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手握成了拳,指甲鉗進手心,疼痛讓我回過神來。
我喝了口咖啡,平日最愛喝的拿鐵。此時卻苦得讓人想流淚。我揉了揉鼻子和嘴巴,把苦澀的味道都嚥了下去,讓自己儘可能平靜的發問:”若孩子真是葛言的,那你應該直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別說我現在和他只是談戀愛的關係,就算我是他老婆。你挺孕肚上門和我攤牌,我也會讓你和他接觸,畢竟我已成爲受害者,我不想把自己再變成加害者。”
可能是我的反應足夠平靜,沒達到洪秧預想中的效果,她反倒慌亂起來。眼神開始漂浮。雙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她微低下頭緊抿住脣,過了會兒才很委屈的說:”我找過葛言,但他避而不見。所以只能來找你。”
我哦了一聲:”那需要我牽線搭頭嗎”
洪秧聽此頗爲欣喜:”可以嗎”
我也笑:”當然不可以你以爲我真會信你滿口雌黃嗎就算葛言喝醉是真,碰了你後讓你懷孕也是真,但你也不值得同情,因爲這是你設計他的結果。你達到目的了心裏肯定高興壞了,覺得能奉子成婚,卻還裝作受害者來我這裏拿分數,但我不會上當的。無論你和葛言談得如何,你總得明白一點,葛言愛的是我,我們也有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出於責任娶了你,你也會一輩子被他打入冷宮,抱着空有其名的婚姻落淚度日。何況,葛言不是任意由人擺佈的人,你好自爲之。”
我說着走過去打開門:”請你馬上離開。在我讓保安轟走你之前。”
洪秧收起了楚楚可憐的模樣,暴露本性的轉過頭狠狠瞪了我幾眼後快步走了過來,在擦身而過時她冷哼了一聲:”別太自信,我既然敢懷上他查到孩子,就意味着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娶我。就算他不愛我又如何,只要能佔有他的身。就算你擁有他的心,也只能一輩子和他頭圖默默。”
洪秧走後我砸上門,忍了許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後來有員工拿文件讓我簽署,我擦了把臉強顏歡笑的簽了字。
午餐時我糾結再三,還是給葛言打了電話,把洪秧來找過我的事告訴了他。
他態度激烈的否認:”老婆,我壓根沒碰過她,就算她真懷了孕,也與我無關。她可能是不甘心,纔想出這一招來離間我們,你可千萬別被她幾句話就矇騙過去了。”
我默了默:”我當然相信你,但爲了後續好處理。我還是得向你確認一下,你真沒有碰過她吧”
葛言很激動:”當然沒有,我有猜到她可能會趁虛而入。和她出差時每次只喝一杯紅酒,根本沒醉過。所以她那番話,一聽就是誣陷。”
葛言的話猶如定心丸。讓我踏實起來:”既然是誣陷,那她肯定設計了連環套,我們尤其是你都得當心點。”
”我知道,你也是,在公司有情況隨時聯繫我。”
和葛言通完話後,我的心情好了些,我覺得只要我們倆的心在一起,那外界的人和事不足以讓我們分開。
晚上我下班回家,葛言如往常一樣做好飯菜等我。他特意涼拌了一份苦瓜,說怕我因白天的事上火,讓我多喫點敗敗火。
我皺皺眉:”苦瓜就算了吧,我受不了那苦味兒,但你可以改爲按摩伺候。”
葛言摩拳擦掌,一臉壞笑:”那豈不是我佔便宜了”
”呵,那可不一定哦”
我們說着笑。葛言給我盛飯,我把旭旭抱上兒童餐椅,勸他多喫點綠色蔬菜。
這時,門鈴響了。
”我去吧,”葛言把飯碗遞給我,”你先喫。應該是李嫂來了,我今天沒出門,旭旭要喝酸奶。我便讓李嫂買點酸奶和海鮮送過來。”
我偷吃了塊豆腐,豆腐還很燙,我被燙得皺起了臉。這時我聽到葛言低而怒的聲音:”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洪秧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來:”你不見我,我只好來見你了。”
我讓旭旭繼續喫飯,快速走到門口壓低聲音:”你跟蹤我”
洪秧笑了笑,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我也是迫於無奈。”
葛言的臉上寫滿了怒氣,而洪秧則欲走進來,葛言攔住她:”在我生氣前,立馬滾出去”
洪秧揚起下巴。挑釁一般的說:”我也不想見你,但你得爲孩子負責,爲我負責”
”孩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孩子是我的不對。應該說你可能連孕都沒懷吧,想空手套白狼,到底是你過於自信,還是把別人想成白癡了”
面對葛言的指責,洪秧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葛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明明是你,我本想安靜解決的,可你卻不分青紅皁白的羞辱我。既然如此,那我也只有另想它法了。”
我總感覺洪秧要把事情鬧大,剛想暗示葛言少說幾句,但還是晚了一步。
”你去想吧,每個人的dna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瞞天過海,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孩子說成是我的”
洪秧豆大的眼淚滾落下來,濺落在了地上:”你自己說的,你別後悔。”
葛言毫不在意:”我當然不後悔,倒是你要做好謊言被揭穿後被唾棄的準備”
洪秧轉身走了,葛言把門重重砸上,然後摟着我:”別被她掃了興,去喫飯吧。”
我恩了一聲,回到餐桌上卻沒什麼胃口,總擔心洪秧會破罐破摔,又搞出大事件來。
葛言猜到了我的心思,我收拾廚房時他走過來從後面抱住我:”別胡思亂想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我說我沒多想,但當晚卻睡不好,心裏總感覺有事兒堵着,整個晚上都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
第二天我精神不濟的去上班,剛泡好咖啡電話就響了,是周寥打來的,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