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男配,攻成身退(文穿文) >第十九章 ·一個都不選
    ♂nbsp; “容惜辭”低沉的嗓音從來人口中逸出,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極其陰森詭異。

    察覺到對方似乎沒有殺意,容惜辭斂下了身上的戒備,恢復了一副慵懶的模樣。他眯了眯眼,悠閒地打了個呵欠道:“你是何人”

    “容惜辭”來人嗓音又沉了沉,繼續耐心地問道。

    容惜辭一怔,忽地笑了出口:“我是何人,幹你屁事倒是你,三更半夜闖入他人房間,不覺得失禮麼”

    “主子找你。”那人毫不理會容惜辭所言。

    “主子”容惜辭輕蔑一笑,“你主子若想尋我,便讓自己親自過來罷。”

    “你還不配。”那人冷冷地道。

    “我不配呵,那讓他喫鳥去罷”

    “主子說你是不怕死之人,果真未錯。”

    容惜辭一怔,冷笑出聲:“不,我怕死,不過我不會死。”

    “哼,”那人也不屑地哼了一聲,“沒了主子助力,你也不過是將死之人。”

    容惜辭目光一凜,這人這麼一說,他便猜着他口中的主子是誰了。能助他活命的,只有一個人方解楊。

    “呵呵”,容惜辭冷冷一笑,“原來是他呀,怎地,他不是想要我命麼,爲何不來取,反倒喚你來尋我。”

    “你的命,還不配主子親自來取,再者你的命已不值錢,遲早會死,只是早晚問題罷了。”

    “噢,”容惜辭笑眯眯地應了一聲,然後怵而翻臉喝道,“我死不死,幹你屁事滾去喫鳥去罷”

    那人臉色一沉,呼吸都沉重了幾分:“你的命是不值錢,卻不知你的戀人命值不值錢。”

    容惜辭的眸一沉,臉色瞬間冷峻下來:“你說甚”那人所說的,莫非是指溫御修。

    “我說甚,已經告知了你,至於去不去見主子,你自個兒看着辦罷,告辭”此話一落,一陣風動之後,這人便不見了蹤影。

    容惜辭的眉頭皺緊了,他一怔,方要開口問如何見人,只見一道破空之音擦破空氣而來。他一個翻身,堪堪避過,晃眼一瞧,便見一黑色的暗器嵌入了他方纔所躺之地,而暗器上則攜着一張白紙。

    容惜辭微微側頭,瞧着窗臺外已沒有了對方身影,抿緊了脣,便取出錦帕,小心翼翼地取開了那個暗器,扯過上頭的白紙。

    上書:“明日午時,落風亭。”

    容惜辭的眉頭都蹙緊了,落風亭深處在這個城市昊城的郊外,人煙稀少,因那處的紅楓而聞名。

    腦海裏思緒飄揚,忽地想起多年前,他還年少時,身子有些單薄,與方解楊恰巧路過了落風亭,當時便被那裏的楓葉給吸引住了,癡癡地觀望着。那時他身體受不住,不一會兒便打起了噴嚏,那時還是方解楊給他親手披上了一件衣袍,給他的溫暖。

    對方解楊,他欣賞過也恨過,如今回頭想想,他原以爲對方解楊是種愛情的迷戀,卻恍然發現,那不是愛情,而是近似於父子之情的親情。

    只有對溫御修,纔是真正的愛。心裏孤寂了許久,渴望的不過是一個溫暖的懷抱,而給他這一切的,是那個叫溫御修的人。他總覺得,溫御修與他是同類人,是一種能明白彼此心中愁緒的同類人。

    他微微一笑,拉起被角,帶着甜蜜的回憶,翻身入睡。沒什麼,比養好精神對敵來的重要。

    他的琴已經毀了,但他也沒有再尋武器。不過他既然被那麼多人憎恨追殺,能活得下來不死,也是有他厲害之處的。

    第二日,他起了個大早,喫過早飯後,用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沐浴打扮,他喚小二買來了一套極其簡單樸素的白裳,換上後,便坐在鏡前慢慢地梳着頭髮,腕上髮結,對着鏡子裏清秀的容顏,勾勒出一記溫和的笑。

    他知曉今日,可能有去無回,但他只想縱是死,也要死得瀟灑一點。他不想自己的屍首,到後頭只能成爲亂葬墳的一具枯骨。

    他點了許多的菜,吃了自因病白髮以來最好的一餐飯。待將近午時時,他終於出門了。

    這一次,他沒有拿帽子擋住自己的白髮,也沒有帶上人皮面具。他將溫御修的玉佩作了個結,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什麼也沒帶走,只帶走了這個玉佩這個思念。

    這一路上,他保受着所有人異樣的目光,嗜血魔醫,在當今江湖上已成名,許多人都認得出他。但今日他不怕,他知道方解楊既然敢約他出來相見,那麼必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被這裏的人給殺死。

    淡淡的笑意瀰漫在他的眼角眉梢,他始終掛着一抹清和的笑,慢慢地朝落風亭去,

    秋風拂過,爲他孤寂的白衣染上秋霜。一身白衣的他,宛若畫中仙人,從天下飄然而至,只是他走錯了地方,碰上了錯誤的人。他不緊不慢地朝落風亭奪去,秋風蕭索,竟無一片落葉落到他的肩頭,一陣秋風拂過,掠起他的白髮,白髮白衣,平添寂寥。

    當他到達落風亭時,方解楊挺拔的身姿已經現在了亭內。

    此刻,方解楊正坐在亭內,低眉倒酒,舉手投足是說不出的貴氣與優雅。

    “你可算來了,小辭,我等你已許久了。”

    一杯酒滿,方解楊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容惜辭緩步走上亭內,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收斂,面色如霜。他走了過去,撩袍在方解楊的對面坐下,執起那杯已經倒好的酒,仰頭便飲。

    他身子不好,喝不了普通的酒,這酒方一下肚,便覺腸子似被火燒一般的疼痛。但是,痛得爽快。

    “我以爲你不會喝。”瞧着他如此豪氣,方解楊有些訝異。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爲何不喝,”容惜辭叮地放下了酒杯,“況且,堂堂武林盟主倒的酒,我爲何不喝。”

    “呵呵,”方解楊又給他倒了一杯,“你便不怕我在裏頭下毒。”

    “本身便是毒身,有何懼。”容惜辭冷冷一笑,清冷的笑意在臉上浮現。

    “小辭,你如此說,可是怨我”方解楊緩緩地嘆道,目光了流動着點點微光。

    “怨你作甚你,呵,還不配我去怨”

    雙眼微微一眯,似隱有發怒,但方解楊旋即沉穩地勾脣一笑:“小辭,你當真還是如當年那般可愛,還記得你我相識之初,你”

    “行了,屁話莫多說,你尋我來有何事。”不知爲何,同方解楊說話,便有種異樣從心底萌生,讓容惜辭頭皮發麻,直覺心裏不舒服。而同溫御修卻不一樣,溫御修雖然有時嘴巴壞了點,但卻是發自肺腑的說話,讓聽慣了客套的容惜辭,聽着覺得非常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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