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房子在一樓。
聶熠說:“我經常要出去,擔心你進出不方便,所以就將方式租在一樓,這樣你進出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嗯。”
餘秋桐淡淡的迴應,沒有了絲毫興趣。
甚至還有些懶懶的感覺,顯然是連回答聶熠也都懶得。
來到屋子裏後,就一股巨大的黴味充斥着感官,“大概很久沒人住了,之前已經讓阿盧帶人過來收拾過。”
很整潔,但這空氣中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
就連傢俱也都是老舊的,用的面子上都已經破了皮的那種,就連電視機也都還是老舊的一大坨那種。
光是看到這些的時候餘秋桐都要崩潰了。
跟着聶熠的這些年,她身上也養了一身的臭毛病,潔癖很嚴重。
這房子雖然整潔,打掃的其實也已經非常乾淨,奈何那些傢俱已經被用的花掉,看上去就好似真的不乾淨一般。
更重要的是地板,在進去廚房那個地方還有一塊地板都已經掉了一塊,露出黑色的水泥來。
這樣的房子,更是讓餘秋桐在這個時候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麼滋味。
聶熠:“秋桐,苦了你了。”
他在安撫她,用很溫柔的語氣,那語氣就好似很擔心會失去她一樣,也在無限的給餘秋桐灌輸着,他聶熠現在就剩下她餘秋桐了。
要說之前餘秋桐不相信這個男人什麼都沒有了的話,那麼現在她真的相信了。
堂堂的聶家大少現在需要住在這裏,要不是真的窮困潦倒的話,怎麼需要承受這樣的髒亂差
這個小區住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不用去問也都知道。
然而聶熠現在就這樣帶着她來到了這裏,窩在這個不到五十平米的小房子裏。
“沒事”餘秋桐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兩個字。
實際上有事兒嗎
有的
肯定有事兒,這是她絕對不能承受的,但現在這個時候到底該怎麼說呢既然都已經到這一步了,能怎麼辦
聶熠笑了,笑的很溫柔。
“中午我們喫點好喫的。”
“嗯。”
餘秋桐現在已經不想和聶熠說任何話。
好喫的,在這樣的地方能有什麼好喫的
結果當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她的內心更是被狠狠的刺激了,他將自己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那個女人。
然而帶着她在這樣的房子裏,叫來的外賣也都只有蛋炒飯。
看着男人喫的還很香,餘秋桐的內心就在不斷的翻滾着。
“怎麼不喫”
聶熠見餘秋桐沒動筷子,關心的問到。
餘秋桐:“”
她很好奇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喫的下去的,在她心裏,聶熠一直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坐擁着不知道多少財富,背後還靠着聶家這樣的大樹。
這樣的一個男人,那簡直就是站在高處的明珠
自小生活的環境更是聶家,那背後的權
自小的優渥生活,然而現在這樣的環境下,喫着這樣的飯,他竟然還能
“怎麼了”感受到餘秋桐的目光,聶熠看向她。
面上沒有絲毫什麼不妥,沒有別的富家公子從高處摔落下來的那種焦躁和不安,甚至是狂躁的
可聶熠沒有,他好似就這樣輕鬆的就接受了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坦然的就將這一切給接受了。
餘秋桐搖搖頭:“沒什麼。”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纔將心口那股不安給壓下去,拿起那份快餐蛋炒飯吃了起來。
纔剛吃了一口,她幾乎都要吐出來。
這樣粗糙的食物她有多久沒喫過了原本以爲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吃了,然而現在現在這情況,顯然給她的感覺非常不好。
聶熠:“”
“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想睡一會。”餘秋桐已經不想去管自己這樣失態的一面到底會不會被聶熠給看到。
她現在就是這樣
感覺,聶熠什麼都沒了,也因此在他面前曾經那些美好的形象也都完全顧不得。
現在這樣的生活讓她很想逃,窒息的她只想離開這裏。
聶熠放下手裏的快餐盒:“好,那就去房間吧。”
“嗯。”
餘秋桐心裏很不好受,任由聶熠推着自己進入了他們接下來即將要住的房間。
然而當看到這房間的時候,那一刻餘秋桐心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就這樣差點直接高漲了起來。
聶熠幾乎感覺到了餘秋桐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在剛進來這個地方的時候,餘秋桐就很不能接受這個地方,甚至在剛進入這個小區的時候她就已經很不對勁。
她好似在隱忍
是的,她就好似是在狠狠的隱忍着什麼,那情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直接爆發出來。
而聶熠想的也沒錯,餘秋桐就是在隱忍
而此刻看到這樣的環境,那份隱忍似乎也已經帶了極限。
剛纔進來聶熠給她說的話不多,她也都一一回應了,可那些迴應對她來說到底不是走心的。
現在看到這樣的
聶熠:“怎麼了”
“熠。”
“嗯”
“我們,真的到這樣的地步了嗎”她不相信。
即便心裏其實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她現在還是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他們真的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聶熠:“秋桐。”
語氣很是乾澀。
輕聲喚着她的名字,想要安撫一下她,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來餘秋桐就看向他,那一眼多少深意
很久之後聶熠再想起這樣的眼神的時候才知道,她這個時候其實對他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那個時候的聶熠感覺自己真的很可笑,放在心口上這麼多年的女人,和他患難的時候然而只是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打了退堂鼓。
可他那個時候在做什麼依舊是在堅持
是的,那個時候的聶熠依舊在堅持,而那個時候的聶熠想起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