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鬨笑。
飛廉也跟着其他人笑。他本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也不喜歡這種聚會,但這一次卻對這位新王刮目相看。
這位新天子,據說是先王臨時改變主意才選定的,也就是說,如果先王再頑固一些,可能這位新天子就只是個一般的王爵了。
哎呀竟然說先王不夠頑固,真是該死
飛廉心裏這樣責備自己。不過,也幸虧先王不是老頑固,纔有此等英明神武的天子啊。
他打心底裏佩服這位新天子。
自從帝辛晉升天子之後,就給朝歌守軍帶來了重大利好。
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
不僅僅是各個城門的將軍,還有副將、裨將甚至是一些普通的士兵也可以直接參加天子的宴席
他們這些將領、士兵,竟然可以距離天子如此之近
飛廉感覺心裏熱熱的。他以前也見過先王和三位王子,那只是遠遠地望見了他們的身影。因爲他的軍銜不夠高,還沒有資格與天子的家族面對面交流。
他作戰非常勇猛,完全不要命。他知道是爲天子而戰、爲大商而戰,但他卻連天子的面都記不住。
即便是這樣,他也因爲夠勇猛,被上面的將軍們擢升爲一個小隊長,管着幾十號人。
其實,按照大商的軍隊制度,像他這樣的戰功,足夠任命一個將軍了。不說統帥三軍,擔當一個獨當一面的大將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太孤僻。
即使是他手下的幾十號人,也很難接近他,或者說很難了解他。他們,只是純粹的服從他。與他同級別的小隊長也不常和他往來,只是見面寒暄有時連這也沒有,更高級別的將軍更不會和他把酒言歡。可以說,他是個不善交際的人
他領銜的戰鬥,他永遠是前鋒。
他彷彿不知道害怕爲何物,如果沒有撤退的命令,他會戰鬥到死
這是相當恐怖的。
跟着他的隊員想要在逆風局逃跑,卻看到他熱戰正酣,都沒有了逃跑的主意。
“哎呀,咱們這小隊,全靠飛廉大將一人啊。”
“是啊,飛廉大將,是把全隊扛在肩上的男人啊”
這就是飛廉的作戰模式。
軍旅之人,最容易感到害怕,也最仰視出類拔萃的勇敢
飛廉得到了手下的承認。
他對手下很好。衝鋒,他在最前,撤退,他在最後。
他是衝鋒的領銜者,他是撤退的殿後者。
士兵們都喜歡和他的小隊靠近作戰。
有這樣一位悍將carry全場,誰不想來抱抱大腿呢尤其是隨時都會死人的戰場
戰場上,只有勇敢者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飛廉的搏殺看似兇險,實則更加安全。
當一個人釋放了全身的力量時,他將更能擊退危險,也更能死裏逃生。這就是命硬。
士兵們,都喜歡和命硬的人靠近。
別看同僚們平時不和他來往,一到戰場上就爭相向他靠攏,幾百號人扎堆進攻,很有氣勢。也只有在那種時候,他才顯得左右逢源、交友廣泛、活潑開朗。因爲,他就那點本事戰場取勝的本事、活命的本事。
宴席上,那些有頭有臉的將軍們談笑風生,不時和天子起起鬨,鬧得很熱烈。
他卻沒有這個本事。
這不是他所擅長的。他也不想花功夫去鍛鍊這種能力。
他有一種近乎病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