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已經感受到了紫府之氣的味道，雖然這些紫府之氣摻雜着各種胭脂味道，但他還是能夠感受到。
只可惜一路上都有秀鳳坊的弟子在引領着道路，所以他也不能馬上去。
一衆男人來到了一個小樓前，小樓上清晰地寫着三個大字，花滿樓！
在花滿樓前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周邊則是圍了一圈四層的座位。
有牌子資格的男人就站在院子裏等待花滿樓上的姑娘們扔下來繡球然後讓他們爭搶。
至於沒有資格的，則是在院子周邊的座位上坐着觀看。
大部分沒有資格的人都已經坐下，他們雖說比較羨慕，但也比較安生，畢竟能觀看這一場也已經很飽眼福。
樊淵和季源以及一大堆公子哥在院子裏以非常傲然的姿態站在那裏。
“你們估計今天會出現幾個金龜婿？”
“不知道啊，據說這次秀鳳坊派出來五個美女弟子呢，其中就包括文州王的外甥女，聞可穎！”
“聞可穎？她不是纔剛剛入門沒幾天麼，難道這麼快就嫁人嗎？”
“你想多了，這個繡球招親只是定下婚約而已，又不是馬上成親，畢竟能夠確定婚約之後纔會着重培養。”
此刻，李凌已經落座，他打算先安安生生地看完這個所謂的繡球招親，然後再伺機尋找去梧桐海的辦法。
但能不能成功他就不知道了。
雯雯坐在李凌旁邊，因爲一瓶凝真靈露，也讓雯雯想要多照顧照顧李凌。
這時候李凌問她：“都說秀鳳坊的弟子能嫁得好郎君，而且都是當成花一樣養的，爲何你就是被焦娟欺負呢？”
雯雯嘆氣：“秀鳳坊的弟子很風光是不假，能嫁得好郎君也是不假，但，這跟我們外門又有什麼關係呢？”
原來秀鳳坊也分外門和內門。
在外人眼中，秀鳳坊的弟子幾乎遍佈南州各個達官貴人的府邸，大部分貴族夫人皆是出身於秀鳳坊。
這等風光，誰也會羨慕的。
可那僅僅是內門。
在秀鳳坊裏，還有數以萬計像雯雯這樣的外門弟子。
她們前來拜門也最多就是能有一口飽飯喫罷了。
平時她就是做些雜活，除非特別有天賦的纔會被選到內門裏去修煉，也只有成爲內門弟子才能讓師父給安排好姻緣。
“我們這種不起眼的外門弟子，只求着能在這裏混幾年然後回老家嫁人。”
不過雯雯雖然比不上內門弟子，也比自己家鄉的姑娘們要好很多，以後等她回家了嫁個殷實人家也並非難事。
所以，在秀鳳坊被欺負了她也就忍着，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可以。
焦娟同樣也是外門弟子，可她身份不一樣。
由於是揚威公的女兒，所以她用着外門弟子的身份卻做着內門弟子的事。
秀鳳坊嫌她太醜所以不願意讓她做內門弟子，害怕傳出去丟臉。
如今讓她參加繡球招親只是想趕緊找個理由讓她離開罷了。
反倒是焦娟自己還覺得自己挺厲害，好像是很被重視一般。
雯雯說：“秀鳳坊的弟子表面風光，實際上我們這種外門弟子是沒機會嫁得高門的。”
一個南州共有九郡八十一府，算上下邊的縣城一共是八百二十座城。
就算每座城裏有十個名門望族，那秀鳳坊總共也就能在每代嫁出去八千多人。
這些年下來，各個名門望族早就被秀鳳坊滲透得不行了，可每年又有許多人拜入到秀鳳坊門下。
哪有那麼多出衆的弟子都嫁得出去呢。
這些名額光是內門弟子爭搶還不夠呢，根本就輪不到雯雯她們。
李凌嘆氣。
看來不管是多麼光鮮亮麗的地方，也有着屬於常人看不到的黑暗。
“公子，快看吧，今天據說阮離離和聞可穎都會在此招親呢。”
很快，繡球招親便開始了。
作爲此次繡球招親的主事者，南州牧樊博的夫人云卿歌站在花滿樓的二樓閣臺上對大家說。
“秀鳳坊招親與往年一樣，若是哪位公子能看上拋繡球的姑娘，便可以與其結緣，還望諸位都能覓得良緣。”
雲卿歌說話比較得體，大家都對她行禮。
那樊淵則說：“嫂子，放心，我一定不給哥哥丟人！”
聽到樊淵這麼說話，雲卿歌皺皺眉，她覺得樊淵說話有些不過大腦，但是沒辦法，總不能大庭廣衆之下打他的臉吧。
雲卿歌保持着微笑，對衆人說：“如此，便有請我們的第一位姑娘登閣。”
“會是誰？”
“誰有這麼大的福氣第一個登閣呢？”
“若是聞可穎的話，我可就不相讓了啊！”
“史小蕊！”
“竟然是史小蕊！”
很快，從雲卿歌后面便走出來一個打扮得十分落落大方的姑娘，她沒有濃妝豔抹，只是略施粉黛便顯得很是美麗。
雯雯說：“哇，小蕊師姐出來了，不過這場繡球應該是假的，小蕊師姐與情郎早就私定終身，我們都知道的。”
“私定終身？那還弄這個繡球幹什麼？”
“因爲小蕊師姐的情郎身份不太好，所以大家明面上不同意吧。”
雯雯指着院子裏的一個男人說：“快看，那個戴着草帽的漢子就是小蕊師姐的情郎，他好像是玩皮影戲的！我們叫他皮影張！”
“皮影戲？”
“是啊，可好看了，張大哥總是沒事就給我們演皮影戲看，對我們外門弟子可好了。”
李凌很難想象一個以皮影戲爲生的人是如何有資格去院子裏的。
不過說不定是混進來的吧。
雲卿歌很快便對史小蕊用了個眼色，那史小蕊猶豫再三之後，終於將自己的繡球拋下。
樊淵和其他幾個公子馬上便開始爭搶，他們爲了能夠搶到繡球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有的人已經扭打成一團！
“你們特麼是沒見過女人麼！這都搶！”樊淵叫罵。
“你們纔是沒眼光呢！放着後邊的阮離離和聞可穎不搶，非要跟我搶史小蕊幹嘛！”
結果，突然間，那個繡球好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
它以一道詭異的路線竟然飄落到了皮影張的手中。皮影張嘿嘿一笑：“對不住了各位公子，史姑娘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