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金格的口才,相當了得。
我都對這位滿族警官產生了一絲敬佩。不爲別的,就爲他這種在羣衆間的煽情能力。
一般情況下,公安人員處理情況時,誰還會跟周圍的羣衆解釋清楚
公安工作和警衛工作有一條重要的原則就是密切聯繫羣衆,搞好協同配合。這位愛新覺羅金格將這項原則發揮的淋漓盡致,富麗堂皇。
但是孫石頭夫婦仍然不服氣,跟警察之間發生了劇烈的口角爭執。
處於無奈,張保全二位警官,將夫妻倆帶上了警車,準備帶回所裏繼續說服教育。
而此時的情況,已經徹底地得到了顛覆,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病人們笑容可掬地指着我議論紛紛,當然,都是褒義的。
這年頭,縣官不如現管,我算是深深地領教了。在外面,咱不如公安幹警好使,他們解釋有人聽,但是我解釋,有人聽嗎他們只會以一種同情弱智的態度去判斷一件事情的善惡,因此從心理上就已經將我和由夢想象成欺壓良民、爲富不仁的那種人。
我和由夢迴到病房,又安慰了幾句老孫頭,老孫頭攥着我們的手,兩行老淚盡情地流淌着。
這淚水裏,夾雜着老孫頭無數種複雜的滋味兒吧
我告訴老孫頭,讓他安心養傷,以後的事情我來安排
安撫完老孫頭,我找院方安排了一位護士,專門負責老孫頭的陪護。
然後我和由夢走出了醫院。
剛出門,剛纔的那位保安隊李隊長小跑着迎了過來,笑呵呵地望着我們,遞來一支菸,撓着腦袋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啊,剛纔,剛纔沒弄清真相,讓你二位領導受委屈了。”
我接了這煙,道:“以後處理問題別總是靠感官靠感覺,有的時候,你的眼睛會欺騙你”
李隊長連連點頭稱是,恭敬地拿打火機幫我點燃了香菸。
點完煙,李隊長又隨口問了一句:“對了領導,我看剛纔那倆警察見了你們都恭恭敬敬的,你們究竟是做什麼的我聽他們叫你趙祕書你們不會是哪個大領導身邊的工作人員吧”
聽着李隊長的奉承和猜測,我心裏微微多了一絲得意,但是我仍然低調地捏了一下鼻子,說了一句讓李隊長捉摸不到邊兒的話:“不該知道的,沒必要知道。那樣會很累”
李隊長愣了一下,隨即又露出了笑容,略帶尷尬地自言自語道:“敢情今天是遇到高人了”然後一拍額頭,苦笑一聲。
隨後,李隊長趁機要請我和由夢喫個飯賠賠不是,但是被我婉拒了。
我和由夢帶着滿心的思緒,走近了商務別克。
車上,由夢忍不住苦笑一聲道:“這算是什麼事兒啊,你好心好意幫助他們,反而惹了這麼一身麻煩”
我道:“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不可思議,人心,纔是最深奧的東西。”
由夢抓住我的手,讚歎道:“好像你是感觸良多啊”
我輕笑道:“異常地多”
司機小王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趙祕書由參謀,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由夢衝他笑罵道:“開你的車就行了,不該知道的不問”
司機小王掃興地閉上了嘴巴。
我和由夢相視一笑,或許這笑是因爲風波平息後的輕鬆抑或是因爲做了一件不被人認可的善事
但這笑卻的確是心有靈犀的那種笑。
但是事情往往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件充滿戲劇性的事情,註定了將是一段衝突的導火索
誰也不會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那個樣子―――
回到c首長處,回想起這段經歷,我和由夢久久苦笑。
由夢嚼了一顆泡泡糖,道:“真搞笑,這年頭,做好事還惹來了這麼一身麻煩”
我道:“這也只是一個偶然,遇到了孫石頭夫婦倆,沒辦法。”
由夢無奈地道:“你打算怎麼辦,咱們已經搭進去兩萬塊錢了也就是遇到咱倆吧,否則誰會願意這麼喫虧”
我攬過由夢的肩膀,安慰她道:“錢沒了可以再掙,行善積德,保佑咱們一輩子平安。”
由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又開始安慰
起我來:“是啊是啊,分房子的時候,錢不夠我想辦法。”
我附和道:“嗯。”
正當我和由夢邊偎依邊商量的時候,c首長的女兒嬌嬌突然推門而入。
我趕快將胳膊撤離由夢身上的陣地,順勢往旁邊挪了挪屁股,輕咳了一聲,衝嬌嬌問道:“嬌嬌你怎麼回來了”
由夢也是略顯羞澀,假裝鎮定地嚼了兩口泡泡糖,由夢迎了過去,問嬌嬌道:“嬌嬌,剛回來啊”
嬌嬌吐着小舌頭竊笑着,用手點划着一下我和由夢,調皮地道:“你們,你們兩個,是不是”嬌嬌伸出兩個大拇指交叉到一起,笑的極爲開懷。
我趕快掩飾道:“嬌嬌,看你說什麼呢小孩子家,別整天學八卦。”
嬌嬌振振有詞地道:“哼,趙叔叔不誠實,嬌嬌都看到了,你們兩個,兩個那麼親密地摟在一起,哎呀,酸死了,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呢”嬌嬌說着可愛地一捋胳膊,一副惡作劇的調皮樣子。
我臉羞的通紅,由夢卻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湊近嬌嬌道:“嬌嬌,你到了這個年齡,也會讓別人起雞皮疙瘩的,到時候啊”
還沒等由夢說完,我就輕咳了一聲提醒她道:“由夢你幹什麼,教壞了小女孩怎麼辦”
由夢迴頭衝我責怨道:“瞧你說的。現在的小女孩,誰不懂”
我徹底拜服。
但是嬌嬌沒就這個話題引申開,而是搖晃着漂亮的小腦袋,分別指了指由夢和我,以命令式的語氣道:“由阿姨,趙叔叔,我要你們陪我打羽毛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