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文芳饒有興致的聽着師爺彙報孫明在城門口的作爲,不怒反喜,“有果必嘗,真性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恩必報”
師爺臉頰微微一抽,這都統看人的目光真是夠奇葩的。
瑕疵必報竟然能被他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也沒說什麼,跟在都統身邊這麼久,哪裏不明白這位眼光毒辣,做事果決且天馬行空。乃真正的人雄之姿
不過師爺有些好奇,“不知道大人打算將你招攬這匹千里良駒安放在那裏
子字營還是醜字營”
這兩營是文芳的近衛營,可能性最大。
文芳高深莫測的搖頭,“豢養起來的狼崽子還是狼嗎”
“那”師爺這就琢磨不透了。
文芳哈哈一笑,提筆在白紙上龍飛鳳舞了兩字黎花
師爺震驚了,這都督也忒兒戲了吧。
“大人,那小子就橙彩修爲,連普通兵士修爲都比他高,怎麼壓的住”
文芳將筆隨手扔在桌上,“壓不住就算我高看那個小子,當磨礪磨礪銳氣,調回到身邊按班就部的學就是。
可萬一壓住了呢師爺啊,很多時候服人靠的是腦子,而不是修爲。”
走到矮椅上坐下,雙手並用的搗鼓棋盤,“師爺,難得心情這麼好,來一盤”
入夜,黎花城燈火通明。
杏春樓裏依舊人聲鼎沸,對着滕家入獄之事議論紛紛。
“聽說了嘛,滕府全部下大獄了”
“嘿,這麼大動靜,誰能不知道呀”
“誰曾想前幾日滕府大少爺,纔在這杏春樓揚名,不過幾天時間就淪爲階下之囚,惋惜啊”
“誰說不是,這世間之事,瞬息萬變,誰能看透啊”
“此言有理”
“滿飲”
“今天少城主怎麼沒有來”
“嘿嘿,聽說少城主早就對滕府三夫人垂涎欲滴了,今晚怎麼可能會來。”
“”
二樓閨房,梳妝檯鏡子裏倒影出一絕色佳人。
鏡子不奇怪,奇怪的是此鏡非是這世界常見的銅鏡,而是正兒八經的現代社會的玻璃鏡
這佳人便是水月仙,脣紅齒白,綽約多姿,如浩瀚星辰下的一顆閃耀明珠。
明珠的眉頭是皺的,“打探出來沒有,滕府那個叫鬼厲的下人被羈押在什麼地方”
身後丫鬟回道:“抓捕的名單裏面沒有這個人。”
“沒有”水月仙蹙眉更深了一分。
“嗯,不止是他,滕府的小姐滕簾也沒有抓到。”
嗡、嗡、嗡
樓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什麼聲音”
丫鬟馬上探頭往窗外看去,喫驚道:“小姐,是城門,城門開了”
“這不科學,若非緊急戰時,晚上是不可能開城門的”水月仙不解的說道。
踏踏踏
城門大開,二十騎龍駒飛速出現在街道之上,直奔大獄而去。
街道兩側屋內,紛紛開窗,探出腦袋。
憂心忡忡,難道是別的城主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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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杏春樓裏也變的有些混亂,要是其他城主殺過來,那叫一個危險。
所幸的是,二十騎並沒有擾民的意思,而是飛奔而去。
“管它的,不是開戰就好。記得十幾年前,蔣城主殺過來的時候,那陣仗可是嚇人。
大街上逢人就殺,雞飛狗跳的。
就是這條大街,硬是洗了三天三夜才把石板上的血跡清洗乾淨。”某個年歲稍大的富商陷入了回憶。
“慎言”有人提醒。
“對對對,喝多了,喝多了,胡話也多。我們喝酒”
樓上,丫鬟驚喜說道:“小姐,是兩隊騎兵進城,爲首的好像好像就是鬼厲”
水月仙起身小跑到窗戶邊上,只能看見爲首之人的背影,是一男一女共乘一匹龍駒。
“鬼厲
呵,我還田不易呢。”
大牢,百步一燈,勉強能夠照耀出斑駁的石牆,以及一排排的髒亂牢房。
牢房裏面內人滿爲患,平時自然不是這樣,不過一下子抓進來滕府上下百多人,難免的擁擠了些。
不過西下角落一間牢房裏卻是清靜,只有寥寥三人。
兩個女人被繩子懸掉起來,分別就是老夫人和三夫人。
三夫人還好一些,起碼衣衫還算是完整。老夫人就慘不忍睹了,披頭散髮,周身都是鞭痕,幾乎是奄奄一息。
另外一人便是少城主蔣高天,他就要愜意的多,坐在一條小椅子上,旁邊有張木桌,桌上放着帶血的皮鞭和茶。
“我說老太婆,你看看你,渾身都沒有一塊好肉了,還這般的嘴硬
有這個必要嘛
早點把七絕斷龍刀給拿出來,大家都省事不是。”
“呸老身瞎了眼,才同意簾兒許配給你這個畜牲想要七絕斷龍刀,休想”老夫人也是硬骨頭,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依舊沒有鬆口。
四下無人,蔣高天也沒有絲毫忌憚,說話也口沒遮攔起來,“哈哈,你以爲少爺願意娶你家那丫頭,要不是因爲七絕斷龍刀,讓滕簾給小爺做妾,還得看少爺我的心情
識相點,老老實實的把刀交出來,不然”
說着,蔣高天再度的把皮鞭給提了起來。
“呵呵,老身活了幾百年,什麼陣仗沒有見過。有本事,你就抽死老身”
“娘,就給他吧”三夫人眼裏噙淚說道。
可惜,換來的卻是唾沫之聲,“呸滕家的女人,沒有你這麼懦弱的”
蔣高天被徹底激怒了,揚鞭就又要抽打下去。
忽然,他嘴角一笑,把皮鞭放下,目光邪惡的看着三夫人,“黎花城都在傳,滕府三夫人的姿色,僅僅稍遜水月仙一籌。
依我看吶,這三夫人哪裏就比她水月仙差了。”
伸手捏住三夫人的薄脣,語氣加重,“比起風姿綽約來,三夫人明明比水月仙強了不知多少。
要是能夠嚐嚐這人間絕色,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混蛋,畜牲,人渣”
“哈哈”老夫人叫囂的越兇,蔣高天便笑的越放肆,笑聲之餘,“老東西,最後問你一遍,七絕斷龍刀,交還是不交”
老夫人憤恨的閉眼,這就是她的態度
“娘,你不能這樣”三夫人聲嘶力竭的嘶喊,面露絕望。
難道一柄破刀,還能夠比的過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