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就問何故,那老繆就期期艾艾道:“近情情怯。”
謝瀾一時沒聽清他說的什麼。“你再說一遍”
一會兒,走到了菩提寺前。那老繆就盯着那寺門,長久地嘆了一嘆:“好啦,我就不進去啦。”
“真的不進去瞧瞧萬一,裏頭有幾個頗具姿色的婆子大姐呢,可別錯過了機會”謝瀾捉狹,眼睛眨巴眨巴的。
老繆就像木頭一樣地,又盯了片刻,那雙渾濁的眼睛就像要把整個寺廟看穿似的。謝瀾就怔怔地:“老繆,你怎地了”
她伸出手指頭在老繆眼前晃了晃,那老繆還似視若未見,中了邪一般。
謝瀾就一跺腳;“老繆,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那老繆還是置若罔聞。
謝瀾就嘆息了,她乾脆不理老繆了。
老繆終於啓口了。“小蟹蟹,待我向太后她老人家問個好。”說完一扭頭,似乎眼睛溼溼的。這讓謝大爲驚訝。
“進去吧。”老繆再次提醒。
謝瀾也就走進寺內。那虛淨老和尚過來親自迎接謝瀾,一口一個阿彌陀佛,施主施主的,弄得謝瀾怪不好意思。要知道,以前她可是這兒的樑上君子。
虛淨老和尚極是恭敬,顯然已經知道謝瀾的來意。他陪同謝瀾到了寺後庵房。
門是開着的。太后已經等了謝瀾半柱香的工夫了。
和以前不同,謝瀾很緊張,見了太后,心口更是撲通撲通直跳。剛要跪下磕頭,那古嬤嬤一把拉起,笑道:“很不必。在這裏,只管隨和。太后很喜歡你,沒有告知你的身份,也是怕你會拘謹。”
太后就叫她坐下。
謝瀾也就坐了。
“謝家娃娃兒,你很有勇氣。我以爲你聽說了,必不敢來的。”
謝瀾一聽,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當即就道:“如何不敢來以往我學的那些東西,現在方可派上用場了。我豈止是高興,而且還激動呢。”
太后又叫謝瀾喫點心,喝茶。
“有一樁事,你須答應了我。”謝瀾不知何事,忙駐耳了聽。待聽完了,太后又要她發誓。
謝瀾只好說道:“好,我發誓。”
太后方就滿意了。“這主辦案的人,是蘇棣。你倆個自是認識。我就不多說了。他還不知道你要去,你去明山堂說明來意,就說我的意思。”
“是。”謝瀾在家就知道,此案蘇棣系主管,那太子殿下卻是退出。這會兒她心裏跳躍,既怕見到蘇棣,可又盼着見到蘇棣。
“好了,我乏了,有什麼,自會叫人知會你。”
“是。”謝瀾恭敬回命。
沒想到也就和太后說了一會子話,就又要提着包袱出街去明山堂。明山堂在哪,謝瀾隱約知道。那地方據說是二十幾年前宮裏一個皇妃清修之地,但如今早就荒朽。前二十年前的大魏朝,從上至下,盛行佛教,那汴京城內,大大小小的寺院多如雜毛。皇室中人,貴戚中人,乃至平頭百姓,有事沒事的,都喜歡找一處寺院清修。
後來,弄得寺院僧人脾氣漸長,更惹出一些不才之事。蘇棣的父親威國公,竭力推行法治,新皇見長此下去,卻也奢靡,因此就拆了不少廟宇。
一個荒朽之地,如何成了辦公之地而且聽說,在過去,明山堂還鬧過鬼。一想到此,謝瀾的心裏不禁發怵。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太后早就命人將明山堂修繕一新。
謝瀾揹着包袱,心裏又有幾分好奇。到底蘇棣這些時日,於那案子都有什麼進展可若見了,他對自己,又毛手毛腳的,嘴裏又說那些令她臉紅的話,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