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瘦弱不堪,無力掙扎開手腳,被架着往屋子裏送,她悽慘地喊着母親:“娘紀州來人了”
“是誰告訴她的”院子裏清靜下,楊氏質問衆人,“我怎麼交代你們的”
衆人紛紛跪下,爲首的婆子道:“大夫人,奴婢們冤枉,平日裏我們連紀州二字都不敢提起,又怎麼會告訴小姐什麼話,便是紀州王府進京的事,奴婢們也是今日纔剛知道些許,便是知道了,也不敢對大小姐提起。是園子裏那姑娘,那個從紀州來的姑娘,勾起大小姐的念想,大小姐說的紀州來人,就是她。”
“言扶意”楊氏反感至極,行至窗下,見屋裏女兒抱着枕頭又安靜下來,心內翻江倒海,轉身徑直往門外走,直到門前才頓下腳步,吩咐王媽媽:“今日起,這裏幾道門的鑰匙你拿着,每日定時來開鎖送飯,決不許再讓任何人進來,也不能讓涵兒跑出去。”
話音方落,有下人從遠處飛奔而來,誰能想到,楊氏回到家中連茶也不及喝一口,與她擦肩而過進宮去的勝親王妃就要登門了。
“上鎖”楊氏厲聲吩咐,一面往回走,一面又猛地想起一件事,“去,把言扶意主僕兩個給我關起來。”
“夫人,這”
“別叫她跟在老太太身邊見到紀州的。”楊氏滿腔怒火,“先關起來,我自有道理。”
這一邊,家中得到消息,紀州王妃即將登門,上至老夫人,下至姑娘們,都盛裝打扮,開了大宅正門侍立迎接。
扶意方纔在清秋閣看着韻之她們被奶孃婆子慌慌張張地接走,一回身,連話都沒和香櫞說上,就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架起,捂了她的嘴,徑直拖進了園中。
“你們做什麼”扶意被扔進一間屋子,站定後,就往門前闖,卻撞上了一樣被捉來的香櫞,香櫞已是嚇得花容失色。
扶意護着香櫞,眼睜睜看着房門被關上,外頭噼噼啪啪傳來上鎖的動靜,香櫞撲到門前用力推,完全打不開。
“小姐,出、出什麼事了”
“王妃駕到,大夫人不願我們露面,怕我們多嘴。”扶意猜到了,找了椅子坐下,拍在桌上的手,漸漸握成拳頭,“可見她心裏必然有鬼。”
香櫞害怕地問:“那我們怎麼辦,會不會也被大夫人永遠關起來”
扶意拉着香櫞坐下,安撫她:“別怕,我不見了韻之一定會找,老太太不會不管我們。”
此刻,忠國公府外,祝鎔與開疆護駕,送王府車馬一路到了家門前,從馬車上下來雍容華貴的婦人,那廣袖鸞袍在陽光下璀璨耀眼。
門前女眷紛紛跪拜,閔王妃上前將老夫人攙扶起,溫和含笑:“老太太多年不見,越發健朗。”
祝鎔的目光從家人面上巡睃而過,未見扶意在其中,雖知她一個外人不該跟在這裏,可沒來由的心中不安。
老太太恭恭敬敬地說着:“不知娘娘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
閔王妃笑說不妨,回身召喚隨行而來的女兒:“堯年,來見過老夫人。”
只見王妃身後走來容貌清麗、氣質高貴的年輕女子,正是勝親王的獨女安國郡主項堯年,她端莊優雅地欠身道:“老太太,晚輩給您請安了。”
老太太忙又跪下道:“不敢當,老身叩見郡主。”
這一跪,女眷們又跟着跪了一地,郡主攙扶老太太起身,但見閔王妃款款走到楊氏面前,伸手虛扶一把,眸中卻帶着不怒而威的氣勢:“夫人別來無恙。”
楊氏垂首應道:“託娘娘洪福。”
閔王妃向衆人看了眼,問道:“爲何不見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