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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王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與她的再次邂逅,居然是這種情況之下。不過,她當初那麼隨便就跟他走,肯定也會隨便就跟別的男人走,溝裏翻船,是早晚的事。

    可他並不怪她的輕浮,只是在責備自己,爲何不早些遇上她。

    “如若你不嫌棄,那就跟我走吧。”

    “不必了,我不喜歡見生人。”

    “沒有生人,就你我二人。”

    “好。”動了胎氣,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再做打算。

    離王就知道能說服她,因爲在他心中,她一向那麼隨便。

    “景靈別院”乃離王親筆所提。原來的別院名稱,就此成爲了歷史。

    而知曉的人,都明白“景”是離王的名。

    太子辰這邊,從溼衣找到了風乾,都沒有一點兒金玉旋的消息。

    直到有人說,看到了玄鐵令,來報時,他才循着那人說的方向,展開了拉網式的搜尋。

    而朝廷上下,討論最多的,就是景靈別院的事,和太子尋找太子妃的事。

    總而言之,老子也別說老子,兒子也別說兒子。

    王后已被氣病在榻,太子辰和離王前來看望,一起被王后,數落得兩身狼狽。

    太子辰自然不敢頂嘴。

    離王覺得在兒子面前丟了面子。

    “玉兒,寡人只是想納個心儀的嬪妃而已。你若咄咄逼人,那就讓她一直呆在別院好了。”

    “臣妾決不允許要是一般的女人也就罷了。大王,你知道嗎你都被她迷了心竅要是繼續下去的話,恐怕她就是第二個蘇妲己,而你,是第二個”

    “放肆”離王心中忿忿,“本王念你有病在身,不與你計較”

    王宮,東宮裏,雞犬不寧。

    景靈別院中,卻是一片祥安寧之地。

    金玉旋站在危樓之上,斜倚欄杆。正尋思着,要不要四爺,幫忙找南宮。

    可一隻鴿子,她已經很內疚了,若是再利用他恐怕連自己都過不了心裏這個坎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離王除了必需的公事,就是留在這所別院裏,陪她觀花賞月。等她睡熟,纔將奏摺拿出來,批閱到深夜。

    在別人家裏白喫白住,金玉旋實在不好意思。偶爾爲他沏杯茶,都讓離王心悅不止。

    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着實融洽。直到第七天,王后親自來了別院。

    金玉旋正在休息,離王也不在。

    而太子辰,在得知母后去了景離別院時,怕她與父王再度鬧僵,便暫時放棄找金玉旋,而匆匆趕去。

    “魏統領,你竟敢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裏了”

    “王后,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王后娘娘體恤。”

    “那本宮要是硬闖呢”王后大有豁出去的架勢。

    “嗆啷”一聲,魏統領寶劍出鞘,雙手遞到王后面前:“那您就得從屬下身上踏過去了。”

    王后怒極反笑,“你以爲,你仗着大王器重你,本宮就不敢殺你”

    她抓起魏統領的劍,就刺向他。

    千鈞一髮之際,被另一柄劍駁回。

    太子辰的及時出現,讓王后又氣又憂道:“辰兒,你來做什麼趕緊回去”自己鬧出大天來,都無所謂。可要是兒子摻和進來,那狐狸精一吹枕邊風兒,恐怕太子之位都不保了。

    “母后,父王與其它君王相比,後宮的確是貧乏了些。換言之,後宮也不只母后一個,多她一個也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您又何必爲了所有嬪妃,而一人得罪了父王”

    “照你的意思,就由着你父王胡鬧”

    “母后,兒臣也是個男人。所以,兒臣相信父王並非那胡鬧,還請母后體恤父王,一切從長計議。”

    真是奇了怪了,這一個二個的都嚷嚷着讓她體恤。王后長出一口氣,突然想到了金玉旋。

    “你身爲離國太子,整日不務正業,找那個連你父王都看不上女王爺。明兒哀家就下道懿旨,見者誅之,賞金萬兩。”

    “母后,她懷了兒臣的”

    “好了,再這麼耽擱下去,一會兒你父王就回來了。”王后仍是執意,“哀家只是想見見她,見一面就走如何”

    魏統領仍不放行。

    太子辰一拱手,“魏系統,本宮以人頭擔保,母后不會傷她分毫,只見一面如何”

    身爲一國太子,如此屈尊降貴的對一個臣子保證,讓魏統領有些猶豫不決了。

    正在他左右爲難之時,一道慍怒之聲,帶着呵斥道:“魏統領,你可還記得,本王曾對你說過什麼”

