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男配,攻成身退(文穿文) >第五章 ·崩壞的世界
    ♂nbsp; “如此說來,你我俱是他人筆下的人物”聽完容惜辭的描述,溫御修張脣訝異道。

    容惜辭點了點頭,復又想到了什麼,吼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如此我有何好處”

    “嘶”溫御修掏了掏耳朵,閒閒地道:“你怎地如此暴躁,真是不知你這般性子的怎地變成神醫的。”

    “你管不着你快些給我探病,你要給你解毒”容惜辭跳了起來,就往溫御修的手上探去。

    溫御修笑着身子一扭,把自己的手背了過去:“你之前不是給我診過了麼結果,我還不是死了,憑你這點醫術,還救我,算了,還比不過人家的一枝筆,把我處死來得快。”

    “你”容惜辭一怔,又沉默了,的確,他救得再多,也比不過那個人打幾個字,把人弄死來得快。可是,想到自己無緣無故便被那個人弄死,他就來氣,她越要弄死人,他就偏要救活。

    許是察覺到容惜辭的悲傷,溫御修也沒有胡鬧了,他走了過去,乖乖地探手出來,大義凜然地道:“呶,探罷,左右也探不出什麼結果來。”

    被他這麼一激,容惜辭惱了,狠狠地用手一抓,扯過溫御修的手就把起脈來。先前初識時,他只是爲了救溫御修一時活命,是以這把得並不認真,如今,爲了保溫御修長命,他自然得認真把脈。

    然而,隨着他把脈的時間越久,他的眉頭皺得越緊。

    過了許久,他才拍掉了溫御修的手,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如何”容惜辭灼灼的眼神都似把自己燒出個洞來了,溫御修抖了抖身子,疑惑地問道。

    “不好。”容惜辭搖了搖頭,一旦辦正事,他便收斂了自己的脾氣,正色問道:“你可曾受過什麼重傷你的五臟六腑都有所損傷,雖表面看起無異,但實際你的內傷極其嚴重,加之毒藥作用,你這身體不死也難熬。”

    “噢”溫御修長長地唏噓了一聲,閒適地躺了下來,雙手靠頭,翹起一條腿,悠哉地道:“不知容公子,在下還有幾日可活”

    容惜辭對他那般不在意自己生命的態度極其不滿,他推了溫御修一把,道:“不足一年。”

    溫御修收腳坐起,唰地打開了扇子搖了搖:“你瞧,不論你救是不救,我終歸都要死的不是便拿你的話而言,我終歸只是個配角,不是主角,始終是要死的。是以你何必多費心,倒不如回到你的地方,自在逍遙多好,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容惜辭一怔,抱着焦桐琴緩緩地轉過了身,沒有同溫御修爭辯。這樣安靜的容惜辭,反倒讓溫御修不能適應。

    月光傾瀉在容惜辭的白衣之上,籠上一層淡淡的銀光,折射出美麗的倒影,可即便是如此唯美的一刻,卻讓溫御修感到異常的淒涼與哀傷,他總覺得容惜辭身上有很多的故事,很多與他性格不符的憂愁故事。

    “我不能回去。”不知沉寂了多久,一道悲涼的聲音撕開這久釀的沉寂,“我回去會死的。”

    溫御修渾身一震,看着那個背影愣住了,容惜辭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他

    “我同你一樣,都是個註定要死的配角。”容惜辭轉過身來,靜靜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我殺過很多人,害過很多人,可,我卻獨獨不想死,不想自己的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裏。我不明,爲何那人只需一須臾的時刻便可改變我的命運,而我卻要花費一輩子去苦苦掙扎,爲那活着的短短一瞬,而苦苦撐着。”

    溫御修突地心頭一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漫上心頭,他原本對死已經看淡,可此時聽到容惜辭所說,他才發覺自己對死,還看不透。

    遙望天際的明月,在落寞的月色中,容惜辭的話音裏是說不出的寂寥:“我不想死,我想每日醒來,都能看到第二日的朝陽。”

    悲傷的氣息瀰漫在兩人之間,須臾,溫御修才緩緩開口,道:“你緣何要救我”

    容惜辭一怔,回道:“既然她要你死,那我便要救你,氣死她”

    “”溫御修揉了揉眉心,甩動着手裏的扇子,“可你救了我,她再寫死他人,你能救得完麼”

    容惜辭一怔,顯然他也未曾想過這個問題,說話都帶着不確信的抖音:“總總而言之,她想作甚,我便同她對着幹”

    “”溫御修不知是該佩服他的毅力,還是爲他的純真感到悲哀。

    容惜辭哼了一聲,又恢復了方纔那壞脾氣的模樣。

    “我說,那我這毒,你可有法子解”溫御修拿手裏的扇子戳了戳容惜辭的手臂,惱得他一手拍開。

    “你小瞧我不是”容惜辭惱了,怒道:“你這毒的解法我自然”

    “自然”溫御修挑了挑眉。

    “自然”容惜辭忽地一怔,咋了咂舌。

    “嗯”

