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這種地形,原本不適合種植,但炊事班不肯認輸,硬是用大棚種了很多菜,並且生長的非常好。
沈重山看着這些菜,就想起天一水閣裏林若水那些花,都是被人精心打理的,長勢喜人,看着讓人心情大好。
一行人正走着,背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然後就是一聲尖銳的大喊:“大伯”
喊聲剛落下,沈重山就看見一道瘦弱的身影猛地朝他撲過來。
沈重山大驚,頓時拔出腰間配槍。
那道身影卻早已死死抱着沈重山的大腿,哭泣嚷嚷:“大伯,你可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我可是你未來的繼承人,以後要給你養老送終的,你絕對不會拋棄我,我就知道”
沈重山:“”
知道你媽個蛋。
老子有女兒,誰他媽要你養老送終。
誰給你的自信
或許是這場變故太突然,又或許是沒人能料到會有人敢在這種時刻搗亂。
所以沈滕衝過來時十分順利。
等他抱住沈重山的腿後,圍繞在沈重山身邊的人才紛紛抽出配槍,將沈滕團團圍住。
只等沈重山一聲令下,就能將這個瘦弱且不自量力的少年打成篩子。
沈重山聽着沈滕的話,虎目微眯,仔細打量着這個少年,好半響纔回憶起來,原來這貨是沈滕,他那個倒黴的本家侄子。
被送到這裏來改造,是因爲這貨膽大包天,居然敢校園暴力沈輕寒
也不怪沈重山一時沒認出沈滕,實在是沈滕太能作,自從來了這裏後,三不五時想逃跑,沒少被修理,以至於正是長身體的少年營養跟不上,比來時更瘦弱了幾分。
看着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沈重山眉頭一蹙,收回手槍。
衆人見狀,也跟着收回槍,時刻盯着沈滕的舉動。
沈滕完全沒注意現場的情況,只是抱着沈重山的大腿一味哭訴:“大伯,你不知道這裏的人有多可惡,老子我都說了我是沈重山將軍的侄子,可他們還是往死裏虐待我,天天欺負我,讓我去養豬,乾重活,還故意讓我做最艱苦的訓練,他們簡直不是人大伯啊,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我是你的親侄子啊”
衆人聽着這話,眼角直抽抽,心裏頓時將這小子記住了。
沈重山虎目一挑,眼中沒有絲毫溫度:“你先放開本將軍,本將軍肯定爲你做主。”
聽到這話,沈滕簡直不可置信。
他淚眼汪汪擡頭,“大伯,你這話是真的嗎”
“本將軍向來說話算話。”
得到了沈重山肯定的回答,沈滕故作可憐的擦拭着眼角的淚,緩緩放開了沈重山的腿。
期間還不斷訴苦,把自己塑造成了一枚受盡苦楚的小白菜,而且信誓旦旦,跟沈重山保證,只要沈重山過繼了他,他一定把沈重山當成天王老子來對待。
沈重山心頭冷笑,伸手在大腿上拍了拍,俊臉帶着明顯的嫌棄:“把他帶下去。”
沈滕也是心大,被拖下去時還對沈重山大聲嚷着:“大伯,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儘快把我接走,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呵呵。
那可不行。
沈重山面無表情,轉頭就問一個少校軍銜的隨行軍官:“那小子在軍營表現如何”
軍官立刻道:“差,屬下從軍十年,從未見過資質如此差的小夥。就連平時餵養豬崽的活,他也能弄出幺蛾子。”
“哦。”沈重山淡淡道:“這世上沒有孬兵,只有不會練兵的將軍。既然這小子如此無用,那就多給他安排活,做得多了,自然熟能生巧,他又不是智障,總不能學個幾年還不會吧”
軍官站直背脊,額頭掉下一滴冷汗。
被沈將軍當衆批評不會練兵,真是汗顏無比。
可是,沈將軍剛纔不是答應那小子,說要爲他做主嗎
難道是年紀大了記性差,轉頭就給忘了
軍官到底還不算老滑,這樣想着,臉上不知不覺就露出了點疑惑來。
旁邊那個中將見狀,默默望天,心道:咱們沈將軍出了名的黑心肝,讓他做主,這不是扯蛋嗎
況且這個沈滕還是當初沈將軍親自讓人送過來改造的,這貨可是得罪了沈將軍的親女兒,能給他做主纔有鬼了
於是,滿心歡喜被拖回豬圈,以爲自己馬上就能回家的沈滕,萬萬沒想到,直到第二天也沒人來接他。
而且隔天天還未亮,他就被兩個軍人從被窩裏拖出來,被告知從今天起,他的工作除了原本的養豬,打掃衛生,去炊事班幫忙,日常訓練外,還多了種田澆糞,鋤草掃雪,以及各種雜活。
總之一句話,從今以後,沈滕就是軍營裏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面對這晴天霹靂,沈滕已然無法思考,只覺得這些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沈滕不服,試圖反抗:“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可是沈將軍的侄子,沈將軍現在就在軍營,老子要去告你們”
拖他走的軍人們:“別掙扎了,這就是沈將軍的命令,一個侄子而已,瞧把你能的,你若不說,我們還以爲你是沈將軍的兒子呢奉勸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後果自負”
沈滕:“帶我去見沈將軍,說好的說話算話,他怎麼能食言大伯啊”
沈重山:小子,有句話叫兵不厭詐,你自己慢慢體會吧。
邊界的水深火熱完全影響不了別人。
清早,天一水閣餐廳內。
氣氛依舊很詭異。
林媛媛沒下樓,似乎還在生氣,戰皓則腫着一張臉,有氣無力喫着煎餃,平時最愛咋呼的人,此刻鴉雀無聲的,倒讓人很不習慣。
作爲大家長,林若水雖然不愛多管閒事,但還是忍不住發問了:“戰皓,你跟媛媛的事還沒解決”
戰皓聞言,猶如受驚:“夫人,我們真沒什麼事,您別多想”
沒事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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