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縹緲風雲錄 >第183章 都是有錢人
    柳煜哭笑不得

    叫本王養的暗衛來偷蓮子虧宋蘊之想的出來。

    柳煜順了口氣,道:“不曾,上次那道冰糖湘蓮你一口氣就喝光了。”

    宋蘊之這時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笑嘻嘻道:“待此間事了,咱們上明月樓,這次,我保證一滴不碰。”

    李掌櫃在旁聽得目瞪口呆,宋蘊之和柳煜聲音雖輕,卻沒有防他的意思,一字一句落在耳中,清清楚楚。

    雖是打趣的言語,卻看得出宋蘊之性情跳脫瀟灑,與旁邊那位公子的關係定然也是非比尋常。

    李掌櫃平生見多了寶物,眼力自然不差,柳煜身上的氣勢已非錢帛可以堆砌出來,那是立於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被那絢麗風光造就的氣勢,不免對柳煜的身份感到好奇。

    他正思索間,門口進來一個人,二十七八歲上下,闊面高額,五官深邃有致,稱得上英俊的面容上一雙眼晴奕奕生輝。

    一襲落落白衫隨着步子的遞進踏浪疊雲,不一會就到了近前,李掌櫃先打了個招呼,這纔對宋蘊之和柳煜到:“這就是餘公子。”

    “餘公子。”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之初一向好客,二位不必拘禮。”

    若是荀月白在此,定會認出,此人與臨江閣上,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因爲銀環賭坊的事情,荀月白注意力全在劉縣令身上,那人話裏話外,一雙眼睛仿有緋色桃花交錯紛飛,荀月白只當是劉縣令歡場上的酒肉朋友,並未在意,也沒同柳煜講。

    餘之初引了幾人在廳中落坐。

    宋蘊之暗自打量,只見坐於上首的餘之初英姿勃發,臉上笑容甚是可親,深邃五官沒有任何陰霾之相。

    哪怕是荀月白在此,除了一模一樣的臉龐,也會找不到可供對照的特徵。

    柳煜看了一會,就失去了探究的興趣。

    他看餘之初道:“那幅維摩詰經變圖在餘公子手上”

    餘之初一愣,似乎沒想到柳煜會這般着急。

    微微一愣後,點頭笑道:“柳公子快人快語,那之初就不拐彎抹角了。”

    他迎上柳煜的目光,慢悠悠地道:“那幅畫,確實在之初手上。”

    宋蘊之一喜,道:“可否請出來看看”

    餘之初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

    隨後拍了拍手,對進來的青衣小童鞋細語了幾句,小童點頭而去,不一會又回到了廳中,餘之中接過他手中的畫卷,對宋蘊之道:“聽李掌櫃所言,公子不惜高價求購此圖,想必也是愛畫之人。”

    邊說,餘之初邊將畫在桌案上鋪展開來,“此爲問疾部分。”

    吳道子最爲出名的畫作是八十七神仙卷,以及送子天王圖,就連壁畫維摩詰經變圖臨摹的孤本也是可遇不可求。

    宋蘊之此前看過,此時再看,仍像見了花粉的蜜蜂,視線挪也挪不開。

    李掌櫃從未見過此圖,此時也湊了過去。

    問疾的內容,李掌櫃大致記得,講的是一個名叫維摩詰的得道菩薩,轉世後成爲了一個頗具神通智慧的居士。

    維摩詰辨才非凡,擁有萬貫家姿,卻不願樂享富貴,往往出入大街小巷,一有機會就向羣衆宣揚大乘佛法,這一日,維摩詰自稱有病,於是佛派文殊菩薩前往問疾。

    再看畫作,只見維摩潔坐於榻上,身上披着一件紫色的裘衣,白練裙襦,左手撫膝,右手執麈尾,上身略前傾,蹙眉張口,呈辯說狀。

    宋蘊之看着畫中的維摩詰,一種侃侃而談,從容不迫的情態在暗黃的紙中舒散自如,彷彿下一刻就會從紙上躍出,向衆人展示他那折服文殊的非凡辨才。

    餘之初觀兩人神態,喜愛之色不似作假,若有所思。

    宋蘊這瞧他目光閃爍,擡頭笑道:“按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但這幅畫我委實喜歡,少不得開口,不知餘公子可否割愛”

    宋蘊之說着,向柳煜眨了眨眼睛。

    柳煜會意,會袖口掏出一個錦袋,朝餘之初丟過去。

    餘之初疑惑地接過袋子,拉開綴着細珠的錦繩,就在拉開的瞬間,晶瑩的亮光從袋口露了出來,李掌櫃一顫。

    那分明是個珍珠

    餘之初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過,歸雲客棧的動靜,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兩個人的財力,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柳煜一出手,就是一顆珍珠。

    維摩詰經變圖雖然珍貴,但到底不是獨一無二的真跡。要是他記得沒錯,原圖應該在西北某石窟的山壁上。

    他抓着手裏的錦袋。

    李掌櫃只見光輝,自己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樣鴿子蛋大小的一顆,原本就是無價之寶,何況手中這顆在白天也會發出如此晶瑩的光茫。

    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爲過。

    他擡頭看着柳煜,似乎要將眼前之人的底細看得清清楚楚。

    半晌,他笑了笑,將錦袋小心翼翼地遞迴給柳煜,爲難地道:“公子精誠所致,之初原本不該掃興,奈何這圖是祖傳之物,還請宋公子體諒。”

    柳煜朝宋蘊之瞥了一眼,道:“這回該死心了吧。”

    宋蘊之沮喪莫名,朝餘之初擺擺的,“是我強人所難了。”

    餘之初搖頭:“宋公子言重了。”

    頓了頓又道:“之初有一個疑惑,不知二位能否告知”

    宋蘊之莫名,點頭道:“餘公子有何疑惑”

    餘之初朝李掌櫃瞥了一眼,繼而對宋蘊之道:“之初在大庸不過半年左右,維摩詰經變圖一直鎖在庫房,從未示人。宋公子怎麼知道此圖就在大庸”

    宋蘊之沒料到餘之初會問這個問題,看了看柳煜。

    柳煜正看向餘之初呢,這人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心思卻是極其縝密,一語就點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宋蘊之當日在通古軒之所以會提起維摩詰經變圖,那是因爲他知道,此圖就在餘之初手上。

    至於宋蘊之是怎麼知道的,總不能直接告訴餘之初,他家的庫房,自己摸進去過。

    柳煜正覺得爲難,就見宋蘊之突然笑了。

    宋蘊之的笑容很是輕盈,如潤物的細雨綿綿柔柔,直將心裏喧囂的浮塵安扶下來。

    一時間,廳中三個人,六隻眼睛,齊齊盯着宋蘊之。

    宋蘊之笑容一收,嘆了口氣,道:“說起來,這又是一件奇事了。”

    餘之初莫名,“這是爲何”

    宋蘊之道:“不知道餘公子聽沒聽過銀環賭坊”

    “銀環賭坊”

    宋蘊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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