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過的親密次數是數不清的,可此時被他攬入懷裏,或許是許久沒親暱的關係,我竟然有些害羞了。

    我的臉上飛上一抹紅暈,心跳也變得快了些。我們胸脯相貼,近得我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了。而他換氣時呼出的熱氣,若有似無的劃過我的耳廓,又癢又曖昧。

    我們許久沒說話,彷彿城市的車聲、說話聲都離我們遠去,我們待在沒人任何人打擾的清淨之地,貼合緊密的擁抱能代替一切話語。能讓我們心意相通。

    許久後,直到我們站得腳後跟都有些泛酸的時候,葛言才微微鬆開抱住我的胳膊,和我保持了些距離,低下頭看着我。

    ”餓不餓”

    ”我喫過晚飯了。”短暫的沉默後我想到了什麼,”你今晚有喫嗎”

    他嗯了一聲:”雖然沒胃口。但爲了不被嘮叨,還是逼着自己吃了些。”

    我有些緊張:”爲什麼沒胃口是菜不合口味,還是公司那邊的事讓你覺着麻煩”

    他笑了笑。處在光影暗淡的眼睛微微一彎:”是因爲想你,我迫不及待的想你們在一起。”

    我心底泛起些酸澀,原來是這樣啊。我想了想,說:”那明天吧,明天我抽空帶旭旭去看你。”

    他似乎高興了,臉上有個微笑的弧度,但隨即又抿了脣:”旭旭5歲多了,自主意識已經很強了,他會願意見我嗎”

    我想安撫他內疚繁雜的心,想說旭旭肯定願意,但我其實遲疑了。自上次旭旭說他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爸爸的時候,我就知道要讓他重新接受葛言、接受我們複合,將是最難逾越的難題。

    若我現在打包票,明天旭旭不願見他,或是見他後對他做出不禮貌的行爲、說出難聽的話。那更會給葛言帶來打擊,所以我和盤托出。

    ”你們快三年沒生活在一起了,也沒怎麼見過面,目前旭旭是挺排斥你的。但你也別多想,孩子生分得快,但也親近得快。以後我們儘量抽空陪他,他總會重新接受你的,畢竟他以前也很粘你。”

    我說得很小心翼翼,葛言應該是覺察到我的語氣,重新摟進懷裏:”我知道,我有心理準備,孩子沒罪,有罪的是我,是我錯過了他太多的成長。”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語氣很尋常,但不知怎的,我總感覺他在哭。我想推開他去看看他的表情。他卻把我抱緊了些。

    後來我們回到車上,我拿出手機翻開相冊,把最近拍下的旭旭的照片拿給他看。

    旭旭長大了不愛照相。加之我也忙,總得也就幾十張。可葛言卻看了很久,他每一張都看得很細。會去分析旭旭笑的角度,眼睛的弧度,以及注意到他肉眼很難辨別的頭髮的長度。

    聽他說着,我的眼眶倒是溼了。

    葛言一定是很愛孩子的,纔會看得那麼認真仔細,反倒是我幾乎每天陪着他,卻好久沒好好看過他了。

    後來我們又聊到了洪秧,他說趙成志說洪秧的父母已經委託他打接下來的官司,說要讓洪世倉付出應有的代價。

    ”洪世倉是挺可怕的。我知道有些人很壞,但沒想到會壞到像他那種地步。”

    和我的驚恐想必,葛言卻看得淡然:”其實這很正常,這在家族企業裏很常見。”

    我順着他的話說下去:”那你還好些,你爸是獨子,你也”

    我想到了丁書景,立馬把要脫口的”是”字嚥了回去,繼而有點惶恐的看向他。葛言察覺到我的情緒,伸手握住我的:”別那麼緊張,我嘴上不承認,但心裏對和丁書景的關係是有很清晰的認知的。我是很討厭他,不對。說是討厭,其實用害怕來形容會更貼切。”

    我有些不明所以:”害怕怕他耍手段搶走你的公司嗎”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更確切的說法是,怕他搶走我所擁有的一切。”

    ”比如”

    ”就是所有的一切,公司也好,你也罷,有他在。我總覺得不踏實。所以在章程之出主意讓我把他和洪秧湊到一起解決時,我的理智是不允許的,覺着這太卑鄙。但當時可能是被害怕的情緒所驅使,我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他說着看向窗外,我也順着看過去,對岸的巨型廣告牌上正在打各種奢侈品和新樓盤的廣告,很久後他才轉過來看我,我們的視線對上時,他微微嘆氣,語帶自責:”所以雖然法院判我沒罪,但我其實有罪。”

    我從他手中抽出我的手。反過來用力握住他的:”這些都過去了,你就別再多想,而且洪秧的爸媽也原諒我們了。雖然他們沒和你說上話。但前幾天我去他們家時,他們還說要感謝你,若不是你追查,他們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到孫子了。”

    ”那孩子還好嗎”

    ”長得很可愛,就是有點內向,對了,洪秧的媽媽給他改了名,現在叫洪翼了。”

    ”很好聽,等哪天有空,我們去看看他們吧。”

    ”好啊”

    後來他送我回去,當時已經凌晨兩點多了,街上的人都變少了。葛言在小區門口停好車後,俯身幫我解開安全帶:”快回去吧,你最近這麼累,好好睡一覺,我們明天聯繫。”

    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整個晚上我們說了很多,也有過很緊的擁抱,可是在見面的這幾個肖世麗,他始終沒有吻我。

    親吻是男女之間最純粹的表達感情的方式,曾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句話,男人的性走腎,但親吻卻是走心的,很多玩弄感情的男人樂意和你睡覺,卻不樂意和你親吻。

    所以葛言一整晚都沒親我,我是真的有些介意。

    我磨蹭了幾下:”你開車要慢點,回去就趕緊睡覺。”

    ”我知道。”

    我下車:”那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他說:”我看你上樓再走。”

    我們僵持着,誰也不想先走,其實我是在等他吻我他說:”我看你上樓再走。”

    我們僵持着,誰也不想先走,其實我是在等他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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