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男配,攻成身退(文穿文) >第二十七章 ·溫御修發怒
    ♂nbsp; 溫御修將容惜辭的手拉了回來,細心地給他吹了吹方纔摸鞋時的灰。把他抱進了牀裏頭,拉好被寢後,方開口道,“我爲何要接觸明蓮,你不是從著書人那裏頭得知了麼。”

    容惜辭一愣,眼珠子轉了一圈,去回憶之前看到的故事內容,可是絞盡腦汁都未發現著書人寫了什麼關乎溫御修接近明蓮的目的,只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明蓮在酒樓裏已等候多時了”,而後便是一大段的明蓮動作描寫,纔到溫御修這個小配角的登場。

    想到這裏,容惜辭不由得擡眸將溫御修上下打量了一番,在著書人的描寫中,溫御修是個風流俊逸,風度翩翩,身強體壯的男子,可是眼前這人,怎麼看,怎麼都像齷齪無恥,猥瑣下流,外強中乾的人。

    “唔”容惜辭摸了摸下巴,在心底下了個結論,一定是著書人的眼睛長歪了。

    溫御修還不知容惜辭所想,疑惑地戳了戳他的手臂問道:“怎地了,可有想起什麼。”

    “有,”容惜辭笑眯眯地道,“我想起你未沐浴。”

    “”

    溫御修翻了翻眼皮,懶得同他廢話了,他鬆開攬住容惜辭的手,轉過身去,不理會他。

    瞧着他這般,容惜辭不滿地扳過他身子:“喂,你作甚呢,快些告訴我,你爲何要接近明蓮。”

    溫御修聳了聳肩:“我這不還未接近他麼。”

    容惜辭眨了眨眼,歪着頭道,“那你爲何還要去赴明蓮的約,啊,你可是爲了勾引他,結果被他看上,想捉你,但卻被你逃跑,結果你死掉了。”

    “”溫御修撐了撐額頭,“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猜的”容惜辭說得義正言辭。

    溫御修無奈地嘆息一口:“明蓮不是我主動去尋的,而是他找上門來的。”

    容惜辭疑惑道:“他尋你作甚,想要你練功”

    溫御修點了點頭:“應是如此,不過,”眼底怵而劃過一絲狠戾,他的嘴脣立時抿緊了,“我是被迫的。”

    他擡起了自己的手,倏爾握得緊緊的,在指甲凹陷入皮肉裏的痛感中,忿恨地道:“明蓮,握住了我的把柄,我不得不去應他的約。”

    微蹙起眉頭,容惜辭恢復了一臉正經:“什麼把柄。”

    雙脣龕動,一張一閤中好似要道出什麼話來,可是開合了許久,那語音好似黏在了舌尾上,半點擠不出來,最後,溫御修還是嘆息地舒了一口氣,回道:“有些事,你不知也是極好的。”他側身給容惜辭緊了緊覆身的被子,翻身下了牀,“我去喚小二打浴水上來,你若困極便先睡罷。”

    說完,不等容惜辭詢問,溫御修便快速地穿衣套褲,邁步出去了。

    容惜辭一直靜靜地目送他的背影離去,此刻,他忽而發覺,一向溫笑的溫御修,竟是如此的落寞。

    他也不是胡鬧之人,自己也翻身下了牀,拎起褲子抖了幾抖,隨意套了起來繫好。正要繼續撿起衣服穿上時,卻一個晃眼,看到了一樣東西,掩在那散亂的衣裳下。

    疑惑地將衣裳扔上牀,信手將那東西拿起。左右翻看了一下,發現是一張疊放整齊的白紙,裏頭的內容因着紙張疊的形狀之故,而看不到,只能依稀看到幾個墨水點染的痕跡。

    容惜辭這人倒也實在,即便同溫御修交心,卻也沒窺伺之好,還是挺注重他人的。是以看了一眼,未發覺有什麼後,便將這紙放在了枕頭之下,壓好,確信不會弄飛後,又繼續穿起衣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溫御修方歸來。方一推門,便見容惜辭正無聊地閉着雙目,坐在牀上晃着兩條腿哼歌,隨着步伐的接近,他漸漸聽清了容惜辭嘴裏哼的歌。

    這歌的韻律有些悲涼,但卻在悲極之時曲調乍然一揚,生生透出一股傲然之氣。而容惜辭的哼歌聲音極低,只能隱隱聽出旋律,還有幾個古怪的詞“風塵”“前緣”“花”,聽起好似表達男女之間的愛意,但在旋律中又透出與情愛相左的悲涼曲調,反倒似男子拋棄女子離去的傷感。

    然,還未聽全,旋律戛然而止,容惜辭睜開了雙眼,看到溫御修後輕柔一笑:“你歸來啦。”

