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前來彙報。
換上了戎裝,意氣風發的河神仿若年輕了幾十歲一般,臉色都紅潤了不少。
踱步了下,“不予理會,如今本候置之死地而後生了,最擔心的就是越姍這女人了。
把鯊魚拿下也不足爲慮。
如果鯊魚死在這女人的手上,也免得本候親自動手了。”
自稱本候,足見河神真正的野心他要的一開始就不是兩地都督位置,而是龍鬚鳳的侯爺之位。
一躍從一介水匪變成東炎域七十二候之一,做一方諸侯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龍鬚鳳明白,他同樣的明白。
哪怕他遏制自己的野心,龍鬚鳳也不會容許有實力威脅到龍鬚鳳地位的河神存在。
從合作一開始,他和龍鬚鳳之間就註定了不能善了的結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獨眼沒回話,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
河神瞥了他一眼,聲音溫和不少,“獨眼,這些年我待你和鯊魚,十三娘如何”
“很好,我們三個在你手上從來都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河神你也是從來沒有猜忌過我們。”
獨眼實話實說道。
昔日在西嶺郡的時候,獨眼、白十三娘還有鯊魚作爲河神的三大戰將。
河神都是放任權利,募兵也罷,仙晶也好,從來沒有缺過他們半點。
這點上,真的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河神黯然的一笑,微微有感,“說來可能你不信,我這人真的不壞。
只是位置逼着自己做了許多的壞事。
對你也好,十三娘也罷,還是鯊魚。
我都當你們是自己的子嗣一般。
但獨眼,成大事者,該犧牲的時候就必須要犧牲。
他對我有什麼樣的功勞,我何嘗的不明白。
但鯊魚已經是水匪的叛徒,整個水澤州四百多萬的水匪都容不下他。
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大勢要他去死。”
獨眼失笑一聲,抱拳,“獨眼明白了。”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清楚,鯊魚的結局未嘗不是對他的警鐘。
但河神言之的道理也是事實。
河神要掌權,已經容不下鯊魚了。
哪怕。
鯊魚走到這一步,全然是爲了成就河神今時今日的地位。
權勢,註定要有犧牲啊“下去吧,擇日啓程水澤州。
成了,你我從此不在是有今天無明日水匪,而是真正的一方諸侯。
敗了便敗了吧。”
這是一場豪賭,以身家性命作賭注河神率麾下全數水匪投效龍鬚鳳之事不是祕密,瞞也瞞不住。..
很快的,整個水澤州的水匪俱是知道了。
態度兩極化,贊同的贊同,而反對的也有。
水匪這個職業,對於大多數修士而言,都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如今有機會褪去這見不得光的身份,有一個官身,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也有眼睛放的遠的,水澤州的兵馬已經到了極限,根本再養不起他們這幾百萬的水匪大軍。
真的投效的話,他們這些人不可能人人都有混官身的機會。
但如今的形式,河神就是水澤州衆水匪中的帝王。
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更改。
“真沒想到是這個結局,也好,做了這麼多年的水匪。
這樣的結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手下兄弟不用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投效官方,受影響的是上面那層人。
這幾百萬的水匪,編入軍中的編入軍中,其他的多半安置一個平民的身份。
殺是不可能的。
雖說大勢之下殺戮乃是常事,但羣龍無首的水匪根本成不了氣候,無論誰當勸,都不會平白的多造殺戮,得個惡名。
“遊戲到現在纔算是開始,言結果似乎過早了。”
孫明淺笑了聲,抿了口茶,有那麼一絲出塵的味道。
“難道大局還沒定”
班夜天不解,都到了這地步,局勢已經很明朗了。
“河神投效的前提是不能交出兵權,亂世之中,唯有兵馬乃是安身立命之根本。
以河神如今的威望,交了兵權龍鬚鳳焉能放過他。
若是不交,必然被龍鬚鳳忌憚。
他們之間的矛盾,是調停不了的。”
“那會如何”
“見過鬥狗嗎”
孫明微笑着反問,只是這微笑中滲出一種讓班夜天心悸的寒意。
沒見過,難不成還沒聽過不成。
班夜天嘴中艱難的吐出了四個字,也是在說着河神和龍鬚鳳之間最可能發生的結局,“不死不休”
孫明起身,放眼窗外,“就是這道理,不過我們在局外,無論誰勝誰負,都和我們沒關係的。”
晴空飄起了細雨,宛若要洗淨這片天地的塵埃,又宛若是暴雨傾盆前的預兆。
班夜天呆滯的看着這道不算雄偉,卻又顯得深不可測的背影,呢喃一聲,“真的和他沒關係嗎”
有的人,盯眼一看,不過爾爾。
又看,有點意思。
再看,深不可測三天後,水寨兩百多艘戰場出發,近五十萬水匪大軍林立船頭,聲勢濤濤。
水澤州各地具有水匪戰船從本部出發,向着河神爲首的水匪大軍靠攏。
兩岸百姓紛紛遠遠避讓。
官兵俱是不予理會。
水匪大軍如此出動的陣仗,千年不遇。
再一日後,戰船已經匯聚到了八百艘之巨,兩百萬不止的大軍,密密麻麻的在河面上漂浮。
讓人心驚膽戰。
要不是知道這是前往水澤州投效龍侯爺的,怕是非得生出亂子不可。
這般陣仗,別說水澤州了。
就是整個的東炎域,也是不少人耳聞。
而水澤城外,張燈結綵,衆士兵環立左右。
龍鬚鳳紅甲加身,等候着河神的到來。
水澤州千餘年,換了三任侯爺。
到了他這裏終於算是即將平了這水匪之患,當大賀有了這個功勞在身,定會被西軍燕王爺另眼相待。
若是能入的王爺眼,因此而成爲王爺心腹,說不得此生有躋身十二元帥之一的機會也是未知。
十二元帥,纔是真正的成爲東炎域頂尖權貴。
放眼天下,誰敢小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