把大衣的鈕釦扣上了。
一般而言,穿大衣的人並不會把鈕釦扣上,因爲這並不好看,並且即便是披上就已經足夠的保暖了。
但是谷裕華給許晴披得嚴嚴實實的,好像害怕她的軀體被別人再看到一樣。
“他嫉妒咱了。”
“不得了,不得了,咱們幾個老頭子可比不得這後生仔。”
“哈哈哈...”
大概在場的所有人都把谷裕華當做了許晴更加親密的存在,因此帶着戲虐的玩笑落在谷裕華的耳中讓他有些不大適應。
大概是因爲看出了谷裕華的尷尬,許晴笑了笑,然後輕輕的拉起了他的手,笑着和他說道:“咱們走。”
“我這衣服溼透了,你陪我去換一套。”
聽到這話,谷裕華的臉色終於有些緩和,然後點了點頭,便要隨着許晴離開這裏。
只不過身後的凌姐忽然用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依附在他的耳朵上面說道:“你小子一會小心一點,許晴那張牀不算太結實,今天算是特例,我允許你用我的牀。”
說完這話,凌姐把手鬆開,然後推了推谷裕華,大聲喊道:“好了,去吧”
說罷,還作勢比了一個
大拇指,一臉的鼓勵之色。
四下的老頭子們依舊在議論紛紛,不過他們議論的話語多半都帶着一些葷話的意味。
在那一瞬間,谷裕華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
好像眼前的這些老人,因爲幾句葷話,就從死氣沉沉的暮氣之中脫離了出來,每個人都朝氣蓬勃,滿嘴的胡言亂語,既沒有先前的謹慎,優雅也不復存在。
就好像羣長不大的孩子。
不過這種錯覺只不過是一晃而過,畢竟谷裕華還在氣頭上,正因爲老頭們的誤解而心頭不安。
按理說不應該是不安,而應該是憤怒,畢竟年少的人解決事情的辦法之一就是憤怒,生氣,然後大發雷霆。
要如果是一個成熟的人,一個擁有完善的世界觀價值觀的成年人,就會擁有絕對的理智。
而憤怒,恰恰是不理智的,也是成熟的人第一個崛棄的陋習。
幼稚與成熟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過程,而一個,只是結果。
不過此刻,谷裕華產生了第三種情緒,不安。
但凡出現第三種情緒的時候,中間所夾雜的,就會是更加複雜的感情,更加無法徹底看清楚的東西。
就好像這湖水,幼稚與成熟不過是水面漂浮的波瀾,而第三種情緒,則是水下的世界,更加的幽深,更加的不可洞察一般。
或許能夠孕育生命,遊走魚羣,也或許,死水一潭,惡臭難聞。
乍一看去,水面無法斷定,這就是人的內心,也是人與人的區別。
大概谷裕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屬於哪一種。
是死水一潭,還是孕育生命的活水。
他不知道。
若是以勒會讓人逐漸的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再與外界交流,也許谷裕華心裏的,是一潭半死不活的水吧。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空去想這麼多,他只是牽着許晴的手,能夠感受得到的是,許晴的手很溫暖。
即便被冰冷的水泡過,即便被冰涼的風吹過,可溫度就埋藏在它的肌膚之下,血液之中。
哪怕如此,她的身軀依舊炙熱。
谷裕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林夕的手。
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好像個冷血動物,又好像一具屍體,就連說話,她也是帶着幾分涼意。
而許晴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幾分笑意,好像陽光,溫暖人的心,並且她的身軀溫熱,年輕且炙熱,你會不經意的想到。
若是能夠抱一抱她的話,那會是怎麼樣
谷裕華記得,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有抱過許晴。
不是因爲兩人的關係不夠親密,而是太過於親密。
親密到好像兩兄妹一樣的,根本不需要去用親密的動作來證明兩人的親密。
繞過後面之後,穿行在一棟棟的巨大建築之中,也不知道從哪個入口回來的,也不記得是從哪條通道進入的。
谷裕華回過神來的時候,許晴就已經告訴了他。
“咱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