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們,李真卿和西峯掌座就加速破解陣法,本需要幾日才能到達,他們半日時辰就衝破陣法,落在了九宗山正殿外。
九十九道大門,全部封閉,染上了一層墨色,仔細一看纔看得出是血液,只是時間久了也就成了暗黑色。一頭靈虎從正殿趾高氣昂的走了出來,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怒吼一聲,朝木船撲過去,被西峯掌座一掌掀翻在地。彩珏怒氣再也憋不住,一團火把靈虎燒成了灰燼。正殿內的其他靈獸,似乎察覺到外面的情況,一涌而出震懾了剛剛築基成功的弟子。
靈獸的修爲幾乎都是築基中後期,或者是大圓滿的境界。如果讓他們一時間對付那麼多築基中後期的修士,想要打贏是不太可能,何況還是靈獸。他們只嗜血,不論感情。
李真卿眼睛一凝:“陣靈”
正殿內的牆壁上,那隻鶴被封印在籠子裏,就連聲音都無法傳出去。聽見李真卿的呼喊,它觸碰到籠子就被彈了回去。
只一息,李真卿就明白了正殿的陣靈被封印了。朝西峯掌座看了一眼:“你去救陣靈,這裏我來。”
西峯掌座點點頭,發出短促的噓聲,彩珏擊出神通,隔絕靈獸和它們的距離,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們扭曲着蒼穹,突破守衛的靈獸,進入正殿。看着牆壁上畫着一個籠子,閃耀着光芒。一靠近,光芒就更加耀眼,似在吸取他們兩人的靈力。
“不好,中計了”西峯掌座立刻反應過來,卻還是太晚。
一人從天而降,橫臥在正殿的案上,冷笑道:“翼什麼來着,哦,想起來了,星辰,別來無恙。”
西峯掌座面不改色:“師兄。”
那人很滿意西峯掌座的“你倒是有心,還記得本座是你師兄,李真卿可就沒你這份心了。”
西峯掌座淡淡道:“師兄,九宗山內無人是你的對手,你又何必生靈塗炭”
“生靈塗炭幾百年前,你們封印我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般。”那人冷笑,目光如炬盯着他。
“如若師兄想要九宗山,早在幾百年前就可以拿去,何必等到現在”
“自然如此,但我現在偏偏就要了”那人手一揮,西峯掌座就被震出了正殿,彩珏丟下一個神通,追了出去,卻被那人抓住,冷笑:“生七色彩珏,成天道築基,可通仙域。哈哈哈本座明白了。”
他手一揮,彩珏和鶴一樣被他圈在一個金光閃閃的籠子裏,一觸摸籠子就被擊退。
西峯掌座落在李真卿面前搖搖頭:“他回來了修爲元嬰期”
李真卿修爲也只不過是金丹後期大圓滿,一直未能突破,進入元嬰期。就連他們老祖也才只是元嬰初期修士。
“元嬰初期”
西峯掌座搖搖頭:“元嬰中期”
李真卿心裏已經有底了,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和靈獸對抗。其中有些弟子身負重傷,也依然和他們兩人並肩作戰。
“你們又是何必呢反正都得死,喂本座的靈獸不好嗎”
那人音落,所有靈獸全部暴怒,修爲瞬間暴漲了很多。他孤獨了太久,所以他並不想迅速的解決他們,而是想讓他們耗盡靈氣,枯萎而死。
李真卿使用一種祕術,傳出了一道消息。他只能賭一把,賭易小白沒有死。因爲他相信如果他沒有死,天道築基者一定是他。
“逐出師門,不許回宗,掌門令”
他們和靈獸鬥了十天十夜,才築基成功的弟子,全部被靈獸縛於爪下。只剩下李真卿和西峯掌座在奮力搏鬥。
正殿那人去了又回,對他們的生死存亡完全蔑視。許是對結果不太感興趣,一聲令下。把所有人封印在百獸谷:“讓你們也嚐嚐被封印的滋味。”
這道封印和之前封印那人的封印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以他們的修爲無人能解。百獸谷中到處都是白骨,九宗山弟子和靈獸的,堆砌的到處都是。
李真卿剛使出一道靈力,就被封印中的一道閃電擊中,靈力損耗了一成。
西峯掌座提醒道:“沒用的,封印會吸走你的靈力。”
李真卿點點頭,從易小白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枚丹藥服下,剛纔損耗的靈力逐漸恢復了過來。他便好奇的翻看,發現儲物袋中的物品除了九宗山弟子外,還有很多丹藥、符紙,甚至連藥草都有,似乎在儲物袋裏種下一片天地。
