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件事,戰皓眼神一陣閃躲。
白皙的面色突然閃過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沈輕寒看在眼裏,哼笑一聲,抱起雙手,大膽猜測:“司機,你這幅模樣該不會是去做什麼壞事了吧”
至於是什麼壞事,沈輕寒眼底的邪惡暗示的很清楚。
戰皓頓時眼珠一瞪,嚷嚷:“主人,您這是誹謗是誣陷我纔不是那種人”
沈輕寒又哼道:“不是就不是,你這麼大反應幹嘛而且你爲何要學媛媛的語氣”
“有嗎”
戰皓目光一顫。
沈輕寒似笑非笑:“有沒有你自己不清楚”
戰皓訕訕討好:“主人”
“行了,別對我撒嬌,你這一套留着去哄媛媛吧還有,別以爲你岔開話題我就會放過你,說,你那筆獎金花到哪裏去了”
戰皓咳了咳,剛想繼續忽悠,就看到沈輕寒默默擡起手,指尖夾着一根泛着冷光的銀針,威脅意味十分明顯
他背脊一麻,立刻老實交代:“上次小丫頭的玉佛不是被那幾個混混賣掉了嗎我去典當行贖回來,就把獎金花了。”
原來如此。
沈輕寒收回銀針,甩給他一個讚揚的眼神:“喲,可以啊,沒想到我們司機居然也會深藏功與名,做得好,這件事我會在媛媛面前爲你美言幾句的。”
“別”
戰皓連忙揮手,表情祈求:“主人,這件事能不能別讓小丫頭知道”
“爲什麼”
“咳咳,就是,讓她知道的話,怪沒面子的。”
“啊”
沈輕寒滿頭問號,不是很瞭解戰皓丟臉的點。
但既然他如此要求了,作爲一個溫柔善良的主人,沈輕寒還是點頭答應。
兩人很快達成共識,離開儲物室。
這個週末,沈輕寒早就答應了何長老幾人,要去藥門指導他們煉藥。
治好戰皓後,沈輕寒跟林媛媛帶着小石頭朝藥門出發,而賀蘭碸則和沈重山一起去了王宮。
此時此刻,藥門後院,空氣中飄着濃濃的藥香。
凡是從院門外經過的藥門弟子,無一不是瑟瑟發抖,低着頭,邁着大步,只想趕緊離開這裏。
後院空曠的藥圃邊,撫着白鬍子的何長老笑容熠熠看着自己掌火的那幾鍋藥,不斷點頭,“老花,老劉,這次我感覺火候藥量分毫不差,肯定不會再出意外,你們等着吧,我一定是最先成功的那個”
旁邊同樣煽着火的花長老聞言,冷哼一聲:“囂張什麼你感覺,那都是你的錯覺,我這幾鍋纔是完美複製了門主的手法,你們誰都比不過我”
花長老的話聲剛落,同時得到何長老和劉長老的兩聲嘲笑。
劉長老將身子背過去,完全不想跟他們兩個老頭子交流。
何長老氣呼呼的吹着鬍子,眼尖的發現從院門外經過的總管吳芳生,連忙拔高嗓音叫住他:“吳老頭”
吳芳生縮手縮腳,眼看着就能閃人,卻被何長老叫住。
身形一頓,那張老臉頓時不好了。
還不敢表現出來。
“不用。”
何長老難得友善的朝他招手,“就是你了,你過來,老朽突然想起,你還沒洗筋伐髓過。”
吳芳生嘴角一抽,雙腿像是生了根一般,走不動:“師伯,我我真的很忙,今天前院病人多,我待會兒再過來,先先走了”
說完,他正想走。
花長老大叫一聲:“站住”
吳芳生老臉一僵,心中已然做好英勇就義的準備。
只聽花長老繼續說道:“待會兒多叫幾個弟子過來,別一忙就忘了。”
吳芳生聞言,瞬間如獲新生。
忙不迭的點頭,以最快的速度遁走。
他走後,何長老懷疑的撫着白鬍子,剛想說點什麼,卻又眼尖的發現不遠處跟林若水一起緩緩而來的沈輕寒。
何長老紅潤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興奮起來:“門主”
他大喊一聲。
吳芳生這時正好也走到沈輕寒和林若水身邊,低頭彎腰,恭敬行了禮,然後逃命似的溜掉。
沈輕寒納悶看了看他的背影,一轉頭,何長老精神抖擻的身影已然近在眼前:“門主,您來的正是時候,快,快來看看我新熬製的藥材”
花長老和劉長老緊隨其後,不甘示弱,開始跟何長老展開爭寵模式:“門主,您先看我的,老何年紀大,眼睛不好使,技術退步,跟我們不能比。”
聽到這話,何長老頓時炸鍋:“老花,你這話什麼意思在門主面前給老朽穿小鞋,你是個什麼人”
“老何,你看看,我就有口無心說了句實話,你咋呼個什麼勁門主還在旁邊呢”
劉長老幽幽看戲:“老花說得對,老何你確實年紀大了,該服老就得服老,我這掐指一算,你今年一百二十幾了吧”
花長老笑着接話:“不止,老何今年一百三十整,比我倆大了整整五歲呢”
劉長老嘖嘖兩聲:“看看,老何這年紀,都讓我記不住數囉”
何長老被他們兩人混合雙懟,氣得老臉通紅
沈輕寒和林若水對視一眼,眼底皆是無奈。
她不是很明白,兩個一百二十五歲的老頭欺負一個一百三十歲的老頭,還挺自豪的。
居然還像小孩子一般拿年紀來說事,他們有什麼區別嗎
在別人眼裏,都是一百多歲的白鬍子
何長老很不服氣,已然開始挽袖子,準備幹架。
又是那副等老子挽起這個袖子,就來錘你們的架勢
沈輕寒見勢頭不對,連忙站出來:“幾位長老,你們的藥味道不對,是不是熬糊了”
此話一出,三位長老臉色頓時垮下。
齊齊哀嚎:“我的藥”
再也顧不上懟對方
沈輕寒舒了口氣,壓低嗓音問林若水:“媽媽,三位長老以前看着相處的挺好,怎麼最近總愛爭鋒相對”
林若水抿了抿脣角,溫柔的臉色浮現一抹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