    “父王。”太子辰等人施禮,王后看天。

    “回大王,陛下說:沒有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闖,違者殺無赦。”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離王的咆哮,讓任何人,都知道了,裏面那個靈兒,就是離王的那片逆鱗。

    魏統領知道離王這是在敲山震虎,所以還是沒有動。

    “怎麼是不是怕本王百年之年,太子登基報復”離王剛放輕的聲音,下一刻就又擲地有聲起來。“寡人告訴你,只要太子一天不登基,太子之位就有重新洗牌的可能你可別跟錯了主子”

    離王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雙膝跪倒,包括王后在內。只不過,她是被氣跪的。

    “還不快滾”

    離王一聲令下,一甩長袖,就進了別院,剩下一大堆人,神色各異。

    “你父王剛剛什麼意思是不是因爲,這個女人,已經懷上了龍種,難道你父王想立”

    “兒臣的太子之位,誰覬覦就給誰好了,兒臣自始至終也未曾想過要當什麼太子。”

    太子辰無所謂地說完,扔下所有人,獨自走了。他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到金玉旋。否則,他會因心空而亡。

    景靈別院內。

    金玉旋午後醒來,見有人坐在榻邊,正凝眸看着她。“四爺,你回來了”

    “嗯。我讓人做了些點心,一會兒陪我一起喫可好”他的柔情,與剛剛別院外的那個人,彷彿不是一個。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以後我不只對你好,對你的孩子會更好。”

    離王仍不想說得太直白,只因本以爲她隨便的性子,怎麼對他卻總是拒他與千里之外似的。

    說她欲情故縱,以他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又不像。

    金玉旋也在心中糾結。

    他雖然救了我,但總不至於,我要以身相許吧雖然看這個人的氣度談吐,配自己並不喫虧,但畢竟哎呀,自己這是怎麼了。

    晚上,賞月之時,他輕聲低喚,像是在呼喚另一半靈魂。

    “靈兒”

    “嗯”

    他覆上她的手,金玉旋不露痕跡的收回手。

    離王心中劃過一刻的痛,把心中的話,再一次剋制在了心底。

    換言之,“那日在宮中,你那麼快答應與陌生的我相約,讓我以爲你鍾情於我。可如今,我們越來越熟識,爲何”

    “四爺,其實有些話,靈兒早就想和你說了。只是礙於怕你生氣,才故而拖延至今。”

    金玉旋低下頭,貝齒咬了咬脣。

    “但說無妨,恕你無無妨。”離王說到一半又改了。

    她仍不敢擡頭看他。“四爺,我開始與你相約山水,只是被人關得有些悶,想散心而已。本想出遊一次就好,可後來,我需要一隻相當厲害的信鴿,以我對你的觀察,你有這個能力,所以所以”

    “所以,你利用了我。”

    利用完了,就將他拋棄,與他再不相見了。離王的某個地方在坍塌,以往都是他不要別人,他還是頭一次,被個小丫頭這麼不待見。

    痛嗎那是自然。

    “對不起。”金玉旋平生以來,除了和雲妃道謙外,也是頭一次這麼虔誠。

    她以爲,他會責怪她兩句,甚至會氣得把她從這裏趕出去。

    可她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當她再無耐心空等下去,偷偷擡頭偷窺他時,卻見他的脣,已輕點在了她的朱脣上

    她錯愕,忙站起,卻被她一把拽進了懷裏。濃得化不開的情愫,讓她竟不知如何是好。

    “自從那日,我便甘願你利用。最好利用得骨頭都不剩,只要你需要”

    這個四爺還真是會說情話,便她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四爺,你清醒一點,我不是你的心上人,我是靈兒,靈兒”

    被人推開,是離王意料之中的事。可事到如今,他不想再讓她誤會下去。

    “靈兒,我心儀的女人,一直是你。如果你不嫌棄,我願意做你孩子的父親,在景陽別院護你們母子一世周全。”

    完了完了。她要知道說點兒實話,就招來這麼大麻煩,那她打死也不會說一個字了。

    “四爺,那個你先讓靈兒考慮考慮好不好”

    看來,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更不要說讓他幫忙打南宮了。不然,不但南宮有危險,恐怕自己也得被他

    “好。”他轉憂爲喜,放她回了房。

    要怎麼甩掉他呢金玉旋燒腦的想了半宿,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午後了。

    也許男人在得到女人肯定答覆之前,表現尤爲突然,離王竟親自下廚,爲她做喫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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