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是警方找到的,她畢竟是涉案的關鍵人物,警方辛苦了好幾天,總算在廣州某個小漁村找到了她。

    保姆起初不承認給二老做過保姆,在確鑿的證據下後才改了口供,可能是真的害怕坐牢。便坦承了一切。

    她說她之前一直在上海給人家做保姆,主要工作就是做飯和帶孩子,而且她爲人踏實,僱主很信任她。

    有次有客人去僱主家喫飯,這個客人正是洪世倉。他說他大哥和嫂子剛痛失愛女,爲了不睹物思情。不僅搬了家,還把家裏的司機、保姆都辭退了。他們每天沉浸在悲痛裏,連飯都不喫。他想着給他們找個新保姆,又沒合適的人選。

    而她在僱主的老婆懷孕之初就在她家做事了,直到現在孩子4歲能上幼兒園,就不怎麼需要保姆了。僱主夫婦早有了辭退她的心思。此時便做了個順水人情,把她誇了一番,而洪世倉出的價格也很可觀。她就去了。

    她說剛去那段時間,二老的心情確實很差,她一日三餐的做好,可他們要麼在臥室裏不喫,要麼就是坐到餐桌上連食物都不看,機械的往嘴裏塞食物。

    洪世倉倒是上心,經常隔三差五的來看他們,見到他們這樣也會難過。有時候還會怪罪她,讓她多做點好喫又營養的東西給他們填肚子。

    她上一任僱主在飲食上可是很挑剔的,而她也不停的摸索食譜,所以上任僱主很愛喫她的飯。她也費盡心思的想把食物做得更好喫一些,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喫,而且她壓力也很大,總擔心這樣下去二老會傷心而死或是餓死,她不想染上這些不好的事。有次洪世倉又來時她就說要辭職。

    本以爲洪世倉會答應,可他卻誇她做得好,還說他從著名專家哪裏拿到了一種藥,此藥能讓人胃口大開,他讓她把他放進湯裏,每天一次。連服一段時間。

    他給的都是很小很小的玻璃瓶,倒出來後也不過兩滴水那麼多,而且味兒很難聞。她原本是和二老一起喫飯的,可她這人怕吃藥,吃不了苦味,就刻意避免喝放過藥的湯。

    二老依然不喫飯,她想着裏面有藥,便勸他們好歹喝點湯,他們也真的喝了。

    就這樣吃了半個月後,有天晚上男主人說肚子疼,送去醫院檢查是腎病,又是一週。女主人也出現了一樣的症狀,診治結果依然是腎衰。

    保姆文化水平不高,但好歹在有錢人家做過一些念頭的保姆。腦子也算靈光。她見二老短短三週就都出現了腎臟問題,就考慮到她加在湯裏的藥有問題,而她當時覺着洪世倉是真的關係他的兄長和嫂子。便把這懷疑告訴了他。

    洪世倉嘴上說會調查清楚,還讓她把用完的藥還給他,他會找專家鑑定藥物成分是不是對身體有害。說完後又漫不經心的問她:”你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這是這句話,讓她多留了個心思,她便說連疾病都知道她窮,就不忍心找上她。

    洪世倉繼續問:”你是和他們喫一樣的菜和飯吧你就沒事”

    ”是一起喫,但我不喜歡喝湯。”

    洪世倉當時的表情有些陰鬱,似乎是嘆了聲氣兒說:”那看來真是藥有問題了。”

    她在把所謂的藥還給洪世倉時,特意藏了一瓶。洪世倉問她怎麼好像少了,她便找了個藉口說有次做湯時不小心打碎了一瓶。

    洪世倉不疑有他,而她找了個機會把藥瓶子拿去醫院化驗,結果竟是毒性最大的百草枯

    保姆當時真是嚇傻了,但若立馬辭職肯定會讓洪世倉懷疑,而且他那麼心狠手辣,若是發現她發現了這個祕密,說不定會殺人滅口。

    所以之後,她只能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每天戰戰兢兢又不能表現出來。

    直到半年後她老伴摔到腿起不來,得有人24小時的照顧她,她才藉着這個原因辭職回老家。而她之前看過新聞。知道洪世倉已經因罪行被揭露在關押中,她纔有勇氣把這些說出來。

    警方問過她爲什麼不報警,她說她怕,她畢竟是幫兇,怕自己會被判刑,還會影響到她兒子們的工作、前程

    好在她心眼挺多。留存了之前的玻璃瓶和化驗單,法醫又在玻璃瓶上提取到了洪世倉的指紋,所以這次的罪名他肯定跑不了了。就單單這一條。都夠他一輩子在裏面了。

    葛言把這些告訴我後,而我也做過心理準備,可真的得到確認,還是忍不住長吁短嘆一聲,”這個世界上的壞人,還真是挺多的。有時候越是親近的人,越可怕。”

    葛言竟然頗有同感的嘆氣:”可不是嘛,若我媽不從中作梗,我們也不會走到這步”

    我看了一眼旭旭:”別想這些了。慢慢來吧。”

    ”嗯,不過只有你們母女倆在家安全嗎”

    ”當然安全,能有什麼呀”

    ”那不一定。我總覺得洪世倉做事那麼縝密,說不定還有備選方案,我擔心他們會針對你們。”

    ”沒事,我們小區很安全,進大門和進樓都需要刷門禁卡呢”

    葛言還是幽幽嘆了聲氣兒:”那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不如我也搬去你們小區”

    葛言的話還沒說完,旭旭就厲聲打斷他:”你別想搬來和我們住,我們不歡迎你若搬進來,我就離家出走”

    車內的氣氛有短暫的凝滯,葛言有些訕訕的笑:”旭旭,我不是要搬來和你們住,我的意思是,我搬到你們小區做鄰居”

    ”那也不行,我還是會離家出走”

    葛言的立場很尷尬,但我還是有資格教育旭旭的。我嗯了一聲,用有些嚴肅的聲音說:”旭旭,不可以說這種話你才屁大的小孩子,動不動就要離家出走,你覺得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了難道只准你們相愛”旭,不可以說這種話你才屁大的小孩子,動不動就要離家出走,你覺得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了難道只准你們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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