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子無才 >第一百二十八話 冤家路窄
    ♂nbsp; 耶濡納被氣得臉色鐵青,“你”

    越瀚明實在有一些同情那耶濡納,忍不住輕咳一聲,“藍庭,快問吧,你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朕也很好奇。”

    夜藍庭嘴角一揚,“那四個金像一模一樣,斤兩相同,可是使臣卻拿着四根稻草在手上,對着第一個金像,將稻草插進那個金像的耳朵裏,可是稻草卻從另一隻耳朵裏出來了;稻草從第二個金像的耳朵裏插了進去,那稻草卻從金像的嘴巴里出來了;稻草從第三金像的耳朵裏插了進去,可是,那稻草卻直接掉進了那金像人的肚子裏去了;但是,到了第四個金像,那稻草不管怎麼插,都無法從那金像的耳朵裏插進去。

    那個使臣便指着那四個金像,對着那位君主問道,這四個金像,到底哪一個比較值錢。”夜藍庭說完,看着耶濡納,笑道,“小女子也想問問使臣大人,您覺得這四個金像人到底哪一個比較值錢呢”

    耶濡納眉頭緊蹙,“這”

    夜藍庭含笑的踱回自己的位置上,喝着果酒,笑着看着歌舞。

    耶濡納憋紅了臉,對着夜藍庭怒道,“這怎麼看一模一樣且斤兩一樣的金像人,自然價值都一般大。”

    夜藍庭笑道,擡頭看向一臉笑意的越瀚明,知道他必然有答案,於是,朝着越瀚明施了一禮,“皇帝哥哥可是曉得”

    越瀚明朝着夜藍庭指了指,笑道,“你這哪裏是考耶濡納使臣,你這也是在考朕啊。”

    夜藍庭含笑回道,“皇帝哥哥,妹妹我是真不明白,耶濡納看不慣女人,覺得我們是小女子,不應該入的了他的法眼。可是,他卻忘了,他自己的母親也是女人,看不起女人,也等於看不起他的母親。如此不孝兒。就應該好好教訓一番。”

    耶濡納怒道,“你”

    越瀚明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耶濡納莫要生氣。朕這御妹打小生活在民間,心直口快慣了,她並無惡意。”

    耶濡納只能忍氣吞聲,誰叫他亞魯雅納是一個小國,兵力不能及得上冰海國百分之一,如今只能依附在冰海國,一國之君發話爲那小女子辯駁,他也無法。

    越瀚明道,“這四個金像人自然要屬第三個最值錢了。”

    耶濡納一愣。“此話何解”

    越瀚明笑道,“稻草從第一個金像人的耳朵人插進去,卻從另一隻耳朵出來,暗喻了一個聽話只會從左耳進右耳出的人,這樣的人,不管怎麼樣的交代。好壞對於他而言,毫無差別。對於將別人的話當成耳旁風的人,是不可用的;

    第二個金像人,稻草從它的耳朵裏進去,卻從嘴巴里出來。暗喻了一個會把他所聽到的祕密直接說與別人聽,這樣的人,守不住祕密,終究會被人們所唾棄,這樣的人,不可用;

    第四個,稻草怎麼也插不進去它的耳朵,暗喻了一個無法聽得別人給予他意見的人,這樣的人,果斷獨裁,太過於自我,不可用。

    唯有第三個,稻草從它的耳朵裏進去,卻掉進了它的肚子裏,暗喻了一個能夠聽取別人給予的建議,或者聽聞了祕密能將其保守起來的人,這樣的人,在這四種人之中,是最有用的,所以,它也最值錢。”

    耶濡納聽得目瞪口呆,“既然還有這一層意思。”

    夜藍庭直接給越瀚明鼓起掌來,“皇帝哥哥不愧是皇帝哥哥,都說對了。”

    越瀚明笑道,“你不是說不懂嗎怎麼知道朕不是胡謅”

    夜藍庭笑道,“在這般場合,問出來的問題,必須心中已有了答案,否則,誰忽悠了誰都未可知。”

    耶濡納呆呆的看着夜藍庭,“你是故意這般來問我的”

    夜藍庭攤了攤手,“莫要看不起女子。”

    耶濡納心中還是有點不快,今日算是丟臉丟到家了。

    佳宴快要到結束之時,耶濡納才提出了此行的目的,站在殿中,對着越瀚明施禮,道,“我國君王聽聞冰海國有一種可以載人行與江河之中且不會溼了鞋子的工具,可否讓臣下一觀”

    越瀚明笑道,“亞魯雅納的情報倒是快,前些日子堪堪成功,你們便已經收到了這等消息,還派了你這個使臣前來一探究竟。”

    耶濡納再次施禮,“皇上嚴重了。不知可否討教一番。”

    越瀚明笑着指了指夜藍庭,“她便是這個船的開創者,你倒是可以向她討教一番。”