他臉上泛起笑意,朝西峯掌座道:“你看看”
西峯掌座接過他手中的儲物袋,也發現了其中的奧祕,霎時間臉上露出笑意。
“我們要等他回來。”
登山峯已經被毀了,所有弟子均已喪命。他們瞧不上那些練氣幾層的弟子,就連築基修士他們都不太在意。
“掌門師叔,需要天道靈氣才能打開那道封印。爲什麼不把藏鬼的天道靈氣抽走”
那人不屑道:“他那一絲天道靈氣暫時留在他體內吧,也許他還能幫本座養一養,時機成熟自然要取。”
接着又道:“對了,去查一下其他三宗是不是有人吸了天道靈氣,不管多少,都給本座調查清楚。”
“是,掌門師叔”
調查誰吸收的天道靈氣並不難,難的是要知道吸收了多少,更何況知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永遠不會說出來的人。
唯獨空寂。可他從藍湖地出來後,到現在爲止修爲才只恢復了一成,誰也不會把一個練氣一層的修士放在眼裏。
“空寂師兄開什麼玩笑他現在連我都不如,還想當師兄”
“就是。諾,那個那個掃地的和尚。”
“瞧瞧他那模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非要去奪什麼天道靈氣,好好的地脈築基不就成了”
空寂在山門外,充耳不聞他們的冷嘲熱諷,默默的掃地。雲西峯弟子本性如此,強者生存,何況他們修的都是逆天之術。
似乎格局因那一次天道築基逐漸開始轉變,不知何人淡淡的嘆息一聲:“命運多舛。”
幾年後。
陌生的一個集市,一人披頭散髮的拿着一株藥草在前面奔跑,後面一人拿着草鞋拼命的追:“你小子給我站住”
“站住”
披頭散髮那人朝身後那人道:“你不追我,我就站在”
“你這個臭瘋子”
那人撒丫子的跑沒影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大笑:“又讓他跑了,哈哈你今日又虧本了吧”
“笑個屁,他遲早把你們的都搶了。呸”
披頭散髮那人拿着一株藥草,朝一個隱形的陣法中走了進去,完全看不出他有一點瘋癲的模樣。他走到山澗旁,洗了洗臉,倒映在水中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少年模樣。
“師父,你要的藥草我拿來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木屋中傳出來:“栽在後院,我馬上就要煉成了。”
少年把藥草種下,澆了一些溪水,藥草很快從奄奄一息的狀態下恢復了起來。
嘭
爐蓋炸裂的聲音,一人穿着素衣,撲倒少年:“寒兒小心”
接着木屋四面打開了,好在陣法護住了丹爐,只是冒了黑煙出來。片刻,少年從泥地裏起來:“師父,你能不能把黑煙這個問題解決我的臉每次都要燻黑好久。”
那人桀驁不馴的笑道:“我不是給你弄來了這些溪水嗎洗洗就行了。”
寒兒:“麻煩死了每天要洗好幾十遍臉。”
那人沒有和寒兒多說幾句,飛身落在丹爐前,仔細觀察着廢渣,在爐中找出煉丹失敗的原因。這人癡迷煉丹的模樣,和易小白一模一樣,就連說話的方式,身材都一樣,唯獨樣貌不同。
“師父你的四階丹藥還沒有煉成”寒兒走上前,不明所以的盯着那些廢渣。
那人道:“遲早的事,只是現在還沒有。你的御劍飛行練習的怎麼樣了”
寒兒拍拍胸脯道:“師父別擔心,我就算不用御劍飛行,也能把你要的藥草搶過來。”
那人聞言,一臉欣慰道:“嘿嘿,這纔是我易小白的好徒兒,就應該這麼自信。”
寒兒一臉怪異道:“師父,你又說出來了”
易小白立馬捂着嘴,笑道:“你提醒的對。不過,就我們兩人,沒事”
“師父,要是被他們發現,就不是這點事情了。”
易小白認真的點點頭,保證以後再也不犯了。又去查看了寒兒帶回來的藥草,見它生長的很盛。雙手掐訣,把剛纔敞開的木屋合了起來。
“等我煉出四階丹藥,咱們就走。”
寒兒一臉奇怪道:“師父爲什麼一定要在這裏煉丹藥你不是說九宗山更適合煉丹嗎我們怎麼不回去”
易小白眼神黯淡了下來,他始終記得李真卿前幾年發給他的最後一道掌門令,陷入了沉思。寒兒知道又說錯了什麼話,只能默默的閉上嘴,去練習御劍飛行。
“師父彩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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