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以前就是這樣,只不過因爲中間有段時間藥門無主,所以長老們比較團結,幾位長老幾乎都是隱退狀態。”
直到楚延中毒,沈重山將何長老重新請出山,藥門才又回到大衆視線中。
沈輕寒點點頭,這才恍然大悟。
她在藥門學醫的那些年,因爲是外家弟子,根本接觸不到長老級別的人,所以對何長老等人並不熟悉。
出師後又幾乎跟藥門沒有聯繫,自然不清楚幾位長老的爲人。
如今看到他們這幅幼稚互懟的模樣,倒是十分新鮮
沈輕寒沒有撒謊,因爲何長老三人的疏忽,他們的藥都糊掉了。
此刻,三位長老看着毀掉的藥,又開始了互懟
“老花,都是你的錯,你若不故意挑釁,老朽這些藥根本不會浪費,你賠老朽的藥”
花長老不甘示弱:“老何,你講不講道理如果不是你要錘我們,我們的藥也不會毀掉,明明是你的錯”
“就是”
兩個一百二十五的老頭又開始聯合互懟一百三十歲的何長老。
何長老吹鬍子瞪眼,眼神兇狠,似要喫人。
沈輕寒不忍直視,直接走上前去:“三位長老,淡定,有話好好說。”
她一站出來,何長老剛纔的兇狠頓時就沒了,瞬間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門主,你可要爲老朽做主,老花老劉他們仗勢欺人,他們兩個加起來二百五,卻欺負我一個一百三十歲的老頭子,門主,藥門規矩森嚴,他們這是以小欺大,觸犯門規”
沈輕寒眨了眨眼,還沒消化掉何長老的故作委屈。
就聽花長老和劉長老憤憤不平齊聲道:“老何,你說誰二百五把話說清楚”
何長老仗着沈輕寒在身邊,聲音都拔高了八度:“怎麼,老朽說錯了難道你們兩個老頭加起來不是二百五”
話是沒說錯,但聽上去像是在罵人就對了。
眼看着花長老和劉長老已然杵在暴走邊沿,沈輕寒捂了捂額,伸手阻止他們:“你們都給本門主消停點”
這一聲斥責,霸氣十足。
三位長老立刻靜如鵪鶉,動也不敢動。
林若水這時緩緩上前,充當着和事佬的角色:“三位長老,輕寒今天過來,就是爲了洗筋伐髓藥方的事,她時間緊迫,下午還得回去補習,你們再說下去,輕寒可就走了。”
聽到這話,三位長老瞬間雲淡風輕,彷彿剛纔爭鋒相對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氣氛無比和諧
歡歡樂樂圍繞到沈輕寒身邊,接二連三提出疑問:“門主,老朽就納悶了,明明是按照您的方式熬藥,分量也一絲不差,怎麼出來的效果就是大打折扣呢”
“沒錯,門主,我這邊也是,這幾天抓不是,找了十多名弟子來試驗,就只有幾人成功洗筋伐髓,真是奇怪了,這方法並無差別啊”
沈輕寒聽完,提出問題:“幾位長老,我記得跟你們說過,洗筋伐髓要根據各人的體質來配藥,並不是一概而論,相信你們都不會弄錯。但我發現你們可能因爲受我誤導,進入了一個誤區。我親手洗筋伐髓的人,都是有我在身邊輔助才最終成功,而藥門弟子們,或許其中有些弟子的身體素質並不適合一劑到位的藥,而是需要循序漸進呢”
然後齊齊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如此簡單的道理,我們居然鑽進了死衚衕”
花長老連連嘆氣:“都怪我,這幾天只想着鑽研,卻連最基本的醫理都忽視了”
“老朽也有錯,只顧着跟你們競爭,氣糊塗了。”
何長老說完,又遭到了花長老的追懟:“老何,你這話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害了你唄,虧你比我們年長,真是好意思”
何長老撫着白鬍子,朝花長老兩人翻了個大白眼,有恃無恐。
沈輕寒看他們三人又要開始新一輪的互懟,惆悵嘆氣:“三位長老,你們再這樣下去,本門主可要使用權利,修改門規了”
“以後不得在藥門內互懟同門,否則一律按觸犯門規論處”
何長老三人聽到這話,同時嘴角抽搐。
沈輕寒定定看着他們,裝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讓三位長老無端發怵。
隨後齊聲恭敬迴應:“是,門主”
這邊沈輕寒大發威風,制止了長老們的幼稚行爲。
王宮那邊,情況也十分熱鬧。
早會完畢,楚延在侍衛們的擁鏃下回到公務室。
賀蘭碸和沈重山早已等在裏面,戰英照舊隱身於暗處,戰皓倒是明晃晃的守在公務室門外,跟守衛們面面相覷,仰着下巴,翻着白眼,一副趾高氣昂,狐假虎威的模樣。
看到楚延上樓的身影,戰皓立刻放棄了跟守衛們的對峙,低下頭恭敬跪迎。
等楚延進去後,公務室大門一關。
侍衛長戰耀便居高臨下打量着戰皓,直到戰皓起身。
戰耀眉頭緊蹙:“你”
奇怪了,明明早上戰皓被放出禁閉室時,狀態那樣悽慘,整張臉臃腫的不成樣子,此刻居然神清氣爽,無絲毫狼狽。
詭異
照常理,戰皓的傷勢不可能恢復的如此快速
看到戰耀的疑惑,戰皓特別嘚瑟,抱着雙臂倚靠在牆邊,還故意抖着腿:“侍衛長,咱們之間的恩怨因爲昨天的懲罰已然一筆勾銷了,你這樣看着我,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對我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呢”
比如,又想找藉口讓他喫那加了料,該死的饅頭
想到這件事,戰皓就憤憤不平。
侍衛長簡直不是人
戰耀依舊蹙着眉頭,只當沒聽見戰皓的鬼扯:“你的傷勢怎會恢復的如此快速”
他直接詢問。
戰皓聞言,學着戰耀昨天那副冷酷的模樣,哼了哼。
沒答話。
戰耀移開目光,心中冷哼。
既然戰皓不回答,那他就不問。
兩人一左一右,一個吊兒郎當,一個站姿筆直。
半響。
戰皓偷偷打量了戰耀幾眼,見對方不動如山,忍不住了:“侍衛長,你爲何不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