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把手裏的棋子給扔回到棋兜裏,擡頭望着孫明,淡淡道:“孫少爺。”
“寧準虹”
寧準虹頜首點頭,承認了他的身份。
寧辰也進來將門給帶上,直接開口,“孫少,你說你能治我爸的病,我把他給帶來了。能治一切好商量,治不了,抱歉,吱一聲,我好去訂明天的機票。”
語氣堅定,眼神凝聚,似乎又恢復到了高冷模式。
孫明從兜裏掏出一張紙來,說道:“我可給了你三百萬,合同都準備好了。現在祿東的平均年收入是七萬三,我大方一點給你雙倍,十五萬。
也就是說,你得爲我賣命,不對,你的勞動力得賣給我二十年。
不然飛機別坐了,坐警車吧。”
寧辰臉色大變,感覺自己被耍了,伸手非常不客氣的指着孫明的鼻子,“你出爾反爾”
孫明呵呵一笑,“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了,我是說過你爸的病我有辦法,但什麼時候說我一定得給治了。”
“你”寧辰臉色漲的如同豬肝一樣。對着寧準虹說道:“爸,我們現在就走,看他能拿我們怎麼樣”
孫明側開身,“請便”
寧準虹笑了笑,“這麼大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難道上次的虧還喫的不夠。
從古至今,商場都盛行這麼一句話。坐地起價,落地還錢。
不管什麼結果,都得聽聽孫少爺的條件不是。”
“爸,他擺明了坑我們”寧辰不是很服氣。
孫明搖搖頭,轉身就準備走,“就憑你這句話,就不值三百萬。”
“慢着,你憑什麼說我值不了這麼多錢”寧辰喊道。
“能力有餘,耐力不足,稍稍一激就亂了方寸。
你這樣的人去古代打仗的話,就是常勝將軍手下的軍功。
你告訴我,你憑什麼值三百萬”
寧辰出奇的變的冷靜,沒有出言反駁。他必須的承認,除了一開始自己耍了點小聰明,嘴皮子佔了丁點優勢之外,一直都被孫明牽着鼻子走。
枉自他自詡青年才俊,結果在一個小他幾歲的年輕人身上屢屢喫虧。
見寧辰開始反醒,寧準虹開口了,“行了,孫少爺,看來我兒子是不適合和你談這筆買賣,還是我來談吧。”
“可以。”孫明又折身回來,坐在了寧準虹對面的沙發上。
“孫少爺能治我的腿這個問題我必須確認”
孫明沒有回答,反問,“這腿就真的這麼重要”
“不重要,不過它是我兒子的一塊心病,所以就變的重要了。”
孫明點點頭,恍然了什麼意思,僅憑這句話也不虛此行了。回答道:“能”
“那你的條件是”寧準虹沒有卻探究這條被打斷的腿是不是真的能治,就像是非常相信孫明。
雖然這條腿在國內已經宣佈無救了。
孫明笑了,終於說到正題上,“商場還流行買一送一,這樣,以後你幫我做事,我把左腿治好。”
“誰買誰送
”
“當然是買他送你了,雖然寧辰是欠火候,不過勝在年輕。你倒是老謀深算了,但都五十了吧,還能用幾年”
寧準虹面無波瀾,“嗯,很公平的買賣,那你覺得我給你效命多久合適”
“隨時。”
“隨時”寧準虹有些意外。
“對,隨時都可以走。”孫明點頭,揚了下手中的僱傭合同,“不過在這之前,得讓寧辰把這張賣身契給簽了。”
寧辰斜眼譏諷,“連法律都不清楚,你這上面的霸王條約是不能起到法律效益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我心裏有效就行。”
寧辰沉默了下,回味着這句話的意思。忽然有些瞭然,所謂法律,對某些人來說是無效的。
他看着寧準虹,“爸,您的意思”
“沒聽明白還是未成年,他買的是你,又不是我這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寧準虹把皮球拋了回去。
想了想,可供他選擇不多。與其自己在這社會苦苦掙扎,不如讓他給自己一個舞臺。更何況,寧辰記得清楚,孫明說話,報仇,可以靠自己。既然已經是上天無路,地獄無門的境地,搏一搏未嘗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盯着孫明手上的合同,“給我”
孫明遞了過去。
搶過之後,擺在廳着上,寧辰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又遞還了回去,“現在該兌現你的諾言了。”
接過之後,讓父子倆意外的是,孫明將這張合約摺疊,撕再摺疊,再撕,如此反覆,然後扔進垃圾捅。
看着錯愕了父子倆說道:“別以爲我這是收買人心之舉,我說過,合同在我心裏有效就行。
既然寧辰你簽了字,那麼除非我讓你走,不然你就只能老實的跟着我。
別嘗試懷疑我說過的話,既然我連祿東王都不懼,自然更不會怕你。”
敲打完畢,孫明有給上顆甜棗,“行了,出去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治好你父親,也不是一兩天的功夫,我先給你父親按摩按摩,再配副中藥調理。”
治療父親是大事,寧辰哪裏敢耽擱,快步就走到門外。
孫明和寧準虹說了兩句家常,就用長生真氣給他的左腿按摩起來。長生真氣緩緩運轉,卻看不到平日長見的黃金線條。
寧準虹盯着,孫明也不敢全力施展,不然讓他看到黃金色的真氣,非給駭住不可。
畢竟這些修士的手段,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駭人聽聞了。
而且老頭臨死也告誡過他,對於普通人,要儘量隱藏修真者的事情。算是如今修真界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孫明倒是理解原因,世道變了,如今是科技的時代,而不是修真者的時代。
微弱的長生真氣如涓涓細流一般的滲入到寧準虹的左腿裏,首先是恢復他左腿的血液流通。
差不服半個小時收工了,寧準虹一臉震驚,腿當然沒有好,但是效果卻是立竿見影。
一直纏繞自己的疼痛全然的消失不見,他甚至感受的左腿恢復了些許知覺。
這個時候,他才相信,自己真的可能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