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秦瑾沐站在兩步之遠的距離,揹着手含笑的說道,“既然來到了文會,只看花不聽詩難免會有所遺憾。不若,我們現在就過去聽一聽。說不定還能聽到許些有意思的言辭。”
一行人朝着另一端作詩賞詩的方向走過了過去,與這邊買花看花的地方全然的不同,氣溫溫暖適人,聞着花香的味道,兩個並三個的男子各自的聚成一團高談闊論。
周圍還有小廝們專門的煮着茶水,琴師在不遠處垂首撥絃,隱隱約約的琴聲聽在容靜姝的耳朵裏,帶着幾分悠遠綿長的味道。
女子們或三或五的交頭接耳,互相的嬉笑玩鬧;又或者獨自一人靠在欄杆上,獨自沉思。
還有一些的女子是對着一旁作詩的男子們指指點點,似乎是在議論着有趣的事情。
在齊國,女子的社會地位並不低。甚至是在之前還出現過女政治家,社會風氣非常的開放,可以隨便的出門遊玩。
像文會這樣的場所,並不只是男子們才能夠參加的特權。
而在文會上,還留着一面牆,讓有時候詩興大發的讀書人留下來許些的墨寶。
牆上有些內容純粹是屬於濫竽充數,胡亂畫鴉。
但有一些確是非常的絕妙,讓別人看着都忍不住的驚歎。
故此,這一習慣就從第一次舉行文會的時候留到先來,更是不乏有許多佳作流傳出去。
甚至也有不少的女子,留下來稀世墨寶,供人瞻仰。
相傳,某一位皇帝爲了尋找人才便是來這面牆上觀看某些人的墨跡。還別說,還真的選出來兩三個在當時非常有才華之人。
不過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那就每人知道了。
說不定只是舉辦文化的人特意傳出來的一個噱頭,讓讀書人過來呢
也許,就能夠一步登天呢。
對於跟人面對面的探討詩句,容靜姝是一點兒的興趣都沒有。
不爲別的,天天的盯着容淵和容慕這兩位哥哥的臉看着。容靜姝就對這些人的長相沒有一丁點兒的興趣,更何況現在身邊還跟着一位秦瑾沐。
容靜姝隨意的選了一個沒太有人的地方,開始仔細的看上牆面上的內容。
有些是之出了上聯,等着別人接出來下聯。
有的是已經可以成首的詩詞。
還有一些,寫的是一篇篇的文章。
其中有一篇就是,抨擊現在賦稅的事情。語氣之犀利,說的倒是頭頭是道。
彷彿像是忌憚着什麼,只是將現有的存在的問題,粗略的說了一下。
堪堪看過去,倒是字字誅心,都說在了點子上。
而這篇文章的墨跡稍微的還有些水漬,看上去像是剛寫上去沒多久的樣子。
容靜姝眨了眨眼睛,想到了秦瑾沐的另一個身份,便故作驚訝的伸出手指着這篇文章說着:“哎呀大哥,你看這篇文章的字寫的可真好呀。瀟灑飄逸,看着讓人覺得非常的舒服。”
單單從文章上面來看,此人絕對是個人才。
如果被秦瑾沐納爲己用,在以後絕對會是一大助力。
至於人品怎麼樣,那就不歸容靜姝管了,讓秦瑾沐自己去解決吧。
若是問她爲什麼要幫秦瑾沐
理由很簡單,無非是,她現在的仇家可都一個個的是站在寧王陣營裏的。
若是秦瑾沐和寧王誰當皇帝,那必然是全力的支持秦瑾沐。
寧王當了皇帝,還能有她們榮國公府的活頭
將兩個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容靜姝就轉頭去看別的內容了。
對這些沒太有興趣的墨玉和紅玉,則是在旁邊護着容靜姝,免的容靜姝不小心隔着碰着。
不知不覺的倒是跟秦瑾沐和容淵兩個人拉開了距離,與旁邊的陌生人靠近了許些。
離容靜姝比較近的是幾位
書生,正低着頭討論着牆壁上的文章和詩詞。
在看到容靜姝過來的時候,其中的一位書生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輕聲的說了些什麼,容靜姝沒聽見倒是看到另外的幾個人擡起頭看了容靜姝幾眼。
這上面有些內容是來寫社會弊端的,有一些則是描寫各種各樣有趣的事情。
有的倒是比容靜姝買回來的話本還要有趣,是以看的比較投入。
最開始看到容靜姝的那個讀書人,小聲的嘀咕着:“女子不就是該待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嗎怎麼還來這種地方,好不容易找了個沒怎麼有女子的地方,結果還是給碰到了,真是晦氣。”