    “沒有”

    “”

    溫御修一臉鄙夷地上下打量容惜辭,嗔道:“我看你也不過如此麼”

    “你懂甚你的毒嗯,我從未見過,畢竟你我身處在不同之地,我未接觸過那是自然的,若是身處在我那處,我自然可解你的毒”雖看似語氣堅定,但容惜辭臉上的紅暈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溫御修長嘆了口氣,遇上這般脾氣的人,他真不知該怎麼辦纔好:“我這毒,要解不難,解鈴還須繫鈴人、解藥自是在明蓮手上,只需潛入千香閣,盜取便可以了。這千香閣乃是江湖上一大門派,明蓮身爲閣主,需要常常與人交.合提升功力,是以他便常常物色我這類人來的採.補。此功法實則爲雙修之法,與他與己都有利,是以衆多人都是樂意的,不過,也有例外的。例外的,呶,便是我這般下場了,便打成重傷不說,還被下了毒。”

    容惜辭一怔,驚詫道:“如此奸邪之人,怎地沒有武林正道中人去討伐他”

    “武林正道”溫御修似是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疑惑地道:“明蓮便是武林正道中人吶,還談何武林正道”

    “啥”容惜辭呆傻了,“武林正道不都該是些仗義助人的大俠麼”

    “笑話”溫御修哈哈大笑道,“我們這兒唯有采.陽補陽的纔可算作正道,至於那些秉承着大俠風範,高潔傲骨,整日裏只想着仗義助人的方是邪道。成日裏不好好雙修,至該獻身時不獻身,尚要假惺惺地鄙夷雙修,如此作爲豈非邪道”

    “”咔嚓一聲,容惜辭似乎聽到了自己的下巴卸掉的聲音,他抖了抖聲問道:“那你是邪道抑或是正道”

    “我”溫御修拿扇子指着自己的鼻頭,得到肯定的點頭後,他唰地打開了扇子,自得地笑道:“我如此潔身自好之人,自然是武林正道的公敵,邪道中人了。”

    “那”容惜辭嚥了咽口唾沫,問道:“敢問正道中人俱是採.陽補陽的”

    “自然但凡不願採.陽補陽的都是奸邪之人,便是邪道了,似我們這等之人,走出去,那都是個笑話,可是人人喊打喊殺的。明蓮要同我練功,我不服,還跑去給他搗亂,因而惹惱了情人遍天下的他,是以現下可謂是天下公敵。”溫御修攤了攤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容惜辭早已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究竟掉進了一個什麼地方,爲何這裏人的思維與自己相差那麼遠:“那敢問你們如何產下後代況且,敢問這採.陽補陽,嗯誰在上,誰在下”

    溫御修似是看個怪物一般看着容惜辭:“採陽補陽不過是爲着練功罷了,又不妨礙正常的娶妻生子。至於誰上誰下,這還用問麼自然是明蓮那傢伙在下。”

    “”容惜辭張了張脣,腦中浮現出了那個妖孽男被溫御修壓倒,在他身下嬌.喘.呻.吟的場景。轟地一聲,他只覺自己的腦袋都要壞掉了,這般曖昧的場景,他還是別想太多的好,傷精

    他默默地背過了身去,渾身都不由得顫抖起來,這究竟是什麼怪地方,那該死的作者究竟寫了些什麼,腦中忽而閃過一絲明光,他驀地轉過身攀着溫御修的胳膊,似要確信心頭答案一般,再度問道:“那,那你們這兒嗯,懲奸除惡的是正道抑或是邪道”

    “懲奸除惡”溫御修一挑眉頭,“你是指那些殺奸邪,救百姓的人”

    “嗯嗯,”容惜辭點頭如搗蒜,這兩隻眼都晶亮了幾分,但下一瞬,這眼差些被嚇得跳出來。

    “方纔不是答了麼這些都是邪道中人,正道之人整日裏都想着採.陽補陽,誰有那時候去殺人、救人。是以甭管你殺何人、救何人,不以採.陽補陽爲正業的,都是邪道之人。”

    “”容惜辭的雙眼瞪得渾圓,嘴裏都塞得進一個雞蛋了。

    溫御修湊了過去,道:“你問這些作甚噢,莫不是以爲我也似明蓮那般是正道中人罷。”

    容惜辭甩甩頭,回過神來,幽怨地道:“有別麼”

    “有”溫御修拍了拍胸脯,“我可是堂堂要娶妻生子的大男人,怎地會去壓一個男人,是以我一直都未屈服,才致今日這落魄的局面。”

    “”容惜辭丟了一記眼刀子過去,繼續背過身來哀怨地看着地面,畫圈圈。

    他原本便是個殺了許多人的壞人,如今好不容易想同作者作對,做一次好人,懲奸除惡、救死扶傷。結果,到頭來,他終歸還是個壞人。

    唉,好人難做啊。

    不由得對天一嘆,這究竟是個怎樣崩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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