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美味佳人 >第六十九章 染血佳餚
    劉捕頭跟着衙役上了馬車,縣太爺設宴款待,他也不敢拿大,只好對劉樹強一家人連聲抱歉。胡氏和劉娟兒細心地打包了幾樣菜餚,讓他帶着留做宵夜。

    “果真是張大人設宴請我”劉捕頭皺着眉頭,拉着那送信的衙役探問。

    那衙役點頭不迭,連聲道“看您的,我還敢傳咱縣太爺的假話你瞧着馬車,是咱衙門的吧沒有令牌,我哪敢動這馬車您可真有意思,普通人聽縣太爺請客,那都得樂上天了,怎麼着您還不樂意呀”

    “去去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我就是奇怪,張大人爲啥要設宴請我不就是復個職麼在咱衙役所裏擺一桌不就行了,怎麼還請我進府去喫酒呢”劉捕頭摸着下巴,將手裏裝滿好菜的包袱緊了緊。

    那衙役笑得一臉癱軟,拱着手點頭道“這有啥咱縣太爺肯定是覺得委屈您了知道那死牛犢子肉肯定不幹您的事兒擺一桌來請請您,讓您以後好好給辦差唄誰還不知道,要破大案呀,還得靠您呀嘿嘿,弟以後也得靠您”

    劉捕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那衙役見他臉色不善,便也乖覺地閉上了嘴。

    馬車直接駛進了衙門的後門,劉捕頭一躍而下,恰恰碰到一個熟人。

    沙鄙穿着末等衙役的衣服,靜立在明朗的月色中,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賑災收尾的時候,他就被劉捕頭拉進衙門裏來當差,幸而會些拳腳,衙門裏也缺人手。只是在查戶籍的時候差點被吳大人刷下去,因爲這人的戶籍記錄模糊不清,文書翻了近十年的記錄檔子也沒找到這號姓沙的人物。

    最後還是沙鄙自己吐口,他姓李。往上十五年就死絕了家人,自己是從亂風崗子裏爬出來的,進了紫陽縣也沒啥地方收容,所以就當了流浪漢。

    劉捕頭低頭懇求多日,有滿爺一案裏,這沙鄙也有大功勞,好歹。吳大人才鬆口。讓文書重新給他記了一份檔子,開始在衙門裏當末等衙役。

    劉捕頭上前一步,滿臉疑惑地看着沙鄙輕聲問“大晚上的在這裏幹啥咋還不回屋呆着去,今兒輪到你值夜麼”

    沙鄙木訥地看着他。過了半響,才發出一句低啞的聲音“餓了,睡不好”

    劉捕頭頓時哭笑不得,只好將手中的包裹塞給他,又在他肩上推了一把“別一頓喫沒了這裏面可有好幾樣大肉菜呢你好歹也留些給我下酒”

    語畢,他抖了抖衣袖,順着衙門內院朝縣令張大人的宅院走去。

    沙鄙抱着包裹目送他走遠,旁邊領路傳信的衙役好奇地湊過來,想抖開包裹看看都有什麼好喫的。卻被沙鄙硬生生地撞開。

    “呸什麼德行不就是條會舔人腳板心的癩狗腿子麼”那衙役氣得跳腳大罵。沙鄙看也不看他一眼,摟着包袱走遠了。

    衙門內院與張大人的宅院隔着兩重門,劉捕頭走過一段陰暗的甬道,來到一重高高的朱門前,與守門的衙役打了聲招呼。

    “您快請張大人恭候多時了。您這下可真有面兒以後要發達了”守門的兩個衙役一臉討好的笑容,漂亮話不要錢地往外倒,劉捕頭不耐煩聽這些讓他耳朵起繭子話,只冷淡地點了點頭,撩起袍角踏進門去。