“這話張兄說的就不對了吧,”旁邊的錦衣男子皺着眉頭輕聲的反駁着,“現在社會風氣開放,女子也有各種有才華之人。更何況,在這面牆上也有許多女子留下來的墨寶。張兄的這番話說出來,不是要將古往今來的奇女子給得罪了”
張兄面紅耳赤,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擰着頭不肯低頭:“那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要待在家裏相夫教子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
容靜姝的眼底微冷,聽着這個人的言辭頗爲不屑:“哦我還是今天才知道,女子就不能夠在外面拋頭露面的。”
這種人,一看就是眼高手低,只感覺自己才華得不到施展是沒人賞識他。
所以,纔會將心裏的怨氣發泄在女人的身上。
容靜姝說話的不大,但也不小。
這個地方在剛纔已經陸陸續續的又其他人過來,其中不乏很多女子。聽到容靜姝說話,都順着聲音看了過來。
“本來不就是嗎”張兄像是沒感覺到周圍的目光,臉色長得通紅,扭頭看着容靜姝,“女子結婚之後,就是應該待在家裏相夫教子,豈有隨隨便便出來之禮”
此話一出,周圍人看過來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更有不少的女子從原本疑惑這邊吵架的原因,轉爲不屑一顧的盯着張兄看。
這種人,恐怕活到現在都還沒有成親吧。
這是什麼朝代了,還說這種話出來。
“那可真是一件奇聞啊”容靜姝輕輕的拍撫着手掌,慢慢的踱步朝着張兄這邊走了過來,“就連皇上都沒有說過女子結婚之後便應該待在家裏相夫教子,你有何資格說出來這種話”
“哼等有機會,我自會對皇上言明這件事情,不勞這位小姐您費心了”
“嘖,”容靜姝的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張兄,頗有幾分看不起的樣子,“還不知道,您在朝堂之上擔任何種官職啊”
就這口氣,跟自己當了丞相一樣囂張的可以。
張兄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同伴給拉了住避免事態的嚴重化。陪着笑打着圓着場面:“不好意思,張兄喝了點酒,現在可能有一些的迷糊。還請這位小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可別這麼說,我又沒做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問問這位書生在朝廷上擔任何種官職,畢竟我都被人當衆說出來拋頭露面是污了他的眼,我還不能問問他姓誰名誰嗎”漫不經心的說着,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中一寒,“畢竟冤有頭債有主,本小姐以後也好找他尋仇不是”
張兄被這麼一刺激,血液立馬涌向了頭頂:“我姓張名自德目前在朝堂之上並未擔任任何的官職,不過,等明年的科舉考試,我一定可以拔得頭籌”
“哎喲喂,還是一介書生呢,就能夠這麼囂張的說話呢,跟皇上能見就見到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是朝堂之上有名有臉的人物呢”容靜姝絲毫沒有壓低聲音的想法,聲音略微的拔高了幾分,讓周圍聽到的人紛紛的鬨笑着。
張自德的臉此刻漲得跟一個猴屁股一樣,紅彤彤的,太陽穴隱隱的凸顯出來青筋。雙目充血,擡起手就是朝着容靜姝揮了過去。
猝不及防,容靜姝此時便是想躲也是躲避不開。便趕緊的錯開身子儘量的減輕一些個力度,打在背上也總比打在臉上要好的多。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