    溫御修輕微頷首,眉目裏流轉着不知什麼的情緒。瞧着容惜辭只着了一件薄衫,他頗有些惱了:“明知自己身體不大好,還穿得那麼少。”他拿起了被子,欲要給容惜辭蓋上裹身,然而方一觸上被子的邊角,他的身體怵而僵住了。

    只因他看到了一個東西,一個被壓在枕頭底下的熟悉紙條。

    察覺到溫御修動作的僵硬,容惜辭順着他目光望去,看到那紙條後,笑着將其拿起,塞到了溫御修的手裏:“呶,應是你掉的罷,放心,我未看。”

    僵硬的身子立時因着這句話而軟化下來,溫御修取過之後,對容惜辭點了點頭,便轉過身,背對着容惜辭將紙條打開來檢查了一遍,發現未被人看過後,他方安心地轉過身來:“多謝。”

    兩顆小小的虎牙現了出來,容惜辭笑容裏多了幾分純真,但下一瞬,不知看到了什麼,笑意立時僵住了。

    怵地站起,他毫無徵兆地抓住了溫御修欲將紙條放入懷裏的手:“等等。”

    被他突而一抓,溫御修一時未反應過來,手裏的紙條便掉落了在地上,他駭然一驚,立時彎腰去撿,哪知一個黑影覆下,快他一步撿了起來。

    “容惜辭,給我”緊張之下,溫御修竟呼出了容惜辭的全名。

    然而容惜辭卻是沒有理會他,他的眉頭緊皺,將紙條放在鼻尖嗅了嗅,摩挲了幾下紙張。但卻未發覺什麼,不滿地就要展開紙張來看,哪知手心一空,那張紙怵地被溫御修奪了去。

    “容惜辭”溫御修大聲地厲喝,這還是第一次溫御修如此大聲地衝容惜辭叫嚷。容惜辭嚇了一跳,張口便要辯解,但溫御修許是氣極了,不給他答話的機會,便快速地將紙條塞進懷裏,轉身離去,“一會小二送來浴水,你先沐浴,我出去打探消息。”

    話音一落,溫御修便風風火火地朝門口走去,撩得着帷帳風飛起來。

    容惜辭怔愕地看着離去之人,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與溫御修在一起那麼久,平日裏還都是他發脾氣,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到溫御修朝他發氣,也不知那紙條上是什麼內容,竟讓溫御修臉色大變。

    眉頭輕蹙起了不解的弧度,容惜辭擡起了方纔拿着紙條的右手,左右翻看了一遍,又摩挲了一會指尖,發覺好似沒有異樣,莫非方纔他看走眼了

    還未想通其中古怪,門外便響起了叩門之聲,原是小二送浴水來了。左右不得其解,容惜辭索性便不理了,待得溫御修歸來,再好生同他解釋罷。

    思及此,他便開了門,迎了小二。待得小二走後,便浸身於熱水之中,洗去一日的煩惱。

    而這邊廂,溫御修憤然離去後,行到了大街之上,心口的悶氣久久不舒,撞得他心裏憋得慌。挑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他將胸口擱着的那張紙條掏了出來,左右環顧無人後,似竭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極緩地展開紙條,再次細細研讀了上頭的字跡。裏頭的內容不多,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一枝利箭,每多讀一個字,便在他心口戳上一箭,直到弄得他千瘡百孔鮮血淋漓,這場酷刑才得以終了。沒人知曉裏頭寫的什麼,只有溫御修知,那是一張明蓮邀他相會的信,可這簡簡單單的信件於他而言,卻是一種恥辱,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

    他從那人手中得到的心血,他不能丟失的一切,卻因一個失誤,而被明蓮掌握,使得他不得不屈服。在容惜辭面前,他一直保持着一個大男人的模樣,卻是第一次害怕被容惜辭發覺,在堅強的外表下,他破碎不堪的脆弱。

    他覺得自己好比一個包裹着硬殼的軟物,而這張紙條,卻是在硬生生地剝開他不堪的硬殼,露出他鮮血淋淋的內心。

    所以他才氣,他不想讓容惜辭發覺自己的痛,關乎他身份的痛。

    死死地攥緊了手裏的紙條,溫御修的眉目裏涌上戾氣,忿恨地將紙條摺疊起來,每一個動作間好似在傳着他的憤怒一般,一條折縫都要緊緊地扯平,拉好,他才放心地將其放入懷中。

    行出了角落,迎着天際的朝陽,悶意還是舒展不開。邁步之下,便想着不如去尋明蓮罷了,可是走動了幾步,又想到了容惜辭,這兩相矛盾之中,他一時茫然起來,他朝左行了幾步,感覺不對,又回身朝右走,走了幾步,又不捨地折了回去。

    結果,走着走着,也不知走到了何處。直待他看到了一樣東西,他方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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