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賀蘭碸幽幽看着她,眼底帶着看穿一切的冷靜。
沈輕寒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眯着眼睛就去抱他,企圖轉移話題:“小白,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去修煉吧”
“不忙。”
賀蘭碸制住她瑩白的手腕,一本正經:“把你的駕照拿出來,我看看。”
沈輕寒:“”
你大爺
最後,沈輕寒在賀蘭碸嚴厲的目光批評下,不得已拿出了駕照。
賀蘭碸二話沒說,直接沒收。
沈輕寒欲哭無淚。
與此同時,熱鬧的酒吧裏,一臉沉醉的帝九天突然打了個冷顫,總覺得背脊發涼,像是被什麼人惦記了。
旁邊喝酒跳舞的蘇琉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家九爺的異樣,連忙穩住身形,關切問:“九爺,您冷嗎”
帝九天慵懶瞅着他,沒好氣:“我看上去很脆弱”
如此喧譁熱鬧的場面,居然擔心他冷,幾個意思
以爲他喫着藥就是身體抱恙嗎
在沈輕寒的治療下,他現在喫嘛嘛香,身體棒棒,只是不能吸菸喝酒而已。
被帝九天這樣懟,蘇琉全然沒當回事,吊兒郎當的笑着:“我這不是看您搓着手臂,以爲您冷嗎既然不冷,那九爺,咱們跳一個”
“跳你大爺”
“喲,九爺,大爺這個可不敢胡說,我怕咱們大爺有順風耳,被她聽見可就麻煩了”
蘇琉一臉擔驚受怕。
顯然是被沈輕寒之前露的那一手震驚到了。
聞言,帝九天也是心中一抖,輪廓分明的俊臉卻裝作若無其事:“哼,就你話多,既然你喜歡跳,那今晚就跳個夠,不到天亮不準停。”
蘇琉眼睛一瞪,委屈道:“九爺,沒您這樣的我這雙小腳丫子哪裏能經得起一晚上跳啊”
帝九天沒理會他的訴苦,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了這滿屋的熱鬧。
同一時間,遠在西北雪山腳下,月色黯淡,大雪封山,一道瘦弱的身影卻還挑着糞擔行走在雪地中,臉上掛着兩行熱淚,後悔莫及。
一天前。
被楚延公報私仇發配到邊界來練兵的沈重山坐着軍車一路疾行,等到達軍營時,正直午後。
太陽暖暖掛在天空,軍營四周的雪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整齊的訓練聲不斷從裏面傳來。
沈重山下車時,一行十幾個穿着軍裝的人踏步而來,首先恭敬行了軍禮,然後才由領頭的軍官對沈重山說道:“沈將軍,接到您來練兵的消息,我部十分榮幸,早已爲您準備好休息室,請您移步。”
聞言,沈重山整理着軍帽,虎目凌厲,俊美的面容嚴肅:“不忙,你先帶本將軍四處看看,瞭解環境。”
“是”
簡單說完話,一行人就擁着沈重山進了軍營。
一時之間,第一將軍沈重山到達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軍營。
養豬場,組長沒在,只有沈滕一個人辛辛苦苦在餵豬,就幾桶豬食,來來回回拎半天,臉上還全是自怨自艾的神色,不甘極了。
豬圈裏,其他還沒分到食物的小豬崽子們又在抗議。
沈滕將豬食粗魯倒進去,張嘴就罵:“成天就知道叫喚,叫喚個屁,老子在這裏伺候你們這羣豬,老子都沒叫喚,你們還好意思吵信不信再吵老子就砍死你們”
“嚯嚯嚯嚯”
“嘿,你們還敢吵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們全給扒皮抽筋坐成烤乳豬”
“沈滕沈滕”
就在沈滕發狠話的同時,養豬場外傳來幾聲叫喊。
聽到這幾道嗓音,沈滕冷哼一聲,瘦弱的臉上露出一抹仇恨。
最開始明明大家一起被送到這裏,可他們幾個卻能成功混成新兵蛋子,他卻只能在這裏當養豬倌,每次看見他們,沈滕就是一肚子的氣。
卻沒處發
因爲他已經學會了順從。
門外,沒得到沈滕迴應的幾個年輕小夥子已然自己進來,看見沈滕冷漠的在水槽旁清洗着豬食桶,幾個少年面色訕訕。
“沈滕,在忙哈”其中一個少年踟躕上前。
沈滕哼了哼,冷冷瞅了他一眼,罵了一句:“沒義氣”
少年們尷尬的看了看彼此,訕訕笑着。
剛纔說話的那個小夥子又道:“沈滕,咱們來這裏都這麼久了,你還生氣呢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我們,當初還不是你讓我們去欺負那個女孩,不然我們也不會被強行送到這裏,說到底,我們是受了你的連累,不是我們的錯。”
砰
少年話剛說完,沈滕就將還沒洗乾淨的豬食桶猛地扔到他腳下,濺了他一身髒水。
少年尖叫着後退幾步,怒氣看着沈滕:“你有病啊你他媽還以爲你是大少爺呢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敢跟我厲害,有本事你去跟組長叫囂啊”
私生子三個字,把沈滕刺激得不輕。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後,沈滕骨子裏存着幾分自卑,不敢直面真相。
此刻被少年這樣裸說出來,沈滕瘦弱的臉逐漸扭曲,像要喫人。
少年又嫌不足,還想刺激沈滕,卻被同伴一把拉住,勸道:“老三,算了,你忘記我們來的目的”
“沈滕,你也別生氣了,我們幾個到底曾經都是好兄弟,別爲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對了,沈滕,你知道我們剛纔看見了誰嗎是沈將軍,你的大伯沈將軍來了軍營,我們回去的機會來了”
聽到這話,沈滕原本怒火滔天的臉瞬間就撤了:“你說什麼我大伯沈重山來了這裏”
“沒錯,剛纔我們親眼看見的,就是他,說不定他這次過來,就是爲了接你回去。沈滕,大家都是好兄弟,你若是能回去,可千萬不能忘了我們。”
後面的話,沈滕根本沒聽進去,只知道沈重山來了,他離開的機會到了
這樣想着,沈滕迫不及待,拔腿就往外跑。
訓練區,一羣軍人揮淚如雨。
沈重山被擁鏃着經過時,特別滿意,不斷點頭,“好,這纔是我h人該有的狀態,精神面貌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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