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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白遠貞的父親白昱先,做爲丞相可謂是仁民愛物,把百姓看得比什麼都重,且受百姓愛戴與尊崇,據說人也愛笑,且是一位笑起來溫柔和煦讓人看了覺得如沐春風的俊美男子。二十三歲娶了薛家的次女薛漫嬈,次年便與其生下了一個孩子,也就是現在的白歌,白遠貞,只不過,據傳言說白遠貞自幼不愛近人也不愛同別人講話,不哭不笑也不鬧,脾氣古怪,但是卻十分聽話懂事,白昱先叫他練字他便練字,白昱先叫他背家規他便背家規,叫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別人會的他都會,別人不會的他也會,做什麼事都比別人要出類拔萃。

    後來,白家又添了次子白淕,剛巧那一年,白遠貞出門在外,身邊的僕從失職,沒好好看顧他,弄丟了白遠貞,白家當時到處命人搜尋他的身影,可惜都是無功而返,他整個人都彷彿從人間消失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後來過了足足六年,本以爲再也不會出現的白遠貞卻在薛漫嬈病逝的前一天重新回到了白家,那張熟悉的面孔上依舊是對凡塵的冷漠,而鐫刻立體的五官卻端正到令所有人都驚詫,如仙山遊歷多年所歸,帶着一股子的仙氣與凌然,只一眼就知道,他依舊是不可小覷之人,且比從前更勝。

    據說他整個人都冷淡到令人退避三舍,且變得越來越拒人遠之,就連多年未見的阿母,在臨死前想握住他的手卻始終等不到他有下一步的動作,那雙毫不動容的雙眼裏甚至不帶有一絲感情,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生身之母就那樣在自己的眼前含着失望而終……

    白家上上下下都沉寂在悲痛裏,只有白遠貞披麻戴孝跪在拜墊上低垂着頭連眼眶子都不肯紅一下,人人都道他無情,他卻置若罔聞視而不見,就靜靜跪在那裏,一聲也不吭,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到底在想什麼……

    後來,薛漫嬈病逝後的三年,白昱先也消瘦了不少,時常青燈伴古佛,可是後來身體也越發不好,病太重,也治不好了就去了。白家又一次喪事,白遠貞又一次不哭不怒,冷漠的出奇,他們都道,白遠貞這個人,是沒有心的。白昱先死前爲其取字遠貞,望他不負衆望,擔起白家使命,這一點,白遠貞他確實是做到了,且比過去的任何一位都要出色,萬事都替百姓着想,受擁護程度無人可比擬,曾經那些說他無情無義之人,自然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可是這個人從不落淚卻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嘖嘖嘖……人家白歌十九歲就當丞相輔佐皇帝受百姓愛戴與歡迎了啊……”祁溯聽了小烏龜那麼說,仰着頭靠在長廊椅靠上深有感觸。

    小烏龜抿脣眨巴着眼睛看着祁溯仰頭望着長廊頂上壁畫的雙眼,覺得有點難以理解:“不是……殿,殿下,小人費力給您講這麼多,您,您的關注點全都在後半部分,白,白大人做丞相上!?”

    自己不過是不想他繼續做那些喫力不討好,甚至比登天都難的事兒了,可沒想到對方的側重點完全不在那兒。

    “什麼關注點?”

    “……”

    祁溯轉頭看看小烏龜的眼睛,坐起身來接着道:“你看同樣都是十九歲的年紀,一個因爲人好受百姓稱讚,一個卻因爲壞事做盡而受百姓詬病,同樣是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好嘛!敢情自己說話跟耳邊風一樣。小烏龜也懶得看他了,勾勾脣角將頭轉到了一邊去,任由他愛說什麼說什麼,愛把重點放哪兒就放哪兒。

    祁溯也不管小烏龜無奈的表情,依舊自顧自說道:“我說祁青岑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學過知識禮數的人,結果盡做些不要臉面的事來,我看他這十九年都算是白活了,狗還知道不亂咬人,他還不如一條狗懂事!”

    小烏龜:“殿下您也別,別這麼說……”自從自家殿下那次滑倒傷了頭醒了以後就經常覺得過去的自己不順眼,拿出來數落說道,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雖說過去他確實不算個什麼好東西吧,但也不至於被人拿狗跟他做比較,結果他自己竟比讓人還對自己過分。

    ……

    在長廊裏坐了片刻後,祁溯才口渴到回了自己的寢室,喝了大半壺溫開水又把自己摔進了牀榻,小烏龜見他困了有要睡上一覺的意思,便帶上了房門退了出去,留下祁溯一人木訥地望着頭頂的牀幃發呆。

    回想起方纔的側重點,其實,不過是自己故意偏的罷了,他知道小烏龜真正的意思,不過就是在告訴他適可而止,像白遠貞那樣的人,是永遠不會對自己笑的,可小烏龜雖說是小烏龜,可這種話一樣等於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的,一傳十十傳百,中間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又有誰知道,畢竟他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真的也算是有過親身經歷的過來人,所以聽說不如眼見真切,白遠貞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並不清楚,但他清楚的一點就是,一個真正冷血無情的人,是絕對不會願意把一個無理取鬧的醉鬼背在自己的身上,像親人一般用溫柔的言語來哄的,即使他的那張臉依舊是那麼疏遠與淡漠,可伏在他背上傳到自己身上的溫熱,卻是永遠都無法說謊的。

    祁溯最後把那張請帖又重新拿到手裏看了多遍,確認了上邊寫的是薛家與安家的婚宴後,纔將那張帖子塞進了褥子底下重新躺好睡下。

    ……

    將紅蓋頭往那嬌豔的新娘子頭頂上一蓋,再往迎親的花轎中一送,便是再難以回頭。忍不住掀開蓋頭,從花轎紅簾一角向外望去,映入眼簾的是街道旁靜立不動的一道煙灰色,比鑼鼓與花轎上的紅綾更爲奪目耀眼,於是潸然淚下,滴溼了穿在身上的紅曲裙。

    再於是,當日黃昏時,已被迎入薛家大門等候許久的安姑娘就被一狂徒給當着一衆人的面給擄走了。

    這事還得從某人開始說起。

    ……

    祁溯那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天亮,起來洗漱喫飯,然後扒衣櫥子給自己選了一身蜀錦嵌金絲紅色長衫,金冠束髮,把自己打扮得人五人六,看着倒真像位正人君子,可惜朝着鏡子裏一笑便能看得出裏邊的人好看歸好看,輕浮感仍舊與他同在。

    “果然有這麼一張臉,穿什麼都跟女扮男裝似的,真是煩人他媽給煩人開門,煩人到家了!”祁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拿着扇子就衝自己的臉一通扇風敗火。

    小烏龜見他又因爲臉的事兒生氣了不開心,可這回也沒有膽怯,反而敢走到他身邊去蹲在一旁,笑着安慰:“小人倒是覺得,殿下您,您這樣也挺好的,並沒有您講的,講的那麼女氣,男子應有的那種氣概,您,您其實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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