    朱門外恢復了寧靜,不一會兒,又傳來一個人輕輕的腳步聲。

    “住哪兒來的”守門的衙役警惕地打量着來人,一臉肅穆地將手扶在刀柄上。那來人向前走了幾步,目無表情地對着月光擡起臉。

    “怎麼是你這地兒你也敢隨便過來還不快滾回去,當心明兒給你打板子”守門的兩個衙役凶神惡煞地衝來人擺着手,只電光石火地一瞬,他二人卻不出聲了。那人將兩個暈迷不醒的衙役拖到一邊,緊緊摟着手裏的包袱溜進門去。

    沙鄙反手關上門,只見外院裏左右兩邊立着橫排屋,便知這是僕從下人們拖家帶口的居所。此時並未到深夜,按應該有些守夜的下人進進出出,可兩排屋卻漆黑一片,連一個咳嗽的聲音都沒有。

    沙鄙心中一沉,腳步無聲地匆匆走過外院,來到第二進的院子裏。這院子是張大人的夫人拾掇出來待客用的,打左邊是一個花廳,專門用來招待女眷。右邊則是給爺們預備來飲茶談事的涼亭,此時兩邊都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唯有蟬鳴聲不知疲憊地奏響。

    沙鄙沿着牆邊走,他雖話少,但耳清目明,內院門口的草叢剛剛響起動靜,他就立刻低下頭,俯身在一叢低矮的灌木後屏住呼吸。

    只見兩個人影從草叢中摸了出來,打頭是一個身材瘦高的男子,他身後跟着個矮瘦弱的身影,從頭到腳都包在黑色的紗幔裏,看不出是男是女。

    那打頭的男子走到內院門前,以手掩面,衝着門裏咕咕叫了兩聲,內院大門應聲而開,他反手扯住身後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閃身而入。

    沙鄙整張臉都黑透了,心中有一股強烈的不安,他咬咬牙,揹着包袱潛到內院門口,想着不能打草驚蛇,便沉身提氣,猛地一躍,匍匐在牆頭。

    內院的待客大廳裏,張大人同劉捕頭談笑正歡。

    大圓桌上滿滿一桌好菜,張大人捋着鬍鬚不斷勸酒,劉捕頭只端着酒杯一臉難色。這酒好生稀奇紅如血,潤如油,端在手裏隔着酒杯也能感覺到微微暖意。

    張大人見他遲疑,一臉和善地笑道“怎麼你還怕我在酒裏下毒不成我若要毒死了你,以後誰給衙門辦案我知道日前那案子是我辦的不妥,讓你受委屈了,你要是不肯喝,那就是心裏還在怪我”

    劉捕頭訕訕一笑,雙手擡起酒杯對張大人拱手道“大人這哪兒的話大人愛民如子,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爺。我劉某腦肝塗地,在所不辭”

    語畢,他擡起雙手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清甜的暖流順喉而下,從腳底心到腦仁都瀰漫着異樣的暖意。張大人哈哈大笑,忙讓身邊的美貌侍女爲劉捕頭佈菜。

    “不不忙咱剛剛喫過”劉捕頭擋開侍女白嫩的素手,抹了把酡紅的面頰。只覺得胸口突突急跳。他也是久經沙場的老酒鬼了。當下就覺得不對勁,這酒甜絲絲的,如何有這般勁道要知道那喝下以後會讓人撒酒瘋的老酒都放不倒他,這酒不對勁

    劉捕頭搖搖晃晃地了起來。正待要開口話,身後一人兩手壓在他肩膀上,沉沉笑道“哎呀,該死該死我來晚了,自罰三杯”

    吳鳳青吳大人自劉捕頭身後急轉而出,笑着招手讓侍女倒酒,而後端起劉捕頭面前的酒杯就痛飲了三杯,撫須大笑道“好酒真不愧是西域極品葡萄佳釀”

    “葡葡萄佳釀”劉捕頭一頭大汗,口乾舌燥地擺手爲自己扇風。他見吳大人連飲三杯臉色不變。又懷疑是自己多心了。也許這西域來的酒就是與衆不同,能讓人產生醉酒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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