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老說着,也不管陳父體不體面,伸手就過去制住對方,動作行雲流水,將陳父雙手桎梏在身後,僅僅只用一手就壓的陳父背脊彎曲,無法動彈。
陳父毫無防備,直到雙手被制住,疼痛感傳來,他才拼命想直起身軀反抗:“你個糟老頭,放開我”
何長老氣呼呼的吹着鬍子:“臭小子,來鬧事就算了,你還不尊老愛幼,老朽是糟老頭子,那你就是龜兒子”
“哎喲”陳父一雙手腕背在身後,被何長老捏的四肢發麻,忍不住對圍在門口的保鏢們說道:“你們還愣着作甚快過來拉開這個糟老頭子”
保鏢們見狀,支支吾吾的,先是面面相覷了幾秒,然後派出個代表對陳父踟躕道:“陳先生這裏是藥門,不然咱們還是以譴責爲主”
言下之意,能嗶嗶就別動手
陳父頓時氣得蛋疼,差點就忘記這裏是藥門了。
在保鏢的提醒下,陳父靜了靜心,還試圖反抗了一下,但無奈以何長老的修爲,豈是他能對抗的,只能保持着這個憋屈的姿勢,拔高嗓音指責:
“你們藥門真是不可理喻,上次那個姓沈的信誓旦旦說,只要我女兒吃了她的藥就能痊癒,可大半個月過去了,藥費貴到離譜,我女兒的情況卻毫無起色,依舊不能說話,你們藥門明目張膽的行騙,還不許我抗議嗎”
“放屁”
何長老吹鬍子瞪眼。
啪
直接擡手對着陳父的腦門就是一巴掌。
打得陳父眼冒金星,只覺得腦袋都快分家了。
何長老氣憤唾棄:“臭小子真會胡說八道,既然我們門主說了你女兒喫完藥就能好,那定是金口玉言,豈容你在此胡亂造謠,敗壞我藥門的信譽”
“我沒胡說,我女兒的病情就是鐵證,她吃藥大半個月毫無起色”
“那必定是你們家基因不好,你女兒任性妄爲,自己不肯吃藥,所以才藥石無靈,與我們門主有何關係”
“你”
陳父被何長老這番言論氣得差點七竅生煙:“好你個糟老頭子,真會胡攪蠻纏,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替我女兒討個公道,讓世人都知道你們藥門就是一羣浪得虛名的小人”
“哼”何長老嗤之以鼻:“說了半天,其實你不過是嫌這藥太貴,想要鬧一場妄圖我藥門會礙於輿論,自證清白而幫你女兒治好病吧”
聞言,陳父眼瞳微張,快速閃過一抹心虛。
但隨即他就故意大聲嚷嚷:“你個糟老頭子說誰嫌貴我可是陳氏集團的總裁,會差你這點藥錢我要的是公道,是拆穿你們藥門浪得虛名的僞裝我女兒就是喝了你們的藥治不好病,你們敢說不是”
其實陳父確實沒嫌藥貴,一副藥八千萬,完全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
關鍵是家裏的陳蘇不肯配合,嫌棄藥苦,次次都是喝一口倒一碗,這樣連續大半個月下來,病情不見好轉,依舊只能靠着手機打字跟家裏人交流。
陳父看到女兒日漸憔悴的模樣,也顧不上面子了,當即叫上人來藥門鬧鬧,妄圖將沈輕寒給鬧出來,然後用輿論壓迫她爲陳蘇治病。
這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何長老活了一百多年,本就是人精,又怎會看不出陳父的意圖
當即不接陳父的話,而是嘲笑道:“陳氏集團的總裁嫌棄藥費貴,不肯出錢爲女兒買藥,還想鬧事以求我藥門會白白送藥給你,這件事老朽一定好好幫你宣傳宣傳,看來陳氏集團真是沒落到沒邊了,連給女兒治病的錢都拿不出來”
何長老說完,圍繞在旁邊的藥門弟子也很配合,附和着小聲議論:“怪不得這位陳氏總裁一來就鬧事,原來他沒錢啊”
“沒錢還穿的人模狗樣,太要面子了。”
“可不是嘛,沒錢還請保鏢,真是打腫臉充胖子”
“我就說堂堂陳氏集團總裁怎會親自上門來鬧事,原來陳氏要破產了啊”
聽着藥門弟子的議論,陳父叫來的保鏢們也齊齊心裏沒底。
數雙眼神頓時全部看向陳父,那意思很明顯,害怕陳父沒錢發他們的工資
陳父被這些目光盯的腦袋一熱,瞬間血氣上涌:“誰說的”
他厲聲道:“我陳氏集團百年相傳,在上京向來屹立不倒,誰敢造謠我破產”
吳芳生等人在旁邊幽幽接話:“沒破產你怎麼拿不出藥錢”
陳父當即大聲道:“我堂堂陳氏總裁會欠你們藥錢不就是八千萬一副嗎給我再拿三副”
聽到這話,吳芳生連忙揮手讓弟子下去抓藥,自己則快速摸出刷卡機,走到陳父身邊:“陳先生,刷卡還是現金”
“刷卡”
陳父豪氣萬千。
何長老見狀,眯着睿智的老眼,悄然放開了對他的桎梏。
陳父甩甩痠痛的手腕,從西裝內口袋裏摸出黑卡,滴滴在刷卡機上一番操作,短短几秒,錢就付過去了。
完事後,陳父才猛地回過神,感覺事情不對。
他明明是來鬧事,企圖讓沈輕寒自己主動去幫陳蘇治病,怎麼被刺激幾句就又買了上億的藥
虧大發了
陳父頓時嘔血。
正想繼續迴歸正題,把事情鬧大,讓沈輕寒自己滾來來,卻突然感覺背脊發麻,腰間着力點全無,整個人像只軟腳蝦一般,歪歪斜斜朝地上倒去
“陳總”
保鏢們見狀,一擁而上,將陳父團團圍住。
大門外排隊看病的人們見到陳父突然倒地不起,也來了興趣,紛紛先前幾步,企圖看個清清楚楚。
在場只有藥門的人云淡風輕。
尤其是吳芳生,不動聲色擡手揉了揉自己還在發疼的左肩,心中吐槽:好小子,遇到我師伯算你倒黴,還敢叫我師伯糟老頭子,你完蛋了知道嗎
何長老悠哉撫了撫白鬍子,隨即伸手揮了揮,對那些保鏢說道:“讓開讓開,別圍這龜兒子身邊,給他留點空氣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