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起身,拉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來一個盒子,上面掛着鎖,樣子挺古老的,盒子被布層層包裹,三叔將布打開,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古老的鐲子。
鐲子是翡翠的,從色澤上看晶瑩剔透,顯然是上好的翡翠,放在現代的話,能值不少的錢。
就在三叔愣神的工夫,從外飄進來一團黑霧,漸漸的化成了一個人形,一個女人出現在了屋內,衝着三鬼詭異的一笑。
驚的三叔手裏的鐲子都掉到了地上,那女人一伸手,地上的鐲子飛了起來,穩穩的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三叔哆嗦着嘴脣,話都說不完整了,只能從他的脣形上,我看出是在說,井,香。
好像是這兩個字。
“是時候該還了。”說完這話之後,那女人命令鬼蛟衝上去,一口將三叔的脖子咬斷,血頓時噴涌了出來,染紅了三叔身上的衣服,隨後鬼蛟又尖又細的手指,伸進了三叔的眼窩,挖出了他的雙眼。
可憐的三叔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已經死了。
隨後三叔的魂魄從身上爬了起來,呆呆的跟着那個女人走了出去。
影像放到這兒,像霧氣一樣,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咬着嘴脣,看完了三叔生前最後一段影像。
看來,這不是普通的鬼蛟殺人,背後一定有一個驚天的祕密,可是這個祕密是什麼呢
縱然是想破了腦袋,我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唯一的線索,就是三叔臨死前說的那兩個字,井香。
最終我決定還是在村裏找人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三叔嘴裏說的井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最近這村中一連死了那麼多人,現在三叔慘死,搞的人心惶惶,基本上跑的跑,散的散,只留下一些年老的人留在村中。
我挨家挨戶的訪問,卻無一例外的吃了閉門羹。
最終,在村西頭的大柳底下,我找到了一個曬太陽的老太太,老太太一把年紀頭髮花白,臉上的皺紋就像是梯田一樣,橫七豎八的爬了她一臉。
見到有陌生人來,她也不搭話,只是佝僂着身子,像個大蝦是的靠在大樹下,瞅她這樣子,估計得有90多歲了。
半響,老太太才睜開渾濁的眼睛,瞅了半天,才發現自己面前站着兩個人。
“一個人,一個鬼。”老太太聲音蒼老,卻吐字很清晰,居然能出冥閻的身份。
我心中吃了一驚,看不出來啊,這老太太還有些道行。
弄的我全身戒備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丫頭,奶奶一把年紀了,對生死早就看透了,能看出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這很正常。”老太太說完,就又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嘴裏哼着一首小曲兒,彷彿整個人都陶醉在了自己的夢境裏。
那南風吹來清涼,
那夜鶯啼聲細唱,
月下的花兒都入夢,
只有那夜來香,
吐露着芬芳,
我愛這夜色茫茫,
也愛這夜鶯歌唱,
更愛那花一般的夢,
擁抱着夜來香,
吻着夜來香。
老太太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歌曲,夜來香,好像跟那天我在河邊聽到的一樣,但現在我沒有心思去想那些。
我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老太太的肩膀:“奶奶,你知道什麼是井香嗎”
老太太被我打斷,很不爽,半天才咕噥出一句:“井香”
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慢慢的站起了身,心中不已經不抱希望了,這老太太身上恐怕沒有我要知道的東西。
可是,就在我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老太太的瞳孔卻猛然的收縮起來,嘴巴張的大大的,身子也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伸出手哆嗦的指着村西邊上,嘴裏斷斷續續的說道:“井,香。”
然後,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瞅着眼白都翻了上去,嘴裏還吐出了白沫,我趕緊掐她的人中,卻是一點用也沒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老太太居然就這麼死了。
而且,她死後的表情竟然很恐怖,眼睛爆突,嘴巴張的大大的,雙手呈彎曲狀,似乎像有東西掐住了她的喉嚨一樣。
老太太死後,靈魂從她的身上飄了出來,竟然朝着她剛纔所指的地方飄了過去。
沒等我追過去,一團黑霧飄過來,將老太太的靈魂給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