    耶濡納擡頭,順着越瀚明指的方向看去,便是一身冷汗,今晚算是將夜藍庭得罪了個透徹,如今卻要跟她討教,一張臉都綠了。

    什麼叫做冤家路窄,這便是冤家路窄的最真實寫照。

    夜藍庭對着越瀚明施了一禮,“藍庭不敢,藍庭不才,一個小女子怎麼敢教一個使臣還請皇帝哥哥不要爲難了妹妹,也算是給妹妹留一些顏面。”

    耶濡納聞言,一怔,得,當真是不能得罪了女子,看來此番前來冰海國是定不會有什麼收穫的了。此時叫他拉下臉面,去請教夜藍庭,他自己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越瀚明對着耶濡納道,“耶濡納,可還要討教”

    耶濡納拱手一禮,“臣下先告退了。”

    耶濡納一走,這佳宴也算是正式結束了,越瀚明對着夜藍庭豎起了大拇指,“藍庭,做的好,此番他前來討教,朕原先就不打算告訴他什麼。

    雖然亞魯雅納是一個小國,但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理,朕是懂的,亞魯雅納絕對不能強大起來。”

    夜藍庭對着越瀚明拱手施禮,“朝堂之事,我一個女子是斷斷不懂的,皇帝哥哥想要怎麼做,妹妹只能默默支持便是了。再則說了,如若亞魯雅納派一個懂得禮節的使臣前來,妹妹也願意教其一教,自然,那些精華,還是我們冰海國自己知道就好了。”

    越瀚明對着李默然笑道,“你這徒弟收的好,收的好啊”

    李默然暗暗汗顏,拱手施禮,“多謝聖上妙贊。”

    越瀚明笑道,“朕也乏了,各自散了吧。”

    說完,朝着孫要鹼吩咐道,“你去給李愛卿、藍庭還有瀚陽備三頂轎子去,此番也晚了,送他們回去吧。”

    孫要鹼矮身一禮,“是。”

    而後恭敬的領着李默然等人出來殿門,去了通往宮外的路。

    百官盡散,殿中只有越瀚明一人坐着,看着夜藍庭離去的方向,心中暗暗起着思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夜藍庭在轎子裏算是被悶壞了,偷偷的掀起轎簾,看了看天色,此刻應該是戌時剛過,還沒到亥時,雖然對於冰海國而言,算是已經很晚了,但是今天是乞巧節,街道上倒還有一些熱鬧。

    夜藍庭坐在轎子中,時不時的就可以聽到一些人從轎子旁經過,交談着,夜藍庭玩心四起,此番回客棧,也就是半個時辰多的事情了,可是,她心中還惦念着所謂的廟會,於是,趕忙吩咐轎伕停轎。

    李默然走在夜藍庭的前頭,隱隱之中貌似聽到夜藍庭喊着要停轎,只能也停了下來,夜藍庭已經跑到了他的面前,“師父,您先回吧。”

    李默然一愣,“你這是要去哪啊”

    夜藍庭一笑,“我想去看看廟會,一會兒就回去,這裏離客棧也不遠了啊。”

    李默然看了看天色,“不妥不妥,都馬上就要亥時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在街道上亂走,成何體統”

    夜藍庭無奈了,“不成體統就不成體統吧我就是想去看看廟會嗎,看一會兒就回去了。”

    李默然還是不放心,“還是回客棧再說吧,回了客棧,讓二愣子陪着你一起去,師父也放心不是”

    夜藍庭嘟着嘴,“師父,從客棧這一來一回的,去了廟會,也早就散了,我就去看看,看看就回,您就先回王爺府吧,或者,就直接去我客棧那睡吧,我回去了,就派人告訴您一聲,放心啦,您徒弟我都多大一個人了,還擔心丟了不成”

    李默然還是十萬個不放心,“還是回去吧廟會下次看也成。”

    夜藍庭都快哭了,“師父,您就去我客棧休息吧,我去看看就回。”夜藍庭決定了先斬後奏,直接落跑。

    李默然在夜藍庭的背後喊道,“藍庭,藍庭,你快回來”

    而夜藍庭早就鑽進了人羣中,埋在了人海里。

    李默然無奈,只能吩咐轎伕,直接去客棧等夜藍庭,心中暗暗想着,等夜藍庭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一番。

    越瀚陽也停了轎子,喊了一聲,“末,去跟着夜藍庭,暗中保護她,不要讓她出了什麼意外。”

    被喚做末的是越瀚陽的影衛中的一員,平日裏負責保護越瀚陽的自身安全,對於越瀚陽的命令無條件服從。

    越瀚陽一聲令下,末朝着越瀚陽行了一個跪拜禮,只道,“是。”便跟着夜藍庭去了。

    廟會上,還有好多人逗留着,那些所謂的未出閣的姑娘都三五成羣的說着笑着,好不自在。

    夜藍庭穿梭其中,只是她獨身一人,倒是顯得有一些突兀。不過,她自己倒是自在,一會兒看看燈籠,一會兒看看那些小攤上的東西,要麼就學着那些人求神拜佛上柱香,忙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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